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颖,那会是谁?

我仔细回忆刚才的声音,隐隐对上了一个人。

是她?

这一对号入座,我越发震惊。

怎么会是她!

我非常想扭头去看看,去确定那个人是谁。

但现在我回不了头。

这心,一时间就跟有一百只虫子再爬似的,痒痒的很。

而在我心头震惊之时,我对面儿的杜天和却皱眉看向楼梯口。

“嘿,今天是热闹了哈,真是什么人都能碰到。”

说话的功夫,他扭头看向商鲲鹏。

“云中君,这人你认识吗?”

我翻了个白眼儿,合着你也不认识来人啊。

在斜眼儿看看商鲲鹏,他也是一脸的茫然。

这时,那到声音再次响起:“不好意思,我刚刚的话说的是认真的,你们……最好深重选择一下。”

这一次,我百分百肯定这声音出自那个人。

但心里的震惊却有惊无减。

怎么会是她!

她又来干嘛,这不是添乱吗,还是说……

“呵呵,这特么的河边儿无青草,哪尼玛来的多嘴驴。”

杜天和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则继续道:“我劝你啊,赶紧回家抱孩子去,别在这儿乱管事情,有些事儿,不是你能管得了得!”

这类话,我也想说……

而这时,商鲲鹏却呵呵一笑:“朋友怎么称呼?”

“不用称呼,我只是来救人的而已,你们放人,我放你们,你们不放人,就永远留在这儿,就这么简单而已。”

霸气!

这话确实很霸气。

但一想到说话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她,我这心里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诧异,怪异,担心,迷茫……

这时候我心里可谓是打翻了所有的调料瓶,用五味杂陈来形容都显得不够。

“呵呵……”

商鲲鹏笑了笑,接着面色猛然一寒:“动手!”

杜天和手上猛的掐了一个古怪的印诀,紧接着那蝎子彻底往我体内爬去。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整个房间都充斥了一种白色。

圣洁,无暇,高贵,漂亮……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把这么多的形容词儿用来形容一种颜色。

整个房间,瞬间便充斥了炙白。

与此同时,杜天和也好,商鲲鹏也罢,面色齐齐大变。

“跑!”

商鲲鹏大喝了一声,随后直接朝窗户跳去。

杜天和的动作也不慢,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儿之后也跳向窗户,至于古翠彤,那就更不慢了,离窗户最近的本就是她。

当商鲲鹏话音吐出之时,笛音第一时间戛然而止,她更是直接翻身跳窗而逃。

她逃了,商鲲鹏也跑了,但最后的杜天和却惨了……

“现在想跑,完了!”

冷哼之声响起,接着炙白的光芒更亮。

“啊!”

就听杜天和一声惨叫,身子立时顿住,随后他就跟脱了一层皮似的,整个人竟然在‘他’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

当然,实际上并不是他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钻了出来,而是从祟中钻了出来。

也就是说,为了跑,他身上缠绕的诸多祟虫,他都不要了!

这么果断,这么狠的么?

我看的一呆。

然而下一刻,事实证明了他的果断和狠辣是对的。

那些祟在接触到了炙白的光芒后,纷纷如霜打的茄子似的,彻底干瘪蔫儿在了地上。

我:“……”

这么厉害的么。

我吞了口口水,接着回头看去。

这一看,我不由苦笑出声。

还真是她……

在我身后楼梯口处,一个双十年华的女郎依靠着楼梯扶手而立。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双脚套着帆布鞋,下身穿着紧身的破洞牛仔儿,上身一件儿简单的纯白T恤加粉红格子衬衫。

再看脸上,一张平凡的脸,但却长着并不平凡的精致五官。

干净,优雅,高贵……

这身儿扮相,这种气质,这份外貌,胡馨无疑。

此时,她就那么简单的站在那儿,双手还抱着膀,面色上一片平和,仿佛刚才出手之际便吓得那三人落荒而逃的根本不是她似的。

我嘴角苦涩更浓,嘴中呐呐:“怎么会是……你……”

话落之时,我噗通一声栽在了地上,彻底不省人事。

我做了个梦。

梦中我化身为狼,叱咤原野,驰骋雪山,纵横山林……

与老虎狮子为敌,猎熊咬豪,撕牛啃羊,好不快活!

梦里,每当月圆,我便视月而歇。

梦里,每当夜黑,我便持夜而猎。

总之,这是一个让我感觉很快乐的梦,让我感觉寻到了自我的梦,让我觉得……这才是我的梦。

不知多久过去了,我悠然转醒。

映入眼帘儿的,是纯白的天花板。

医院吗?

左右扭头,顿见我左边儿病床上也躺着一人,石鸿才。

此时这家伙跟一小护士聊得正嗨,一口一个护士妹妹的叫着,着实欠抽。

“石头……”

我张了张嘴,却压根儿没叫出声儿来,直感觉嗓子眼儿干的要死,跟要着火了似的。

正这时,我感觉我左臂有点儿重。

我抬了抬手,确实很重,于是扭头看去。

却见我床边儿爬着一人,张颖。

我抬了抬手,她悠然转醒。

迷迷糊糊的四下看了看,刚要在接着睡,她忽然一愣,接着忙看向了我。

对视上她的眼神儿,我笑了笑。

张颖愣了足足三秒多,随后啊的一叫,惊喜道:“你醒啦!”

我不言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太好了……”

她呐呐说道:“我这就找医生,你等等啊。”

唉……你怎么就不知道先给我喝点儿水呢。

这时一个大脑袋从另一边儿凑了过来。

“老白,醒啦。”

我翻了个白眼儿,没搭理他。

倒是跟他聊天儿的护士走了过来。

“特渴是吧。”

天使啊。

我都有点儿想哭,连连点头。

护士拿出棉签,沾了沾水后涂了途我干裂的嘴唇儿,接着又用吸管儿给我喝了点儿水。

“你现在不能进食,不能喝水,最起码还要明天才能正常饮食。”

我点了点头,接着疲惫感上涌,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时,已是深夜。

此时,我床边儿不但坐着张颖,还坐着胡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