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宗一向骄纵跋扈,狂妄自大,你不是把我们当成蝼蚁吗?”
“那你好好,我们是怎么离开天夜宗的!”
秦刻擦了擦血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柳白晏和贺易维抓着他的肩膀,两人同时拿出传送玉符。
“这是……传送玉符!”
灵长老的脸色骤然一变,整个天夜宗的所有长老和弟子都大吃一惊。
想不到剑门宗区区三个外门弟子,竟然有这种东西!
传送玉符价值不菲,一般人根本没有。
当初在虚空秘境历练时,剑门宗那么多外门弟子参加,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人有传送玉符。
秦刻的两块玉符,还是伊千尘,和江一烽送他的。
“快!所有人出手,给我留下他们三个!”
灵长老惊怒嘶吼,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晚了。”
秦刻微微一笑。
咔嚓!
顷刻间,两道破碎的声音响起,传送玉符捏碎。
电光石火之间,就在这一刹那,三支利箭有如神助一般,从山上如闪电一般激射而下。
“快走!”
秦刻骤然一惊。
唰!
这时,三个人消失在原地。
那三支箭射空了,秦刻三个人在千钧一发之际离开天夜宗。
“该死!我太大意了!”
灵长老愤怒的一跺脚,气得咬牙切齿。
本来他们三个,眼见着已成为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没想到竟出这等岔子。
不过,归根到底,还是他傲慢自大惯了。
不仅是他,天夜宗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沉浸在以往的傲慢之中。
在他们眼里,秦刻他们三个就是蝼蚁。
有护山大阵,有灵长老,如此兴师动众的追杀他们三个,应该绰绰有余了。
可是,天夜宗的人一向只想到自己,没想到别人,这,就是傲慢狂妄的缺点!
“那小子若是不杀,我天夜宗岂能罢休!”
灵长老狂怒之下,将所有的怒气化作一掌,飞快朝一旁的巨石拍了过去。
顿时轰地一声,那块巨石四分五裂,爆裂开来。
“所有人听令,向应鹏洲的所有城池,发通缉令!
让我天夜宗所有眼线,特别是一百里之外的地方,更要仔细搜查!”
“他们三个身受重伤,应该跑不远!”
“另外,再给剑门宗写信,就说这三人盗窃我天夜宗武技,已被我天夜宗追杀。”
“若他们三个回到剑门宗,我天夜宗,定上门缉拿!”
灵长老微微眯着双眼,严厉的下了命令。
身后,茫茫雪山中刮起一阵飓风,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
此刻,一百里之外。
一座山林小道上,三人浑身血淋淋的躺在荫凉的树底下。
传送玉符一次只能传送两个人,而且一次只能传送一百里。
“柳师弟,贺师弟,走,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秦刻忍着剧痛说道。
“天夜宗的长老,应该能猜到我们在一百里之外。”
“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往回跑。”
他说着看了看他们两个。
柳白晏,贺易维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感到非常不解。
“秦师兄,我们往回走不是自投罗网吗?天夜宗明明就在那里,”贺易维耸耸肩,疑惑地问道。
秦刻微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
他们俩茫然的摇了摇头。
“所谓灯下黑,就是油灯下面那一块黑色的区域,”秦刻解释道。
“传送玉符一次可以传送一百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天夜宗的人,一定猜我们越逃越远,而且会重点搜查一百里之外的地方。”
“他们越是这样想,我们越不这样做。”
“我们就躲在一百里之内的范围,而且,离他们越近越好,最好是,靠近天夜宗!”
他一说完,柳白晏和贺易维两人都大为吃惊。
他们俩根本不敢想象,秦刻不仅不逃,居然还要主动往天夜宗靠拢?
“秦师兄,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贺易维心悸地问道。
“不会!”
秦刻果断地摇头,道:“天夜宗狂妄自大,他们从弟子都长老,已经嚣张跋扈惯了,刚才我们能逃出来,就是因为他们的疏忽。”
“他们的心态,不会因为一次事件而改变。”
他从军十一年,对各种心理战,早已掌握的炉火纯青。
敌人越狂妄自大,越目中无人,就越容易麻痹自己。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相信你!”
柳白晏沉吟片刻之后,果决的选择了相信他。
“好吧,那我也相信你!”贺易维跟着点点头。
很快,三人打起精神,朝天夜宗的方向沿途返回。
夜色逐渐降临。
万里之外,一只信鸽飞向剑门宗。
剑门宗内院,一座花园之中,满园尽是盛开的繁花,假山嶙峋,流水潺潺,一座古亭屹立在水面上。
亭子里有两个人对饮,亭子的顶上,有一白衣人背着手迎风而立。
信鸽飞到那白衣人肩膀。
他伸出白皙的手,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一双灰白色眼睛里面,竟然没有瞳孔,十分的诡异!
“嗯?追杀?”
他看完纸条之后,眉头一皱,惊疑地发出疑问。
“庾师兄,什么事?”
亭子里,周青侯畅快的喝了一杯酒,大声问道。
与他对饮的,是一名身穿锦缎,风度翩翩的弟子。
而站在亭子上面那个人,竟是消失已久的庾子杨!
庾子杨浑身上下的肤色,变得更加白皙,而且眼睛里面没有瞳孔,身上没有一丝生机,仿佛一个活着的死人。
和之前比起来,有简直就像脱胎换骨一样。
他拿着纸条,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缓缓走进亭子,将纸条递给周青侯。
“庾师兄,我按计划跟随秦刻抵达天夜宗,他在天夜宗杀戮众多弟子,已被天夜宗通缉追杀。
且天夜宗,已向我剑门宗传信告知。
秦刻身受重伤,我已一路追踪,庾师兄是亲自动手,还是要我通知天夜宗?”
信的最下面,那落笔人的名字,赫然是——庞鹤!
“好啊!这畜生也有今天!”
周青侯兴奋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欣喜地问道:
“庾师兄,应鹏洲离我们庐陵洲相距万里之遥,要不,让庞鹤通知天夜宗,借天夜宗的手杀掉秦狗!”
庾子杨背着手,神情冷漠的像个死人。
他沉默片刻,抬起手,冷声道:“可以让他告诉天夜宗,不过,此人,必须我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