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世纶突发癫狂使得在场之人均吃了一大惊,但听清他口中所言之后则更加吃惊。

“大人,您没事吧……”白海升试探地问着,心中有些疑惑怎么瞬间就能想到那官银所在。

“哈哈哈……”但施世纶却仍在狂笑,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师爷,你不要担心,施大人一般是真的醍醐灌顶时才会如此。”杜汐月司空见惯地摇了摇头。

果然,又过了片刻,施世纶才彻底地冷静下来,“我终于想到了,冉捕头你真是全扬州最聪明的人。”

“啊?”冉夜一头雾水,从小就被人评价孔武有余,智谋不足,此时怎会被施世纶评价“聪明”,当真是搞不懂。

施世纶疾步朝着殓房门外走去,转头望向众人,“你们还等什么?快随我一起去寻丢失的官银啊——”

“去哪里?”杜汐月心头一震,看来文宅的“官银失窃案”真有希望了。

“蚩尤庙!”施世纶斩钉截铁,“立刻出发。”

此时,在一个四面都是墙的房间里,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则有一个上半身果体的男人被五花大绑着,甚至连双目还有嘴巴都被布紧紧地塞住。此人正是那韦东春。

虽说没有窗户,但屋内却有很点着许多蜡烛,光线也还算不错。

“呜呜呜……”韦东春奋力地挣扎着,但绳子却没有松动分毫,反倒绑的更紧了,他只觉得周遭一阵阴寒。刚刚还美人在侧,但一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死死地绑在了椅子上,眼口都被塞住,简直犹如砧板上的鱼肉。

而更悲催的是自己在哪里,被谁给阴了还不知道。

此时,但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来,韦东春身子挣扎地更厉害了。这脚步声仿佛是来催命勾魂的,他意识到危险在逐渐靠近。

一只手将韦东春口中的那团布给猛地抽了下来,韦东春登时发出了杀猪似地嚎叫声。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韦东春一脸惊恐,“如若求财我给你们钱便是,千万不要动了邪念啊,杀人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一通哀嚎之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韦东春心中顿时没了底。

“你们到底是谁——”他身子瑟缩着,声音也跟着颤抖,“你们究竟要干嘛?知道老子是谁吗……”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落在韦东春的脸上,他登时被打的七荤八素。在还未缓过神来的时候,又被抽了一个耳光。

“吵死了,你当自己是谁?”一个男人声色俱厉地吼道,旋即又伸手将韦东春蒙眼的纱布给摘了去,“不过就是一废物罢了。”

但因为眼睛被蒙的时间过长,韦东春一时间还无法适应房间里的光线。

此时,但听得一阵低沉地男声,“姚威,你怎么能对韦老板如此无礼?”

“是,老爷!”刚刚动手的男子毕恭毕敬地闪身到了一侧,与此同时,又一阵脚步声传来,听这声音,貌似是两个人走路时发出的。

“姚威……”韦东春只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猛然间想了起来,登时浑身发颤。这姚威不是别个,正是姚乔木的头号心腹。

与此同时,韦东春的视力渐渐恢复,他慢慢地张开眼睛,朝着前方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身影,慢慢地清晰间,定睛一看,却是那姚乔木和阎正国。

“姚老兄,阎老兄,救我啊……”韦东春一脸苦楚地哀嚎着。

“啧啧啧……韦贤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吗?”姚乔木微笑着看着韦东春,虽说言语和蔼,但杀气却甚是浓重。

韦东春眼珠转动了一圈,旋即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阎正国。

“阎老兄,对不住,你好心让素月来照顾我,可我却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失手打了她,我混蛋……”韦东春苦苦地哀求着。

但阎正国却微微一笑,“韦贤弟严重了,流莺之辈本就是供大家取乐解闷的,我怎会因你打了素月就生气呢?”

“二位老兄将我捆绑于此是为何?”韦东春一脸不解,“请老兄明示。”

阎正国深吸一起,缓缓开口,“今日正午,阎瑞得到消息,扬州府捕头冉夜于城门处捉到一对湖南来的舅甥,说是偷窃文宅官银的江洋大盗,已经被押送至扬州府当中。”

韦东春一脸扭曲,旋即又慢慢地缓和,“怕只是道听途说,又或者施世纶只是投石问路,故意放出此话……”

他的话还未讲完,便又挨了姚乔木一记耳光,登时被打的双耳轰鸣,就连姚乔木的手掌也微微肿胀。

“为了验证虚实,我让阎瑞去扬州府衙大牢中打听,这对舅甥名叫熊元庆和侯广杰,韦贤弟,你还是否有话可说?”阎正国的脸上笑意全无。

“啊?”韦东春顿时哑口无言,一脸尴尬,“怎么会这样?这二人皆是自我从老家那边请来的,是正宗的‘土夫子’,用的是祖传秘法打盗洞,如此隐蔽,施世纶是如何发现的呢?”

姚乔木指着韦东春大骂道,“你这个废物,亏我们如此信任你。若不是我平时用漕船帮你运送私盐,你现在连一个落魄臭灶户都不如。此一次,你拿了我们这么多钱银,还让扬州花魁天天侍奉,却不想把事情办得糟糕透顶!”

“姚老兄,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但他的话还未讲完就被姚乔木给打断了。

“你还有何颜面再苟活于世,姚威,给我打这个废物——”姚乔叶一声令下,姚威便撸起袖子,照着韦东春的脸上连续甩了七八个耳刮子,韦东春登时被打的满脸鲜血。

“饶命啊——”韦东春哀嚎着,“两位老兄,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是那两个‘土夫子’不争气啊!”

“哼!”姚乔木冷哼一声,“你还有何可辩解的,断然就是一个废物,亏我们这么信任你。”

韦东春欲哭无泪,他自是知道姚乔木和阎正国的狠辣之处,饶是也怪自己贪心,看到那钱银报酬,就不计后果,现在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现在木已成舟,韦贤弟意欲何为?”阎正国心平气和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