时间飞逝,十五天之后。

武技阁的负一层缓缓打开,一个身影孑然而出。

“这个月最后一天,今天,要启程前往皇廷院了。”

秦刻站在武技阁门外,仰头朝天空看了一眼,许久没有看到湛蓝的天空。

这十五天里,柳白晏和贺易维所用的治疗费用,他一个人全包了。

两人的手脚已经治愈,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丹田破碎。

他们二人之所以有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被秦刻连累的。

他们两个虽然无法给秦刻帮什么忙。

但是,做人不能无情无义。

无论如何,秦刻也会尽量帮他们两个帮到底。

咔咔!

他紧攥拳头,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全身的气息格外畅通舒爽。

“归心境二重的实力,就是不错!”

他喃喃自语,说着,大手一挥,一道圆形遮幕展现出来。

所谓遮幕,其实就是灵气凝聚而成的一层保护罩。

“不错!”

看着这一层遮幕,秦刻的嘴角微微一扬。

嗖!

他忽然一跃而起,飞起十几丈高,整个人凌踏虚空,已经能够低空飞行。

飞行,是踏入归心境的一个标志。

不过,所有归心境的武者,都飞得并不高,而且距离有限。

秦刻的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一加速,迅速飞去。

外院,广场上。

柳白晏和贺易维坐在广场一旁,看着广场上的其他弟子,满脸惆怅。

秦刻落在远处,步行过去。

“秦师兄!”

柳白晏一见到秦刻现身,顿时高兴起来。

两人大步向他走去。

“秦师兄你终于出来了,”贺易维欣喜道。

秦刻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面带微笑。

“还有个把时辰,我就要走了,这件乌骓戟,乃是一件宝器,你们替我转赠给宁燕雪。”

他说着拿出乌骓戟,这支戟是他缴获而来。

即使送给宁燕雪,也不会心疼。

他本来打算送给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但现在,两人丹田破碎,修为全无,有宝器也用不了。

柳白晏和贺易维又羡慕,又崇敬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酸酸的。

“只要我活着,我会努力帮你们寻找,修复好丹田的方法,”他认真的说道。

“多谢……师兄。”

柳白晏忍着泪,心酸的向他致谢。

贺易维跟着点头。

“秦师兄!”

这时,一个杂役弟子飞快的跑过来。

他手里捧着一个长长的木盒。

“秦师兄,长老和其他师兄师姐都在等你!”

他跑得气喘吁吁。

“秦师兄,这是别人给你送过来的一把刀,说是你的。在长老那里寄存了好几天,就等着你出来呢!”

秦刻微微一喜,果断的接过木盒。

木盒长约五尺,外表很普通,一点也起眼,当他接过木盒时才发现,这个木盒里的刀,有点重量。

难怪这个杂役弟子,跑得脸色煞白,气喘吁吁。

他打开盒子,只见一把和之前送去炼器宗,一模一样的刀出现在眼前!

这把刀和他之前用的那一把,外形完全一样。

唯独长了一些,更重了一些,颜色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刀散发着一股宝器独有的气息,锋利的刀刃,厚重的刀背,上面还镌刻着一道长长的火焰纹。

锋刃寒芒闪耀,慑人心魄,给人一股强烈的,极强的杀人的欲念!

“好刀,齐山员不愧是炼器宗的掌门人。”

秦刻握着这把刀,非常的满意!

锵!

他收刀归鞘。

“走,上路!”

秦刻向他们俩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柳白晏,贺易维二人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泪眼婆娑。

“他终究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柳白晏苦笑着摇了摇头。

“十七岁能成为校尉的男人,我们怎么能比得了?”

贺易维无比羡慕的说道。

内院。

十个弟子,和一个长老,已经在这里等候了。

所有人都站在寻风船上。

京城离这里实在太远太远了,如果不使用寻风船的话,十天半个月也到不了。

这十个弟子里面,九个是通过正常选拔进入皇廷院的,唯有邢小烟,是靠秦刻申请。

“让你们久等了。”

秦刻登上寻风船,面带笑意。

这次负责送他们去的长老,是江白晖。

以前,他对秦刻并不怎么看得上眼,但现在,态度却好了很多。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可以走了。”

江白晖态度温和的说道。

他一下令,寻风船缓缓升上高空,一艘船飘浮在天上,加速离开剑门宗。

“秦师兄,恭喜出关,想必,你的实力又提升了吧?”

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

秦刻转身一看,李寸枫穿着华丽的衣服,正朝他走过来。

前段时间,在天骄盛会还没开始的时候。

李寸枫一直叫他师弟,现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改口叫了师兄。

一个人的善变,就是这么快。

“你的实力,也不错,”秦刻耸耸肩,回应道。

李寸枫依旧满脸傲然之相,性格非常的高傲。

秦刻扫了一眼,船上的十个弟子里面,他只认识两三个,其他的大多不认识,只是见过面。

沉庭玉也在其中。

邢小烟站在秦刻不远的地方,她看着天空中的云,没有走过去和沉庭玉交流。

以前无话不谈的好友,闺蜜,现在一句话也没有。

她落难的时候,沉庭玉没有帮助过她一丝一毫。

导致邢小烟对她心灰意冷,两人的友谊也算彻底泯灭。

秦刻走到她身旁。

“你不过去跟她打个招呼?”他故意问道。

邢小烟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蛾眉一挑,道:“明知故问!”

“你走也不跟宁燕雪师妹,打个招呼吗?你就这么走了,她岂不是很难过?”

“她现在在家安心的修养,我何必去打扰她?”秦刻耸耸肩,淡然回道。

他不知道邢小烟这句话,是故意这么问他,还是……

“咳咳……”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忽然干咳了一声,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道。

“什么问题?”

邢小烟看了他一眼。

“嗯……就是那个……你……是不是……”

他还没说完,邢小烟一只雪白的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不要想太多,好嘛?”

她坦坦荡荡的说完,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秦刻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其实想问的是——“是不是想去皇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