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我前几天就说过,一定要给外宾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人是谁?穿成这样,不是明摆着给我剑门宗丢脸吗?”

江白晖气得紧紧的抓住扶手,咬牙切齿。

“不必动怒,把他清理掉就行了,”雷如海语气淡然的说道。

很快,四个杂役弟子飞快的冲过去将柳白晏按在地上。

“把他扔出去!”

四名杂役弟子凶神恶煞的把他抬起来。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柳白晏激烈的挣扎着,无比的愤怒。

砰!

顿时一个弟子一拳打在他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嘴里迅速流出血迹。

“柳白晏,你还以为你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弟子啊?你现在和我们一样,也是杂役弟子,看清楚你现在的身份,懂吗!”

一个五大三粗的杂役弟子厉声斥责道。

柳白晏像个木偶似的,丹田尽废,手脚也受到严重的损伤,一条腿还被打断了,被他们抓着手脚,根本无法挣脱。

“袁馨田还真是心狠手辣,幸好我平时跟秦刻没怎么来往,”李寸枫悻悻的看了看,心里暗暗的感到有几分庆幸。

当初他觉得秦刻这个人值得交个朋友,现在想来,幸好没有跟他结交。

否则的话,以袁馨田拿着睚眦必较的性格,他肯定也会跟着遭殃。

“人生在世,谁都会为了自己,谁会为了谁把自己的命给豁出去呢?”沉庭玉耸耸肩,面无表情的淡然道。

“修炼之人,当摈弃七情六欲,所谓朋友,不过是人生旅途中的一块垫脚石而已,用完了,就扔了。”

她冷冰冰的说道,眼睛看起来如此冰冷无情。

她和邢小烟一向以姐妹相称(chèn),平时的关系看起来也不错。

可是,自邢小烟被袁馨田抓到天崖上去受刑之后,她再也没去见过邢小烟。

哪怕邢小烟是生是死,她也毫不理会。

在她眼里,朋友就是一块垫脚石,用完了就扔了,没有了就再找一块,不值得留恋。

“你可真绝情呐,”李寸枫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邢师姐被袁馨田用冰钉刺穿手掌,打在天崖石壁上,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居然都不去看她一眼。”

“我绝情吗?”沉庭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她拿我当最好的朋友,可我,从来没把她当朋友。”

她说着忽然转移话题。

“对了,秦刻不是还跟两个女的关系密切吗?那两个女的怎么样了?”

“听说回家了,刚好躲过一劫,”李寸枫道。

“最惨的还不是柳白晏师弟,而是贺易维,那个小胖子才是被打得最惨的。”

“宁燕雪师姐差点也遭了毒手,不过,被杨乾道给救下来了,听说,她现在待在修炼室里。”

“哦?这么说来,这次袁馨田报复的人,并不多了?”沉庭玉冷声说道。

“我听说秦刻杀了她父母,灭了她全家,难怪袁馨田会丧心病狂的报复。”

李寸枫默不作声的点点头,抱起双手。

沉庭玉接着说道:“古人云:人生有四大仇,亡国之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灭门之仇。”

“秦刻一下子占了三种,袁馨田不杀了他才怪……”

与此同时。

剑门宗山脚下五里之外的森林里。

砰!

四个杂役弟子将柳白晏像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我饶你一次,你要是敢爬回去丢我剑门宗的脸,我保证打死你!”

“呸!死瘸子!快滚!”

“呸!”

柳白晏蜷缩在地上,那四个杂役弟子居高临下鄙夷的看着他,侮辱性的一人啐了一口口水在他身上。

很快,他们四个趾高气昂的回去了。

柳白晏神情凄楚,鼻尖一酸,眸子里泛着泪花,一股极度的屈辱感涌上心间。

“一朝失势不如狗!”

“我柳白晏,居然会有这么一天,连一条狗都不如!”

说着,泪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柳白晏擦了擦泪水,忽然想到贺易维。

那天贺易维被打得更惨!

他在剑门宗积累了一些人脉,袁馨田让人打他的时候,好歹还有人给他求情。

而贺易维直接被打断四肢,废了丹田,逐出剑门宗,被绑在一辆牛车上送回老家!

“袁馨田!贱人!你不得好死——”

他仰头望着天空,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愤恨至极!

无尽的怒焰在胸膛中灼烧!

“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为什么像袁馨田那样的贱人可以横行霸道!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的好人,总是过得不好!”

“秦师兄,我是个废物!不配做你的兄弟!

我保护不了贺师弟,保护不了自己,被人打断手脚,打碎丹田,我是个无能的废物!

你死了,我这样苟且的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我现在这个鬼样,愧对家人,愧对世界,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

柳白晏对着天空大声嘶吼,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像个乞丐,整个人的心态完全崩溃了!

他站起来趔趔趄趄的走了几步,一咬牙,朝一块岩石一头撞了过去!

——

剑门宗内。

广场上,青禾宗的两个长老在观礼台上落座。

青禾宗的弟子,则全都整整齐齐的坐在长老后面,所有人都穿着大黑袍,看起来黑压压一片片,有股威严沉重的感觉。

太阳逐渐从东方升起,天地一片大亮。

“白圳宗到!”

门口一个弟子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大声喊了一句。

伊千尘立马走过去迎接。

所有人朝大门口看过去,只见一片穿着白袍的人走了进来。

白圳宗全部穿白,青禾宗全部穿黑,一白一黑,刚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圳宗的弟子一个个气势不凡,满脸傲慢之色。

文崇道,梁匀圣赫然站在弟子队伍的前面。

“剑门宗的空气都不如我白圳宗,”文崇道冷不屑地哼了哼,鄙视地打量着剑门宗的一切。

“那还用说吗?”梁匀圣耸耸肩道。

“剑门宗哪一样比得过我白圳宗?”

两人小声的嘀咕,眼睛里更加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罗长老,辛长老,难得你们两位亲自带队来我剑门宗参加大会,一路上舟车劳顿,辛苦了。来来来,请上座!”

伊千尘语气恭敬,面带微笑的迎着两位长老走上观礼台。

“他们两个舟车劳顿,难道我李某就不辛苦了吗?”

这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京武宗的人正快速赶来!

“不好意思,老朽眼拙,没看到李长老,恕罪恕罪!”

伊千尘笑呵呵的冲他们抱拳施礼。

“京武宗跟在我白圳宗后面做跟屁虫,是不是怕迷路?”白圳宗的李长老笑着讥讽道。

“李冬藏,管好你的嘴巴,老夫一巴掌,能把你的狗牙给打下来!”

京武宗带头的那个长老是个光头,皮肤黝黑,长得人高马大,体型魁梧,块头很大,怒冲冲的踏出一步,瞪着白圳宗的李长老。

“呵!我真怕你呢!”

李冬藏背着手,笑吟吟的看着他,两人目光对视,眼睛里流露出杀气!

京武宗和白圳宗的弟子纷纷怒目而视,一个个怒火中烧,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几乎就要干起来!

“一群废物,有本事就动手,瞎嚷嚷啥?”

这时,大门外又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天夜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