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鸣愣愣的看着这口山河金光鼎,嘴角抽了抽,感到十分难堪。
“够,当然够了。”
齐山员这时微笑着站起来。
“有材料就好办,七天之后,我保证给你打造一把宝刀。不过,材料归材料,这工钱还是要给的。”
他说着看了看秦刻。
“你看一块玉石,够不够?”秦刻从乾坤戒中拿出一块青烟石。
青烟石一拿出手,齐山员顿时两眼一睁,惊讶的看着这块青烟石,满脸惊愕之色。
要知道,青烟石这种东西不仅昂贵,而且比较稀缺,一般不会有人拿来当做货币使用的。
“一块青烟石足够了。”
齐山员笑呵呵的收下了这块玉石。
“既然条件已经谈妥了,材料和工钱都给了,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秦刻冲他抱了抱拳,立马告辞走人,戴翎也紧跟着离开。
两人很快离开炼器宗。
门外,那辆马车还在路上等着。
两人登上马车,沿着小道迅速离去,朝应鹏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刻。
千万里之外,茫茫群山连绵无际,孤峰悬崖耸入云端,参天古木遮天蔽日。
莽莽苍苍的古林中,云遮雾绕,瘴气弥漫,除了这里的草木早已习惯以外,任何进入这里的动物都被瘴气毒死。
一处幽暗的环境中,稀稀疏疏的灯火无法照亮这里的黑暗,阴冷的寒气直接侵入骨髓。
一张石床上,一个模糊的影子躺在上面,中间有一颗黑色的珠子,散发着一股幽幽的淡蓝色光辉。
“你终于醒了。”
黑暗中,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
一个身穿黑色大氅,身高七尺,体格健硕,两道眉毛入鬓的男人站在灯火之下。
他背着手,外衣都是用黑色的羽毛织成的,给人一种无比强烈的压迫感。
身后,一群乌鸦安静的站在突兀的岩石上,如同监视一样,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呼——”
石床上那个黑色的影子,忽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秦——刻!”
冰冷的声音中充满杀意!
“总有一天,我要灭你九族!”
黑色影子恨恨的说着,一下子从石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影子模模糊糊,和袁馨田的外形一般无二,一模一样!
“在报仇之前,还是先恢复人性,否则,要报仇从何谈起?”
那个男子低沉着声音说道。
“剑门宗是回不去了,那件东西也得不到。”
“作为第一名的奖励,我想,那件东西应该会被那小子看到。”
“那又怎样!”
这时,袁馨田从石床上下来,模模糊糊的黑影如一团虚弱的雾气一样,仿佛一吹就散。
“那件东西就算他看到了又如何?我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她无比愤怒的嘶吼道。
“那件东西的秘密,不是他能看透的,八百年前,冥炎那老狗去世之后,华朝再无皇者!”
“华朝整个国家的武运,被我十魔族镇压,只要没有变故,再过百年之后,整个华朝,尽被我十魔族掌控!”
那个男子没有说话,两只眼睛像乌鸦的眼睛一样诡异。
他背着手,转过身去。
往前走了几步,忽然伸手一推,黑暗之中传来一阵隆隆的响声,仿佛碾压钢铁的声音一样。
门一打开,顿时红光漫天,整个空间尽被红色的光芒照耀得通明如昼。
这才可以看见,他所处的位置,原来是一处岩洞。
那散发红光的岩洞比较小,里面有一个圆洞,洞里喷出赤色霞光,并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圆洞的四周,有密密麻麻树立着的石碑。
仔细一看,每一块石碑赫然是一座墓碑!
“地坤子皇者之墓!”
“谢天恩皇者之墓!”
“江北晏皇者之墓!”
这些墓碑,居然全是华朝历朝历代诞生的皇者!
他们死后树立的墓碑,几乎全在这个地方。
细细一数,竟有三百多块墓碑。
“华朝自开国以来,一共诞生过三百二十个皇者,如今,已有三百零一个墓碑在这里被镇压着。”
“他们生前的气运,死后的执念,统统被镇压在这里。”
“这些皇者的气运没有聚集,没有过继给华朝,华朝的武运就会一天天衰落下去!”
那个男子看着这些墓碑,自言自语的说道。
“现在华朝那些皇者的墓碑,全是假的,真的全在这里!”
他说着双拳一紧,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那小小的空间里,三百多块墓碑爆发出一股极其惊人的气势,如同大浪狂潮一般,汹涌澎湃!
任何进入里面的生物,都会被无比强大的气息撕成碎片!
“关上吧,小心盟主发现。”
袁馨田淡淡的看了一下,她的只有一双虚影般的眼睛。
那个男子嘴角一扬,他抬起手一按。
手掌触碰的地方,竟荡漾起一层涟漪。
这才看见,原来石门打开之后,有一层透明的,类似于膜一样的东西笼罩着那片空间。
把三百多个皇者的执念和气运,统统禁锢在里面!
很快,他放下手。
石门轰隆隆的关闭,他所处在的岩洞又陷入一片黑暗。
“所有的假墓碑,都是盟主做的,他可真是高深莫测。”
“手段修为之高令人无法揣测,华朝这么多人,这么多年,竟无一人察觉。”
“可见,人类是有多愚蠢,哈哈哈哈!”
岩洞里,猖狂的笑声肆意回荡。
三天后。
应鹏城。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路边。
“终于到了,这也太远了,”戴翎下了车,有些埋怨的说道。
“三天已经很快了,”秦刻说道。
“走吧,先吃个饭,我还不知道我师弟家住在哪里,待会儿吃了饭再打听打听。”
很快,两人和车夫进入一家酒楼。
天夜宗就在应鹏城,一进入应鹏城没多久,便能听到很多人嘴里说着天夜宗三个字。
三个点了几个菜,一壶酒。
车夫长得黝黑矮瘦,为人倒非常淳朴,一路上为他们驾车赶路,从不抱怨。
没多久,伙计端着酒菜上桌了。
“伙计,我问你一个事,”秦刻向他招了招手。
“客官请说,只要小的知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伙计笑呵呵地说道。
秦刻微微一笑,这伙计的嘴皮子倒是挺溜的。
“你知不知道贺易维?”他问道。
话音一落,那伙计的脸色突然凝固了,笑容僵在脸上。
“这位公子,请问你和贺易维是什么关系?”他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朋友。”
秦刻看他难看的脸色,便有些狐疑,“他出什么事了吗?”
伙计看了看周围,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小声道:
“这应鹏城,贺易维这个名字谁不知道啊!”
“听说他被人打断手脚,废了丹田,很惨呐!你待会儿问问别人就知道了。”
伙计还没说清楚,立马拿着托盘跑了,似乎对贺家的话题很敏感。
秦刻双眉一挑,神情凝重,胸膛中一股怒火中烧。
“打断手脚,废了丹田,这和废人有什么区别?袁馨田好狠的手段!”
“戴翎,吃了饭随我去贺家,我要看看贺师弟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