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放车的地方,早就没有了孟婉秋和侯振庭的身影。他们的关系绝对不是一般,因为他在大厅的时候,看到过他们拥抱了一下,这只有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或者是亲属之间才会有这种亲密表示,何况是在孟爷爷的眼皮底下,孟爷爷不会让一个男人那么随便的抱自己孙女的。

萧俊就往路旁的水上花园走去。从这里往外看,就是大海,大厅后面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侯老先生真是独具慧眼,选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他在惊叹这个地方的风水好的时候,走过一块满了窟窿的天然上水石,虽然有十几米高,可是,上面的植物仍然生长茂盛。就在他驻足观望的时候,听到了说话声,他隐约辨听出是孟婉秋的声音,于是,就循着声音走去。果然,在上水石的后面,孟婉秋和侯振庭正坐在那里,手拉着手的说话,就跟好多年没见的情人一般。刚才的空档里,抱过亲过都有可能。于是,他的牙根莫名奇妙的一酸,就往后退了一步,藏在上水石的后面,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听侯振庭说:“婉秋,我们有两个多月没见面了吧?爸爸给孟爷爷打电话,请他来一趟参与会诊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两个月,我天天都在想你。”

孟婉秋问:“你们都回来了吗?”

“我们接到通知,说我爷爷在世的时间不长了,我爸妈、还有妹妹就一起连夜回来了。我大伯和堂哥也放下总部的工作,都在家里伺候着那。说实在的,大伯一家恨不得爷爷再也醒不过来,因为我爷爷还没有来得及立遗嘱,就突然不省人事了。爷爷真的不在了,侯氏集团就是他们家的了,因为爷爷只是挂个虚名,平时打理公司都是我大伯和堂哥侯振祖。所以,我爸爸下决心要把爷爷的病治好。他请的是钟院长和孟爷爷,我大伯也不想让人说他袖手旁观,请来的是中医堂的孙敬轩和附属医院的副院长。”侯振庭说。

萧俊听到这里,感觉挺复杂的。只听孟婉秋又问:“你们在省城的公司还可以吧?”

“还可以。我毕业以后,爷爷就让我在总部工作的,可是,堂哥排挤我,经常弄些矛盾,就让我去爸爸的公司了。他私下里跟我说过,让我去分公司锻炼一段时间,还是要让我回来的,说我堂哥心术不正,总公司交给他,他不放心,要选个时机宣布我为侯氏集团的接班人的。可是,没想到爷爷却一病不起了。”说着,还难过的哽咽起来。

孟婉秋就说:“振庭,不要把能不能成为接班人的事情看得那么重,你就是当上这个接班人,侯氏集团的资产也不都是你们家的,是你们侯氏家族共有的财产。再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吃有穿就当知足。想开一些吧。”

“最起码我不会让侯氏集团倒闭,反而还会不断地发展壮大,可是我堂哥就难说了。他不但会绞尽脑汁的独吞家业,弄不好维持不了几年侯氏集团就会成为历史。”侯振庭说。

萧俊听到这里,对于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虽然还不明确,但是对这个侯氏家族倒是有所了解了。也就是说,侯老先生有两个儿子,老大在侯氏集团总部,老二在省城分公司。老大儿子侯振祖和老二的儿子侯振庭,要想当接班人,必须要老爷子发话才行。老爷子发话的话,看来是选择眼前的这位侯振庭,如果老爷子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去了另一个世界,那老大的儿子侯振祖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侯氏集团的当家人。

这是荣誉和利益的争斗,是地位和财富的交战,很热闹。孟婉秋安慰他道:“振庭,你放心吧,我请来了一个神医,他有大能,就是咽气的人,都有办法让他复活。”

“神医?在哪儿呢?”

“就是和爷爷一块进大厅的那个人,叫萧俊。”孟婉秋说。

侯振庭说:“就是那个刚脱了开裆裤的毛孩子?婉秋,别开玩笑了。他如果能让人起死回生,我就能让人脱胎换骨。弄不好就是个混吃混喝、骗钱骗财的小巫医吧。别闹了,打死我都不信。”

孟婉秋要说什么的时候,有个身穿牛仔裤、高挑健美的女孩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喊着:“哥哥,哥哥,爸爸喊你那!”

侯振庭站起来:“晨语,我们在这儿!”

叫晨语的女孩跑过来,说:“哥,爸爸喊你。他们商定了治疗方案,要征求大家的意见,爸爸喊你去那,振祖哥早就在那里了。”接着,就走到孟婉秋的面前,撒娇般地说:“姐,好久不见你了,都快想死我了。”说着,还趴在了她的身上。

孟婉秋就说:“晨语,你好像又长高了,你看,跟我一样高了。”

晨语就说:“姐,你也不去省城找我玩,我在爸爸的公司里好不开心。我不喜欢那样的工作,不自由,不好玩。姐,不然我去你的药店给你帮忙吧,只要管饭就行。”

侯振庭过来拉着孟婉秋的手往大厅跑去,只剩下晨语闷闷不乐的慢慢走着。萧俊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感到面熟,晨语,侯晨语,正是他当保安的时候,摸了她的屁股一下,就又被扣奖金又被开除的那个女孩侯晨语!原来,他们一家都和孟婉秋关系非同一般,看来是来往很频繁。怪不得孟婉秋在来的时候,对于来侯家大院的道路这么熟悉,弄不好就是指腹为婚的小情侣。

萧俊仍旧痞子样的笑着:“那你就扣我的奖金,用降低薪水的办法赶我走呀?”

晨语想起来了,立即指着他说:“是你?你还真是流氓成性!找我报复来了。你等着,我去大门口找保安问问,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让他们把你抓起来!”说着,就去大门口。

这时,孟婉秋跑了过来“哎呦我的祖宗,你还是在这里,让我好找。爷爷让你快去大厅!”然后看着往大门口跑去的晨语,又问:“她跑这么快,要去干什么?”

“去报案。”萧俊说。

“报案?咋回事?来不及了,还是去大厅吧,爷爷等着你,让你谈治疗方案那。”说着,拉着他的手就跑。

萧俊被她拉着,想到刚才她就是这样被侯振庭拉走的,这会儿她又拉着自己跑。在萧俊的眼里,她是一个遇事不慌,淡定高雅的人,现在明显是不淡定了。在大厅门口,她才松手,然后,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大厅里的人有的在小声说话,有的在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他,更多的人根本就是视而不见。他也仿佛周围的人不存在一样,大步走到孟爷爷的面前:“爷爷,您找我?”

“萧俊,刚才各位专家都各抒己见,发表了各自的观点,你把你的想法跟大家说一下吧。”孟爷爷看着他说道。

萧俊大言不惭地说:“爷爷,我看这个人不用治了。治也是明天午后咽气,不治也是明天午后咽气。”

萧俊的话还没有落音,就听有人大喊:“这是哪里来的乞丐,敢咒老爷子早点咽气,快点给我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