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长老倍感惊讶的望着他,不可置信道:“袁馨田不是被你杀了吗?她的尸体都埋了,你是不是记住了?”

“不,她绝对没有死,因为,她是人魔,她死的是人体,不是魔体,”秦刻沉声说道。

“你说什么!人魔!?”

岩长老听到这两个字,神色立马严肃起来。

剑门宗第一强的女弟子,居然是人魔?

这么多弟子,这么多长老,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这未免太可笑了!

人魔在剑门宗光明正大的修炼,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绝对会让人耻笑。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确定她是人魔?”岩长老讶异地问道。

“我曾在《上经大法》看到:人魔者,行持之士皆有之这种说法。

人魔与寻常人无异,或居山,或入室,书符步呪掏诀行持,方欲行用一念有殊,或被言语谊哗、秽臭腥膻,鸡犬、师僧、尼俗冲突坛场,以至惑乱法身,思存不正,符水不应呪诀不灵,皆人魔之所试也。”

秦刻听得有些迷糊,于是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彻底杀死她,她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一样,我用尽全力,也没能斩杀她的魔体。”

“你杀不死魔体,可能是你方法不对,”岩长老严肃的说道。

“人魔,有两个心脏,一个人心,一个魔心,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若要杀死人魔,必须将两个心脏全部击碎,这样才能将其杀死。”

他一说完,秦刻微微一怔。

“难怪……难怪我一直杀不死她,”他低声的喃喃道。

“如果袁馨田没死的话,那么,她的魔心一定还活着,你知不知道她的魔心在哪?此事,事关重大,你一定不要隐瞒!”

秦刻摇了摇头,他哪里知道袁馨田的魔心在哪。

他要是知道的话,就不会放她走了。

“对了,还有一个内门弟子,叫庾子杨,他应该也是人魔,长老,你抓住他,就知道了,”秦刻突然想起庾子杨。

“庾子杨?”

岩长老背着双手,停下脚步。

秦刻走到床边,邢小烟闭上眼睛,精神状态比较差,脸色也不太好。

“邢师姐,对不起,我连累你了,”他神色凝重的向邢小烟致歉。

邢小烟微微睁眼一看,没有吭声,很快又闭着眼睛休息了。

“秦刻,她现在需要休息,你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等她好了再说,”岩长老关切的说道。

“嗯,好,”秦刻点了点头。

“对了,你已经被皇廷院录取了,另外,关于天骄盛会的奖励,你可以去咨询雷长老。”

“一个月后,宗门会安排你和其他几位弟子前往皇廷院。至于你的奖励,你随时可以找雷长老,”说着,岩长老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

“这次的奖励极为特殊,你可不要忘记了。”

“哦?是什么奖励?”秦刻挠了挠头。

“你自己去找雷长老就知道,”岩长老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他。

秦刻犹豫的扫了他一眼,反正奖励也跑不掉,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柳白晏,贺易维,或者去一趟宁家。

“岩长老,你知不知道,柳师弟和贺师弟现在在哪?”

“你是说柳白晏和贺易维吧?”岩长老转身放下双手,缓缓说道。

“据我所知,好像天骄盛会那天,被四名杂役弟子给扔出剑门宗了,你应该去找他们几个就知道。”

“知道了,多谢!”

秦刻深深的看了看邢小烟,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并不急着去领取奖励。

很快,他转身大步离去。

“你刚才怎么不跟他说话?”

秦刻刚走,岩长老转身看着病床上的邢小烟。

这时,邢小烟意外的睁开眼睛,病恹恹的冷声道:“有什么好说的?”

“听说你是因为他受到牵连,他看来还挺愧疚的,”岩长老微微一笑。

邢小烟面无表情的又闭上双眼,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前院。

秦刻走到前院杂役弟子居住地地方,此时,几个弟子聚集在走廊下赌牌。

“呸!妈的,手气真差,又输了!”

“自打碰了那个柳白晏,我这几天的手气一直很差,你才输多少?你看我,一百两全没了,大爷的!”

“你说那个姓柳的杂碎啊!可能死了,阴魂不散,找你报仇吧!哈哈哈哈!”

“……”

那些杂役弟子一边愤愤地咒骂,一边嘻嘻哈哈。

秦刻怒目横眉,一股凛冽的杀气涌现出来,站在他们身后。

“是谁把柳白晏扔出去的?站起来。”

突然,他皱着眉头,冷声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这几个赌牌的杂役弟子吓得脸色骤变!

剑门宗内明确规定,禁止所有弟子赌博。

这几个杂役弟子聚众赌博,显然违反了宗门的规定,要是被刑罚堂知道,轻则体罚,重则驱逐出剑门宗。

那几个杂役弟子吓得丢下手里的牌,站起来转身一看,一个身穿朴素青衫的年轻人站在他们面前。

杂役弟子和正式弟子,向来没什么交集,也很少碰面。

秦刻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认识秦刻。

一没见过秦刻,二是秦刻身上也没穿宗门的衣服。

“妈的,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正式弟子,”一个身材略胖的扫了一眼,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意。

“小子,你谁啊?我好像没见过你啊!”

他走前一步,伸手朝秦刻推了一把。

他用力一推,意外发现秦刻不动如山,根本推不动!

刹那间,他额头上冒出冷汗!

“方师兄,他谁啊?打啊我靠!”

另一个弟子扭了扭脖子,嚣张地走了过去。

秦刻的眼神像冰一样寒冷,深邃的眼睛如一汪古潭。

啪!

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那略胖的弟子被一巴掌打飞,带血的门牙的都飞了出来。

“那天,是谁把柳白晏扔出的?站出来,我不想问第二遍,”秦刻杀机凛冽的怒喝一声!

霸道强横的气势把剩下这几个杂役弟子吓坏了,个个脸色铁青,知道踢到铁板了!

“师兄,我们有眼无珠,对不起,刚才多有冒犯!”

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低头致歉。

“此事与我无关,是他们……他们四个把柳师兄扔出去的……”

他胆战心惊,生怕秦刻打他,于是立即把那四个杂役弟子给供出来了。

地上那个略胖的弟子,还有三个体型高大的弟子,一共四个。

那三个弟子二话不说,吓得心惊胆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师兄,放过我们吧!都是长老指使我们这么干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其中一个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他道歉。

秦刻冷若冰霜等我瞥了一眼:

“带我去找他,他若活着,你们便活着,他若死了,你们,也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