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的话把我跟石鸿才惊的不轻。

买房仅仅只是为置业吗?

到底是有钱人啊。

张颖是正经阴倌,属于要么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那种能人。

随便接个活儿,就抵得上我劳心费力半年一年的收入,这种人的思维,果然不是我们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以前我爹也是这种,且他每个月都能盘个活,但他那些钱也不知道花哪儿去了,愣是没给他亲儿子留个一星半点儿的。

又随便聊了聊,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确定那蛊祟已被烧成了灰后,我们打道回府。

是夜,我沉沉睡去,睡了三个小时左右,时至五点,我起身洗漱,接着开始画符。

七点多,商鲲鹏也起来了,而后开始亲自教导我。

八点,我先去上班,石鸿才则留了下来,他正等着和约好的人看房呢。

中午歇班时,他给我打来电话:“那人毛病真特么的多,我们这房竟然还不满意。”

我倒是没怎么意外,他或许并不介意什么,但但凡一个正常人进去一看那墙上的护宅符文,便会退避三舍。

巫医,鬼神,都被归类迷信之流,正常人谁不敬而远之?

“多大点儿事,在等再找呗。”

挂了电话后,继续上班。

下午时,黄叔找我谈了谈,说是已经申请调岗,这个月就是他在火葬场的最后一个月了。

这事儿还专门跟我汇报,我也是醉了。

次日,早上画符,照常上班,晚上画符。

一连四五天,都是这么个节奏,过的可谓很平静。

这让我着实有些意外,难不成烧了只蛊祟真对那俩人影响很大?

他们不主动,现在我们也没法主动,于是我也就继续这么忐忑着。

值得一提的是,第六天,我总算是彻底掌控了那三道道家法符。

同一天,商鲲鹏离开申城回往苏州。

休息天,我去了张颖那儿,石鸿才则难得的没跟我一起去,原因是今天有人会去看房,听他说还是个妹子。

“使出来我看看水准。”

张颖那儿,我眉飞色舞的跟她说着我的收获。

结果她直接拿出了笔墨,让我给她演示一番。

我也没卖关子,直接画下三道符。

封厄玄符,主封印之能。

我画好后往张颖身上一贴,那符纸上的符文便朝四个方向爬出。

前后不过两秒多的功夫,符文已成十字型排开,禁锢了张颖的身形。

她多少有些意外,用了个阴倌术解开了封厄玄符。

在之后,招阴法符,这也没啥鬼或是刚死不久的人,所以它并没有用武之地,于是也没用。

最后,诛邪剑符!

这道符是我会的最厉害,初一学成时我就知道,它比之我会的那三招祝由术符文都厉害。

随便找了根木棍儿,把诛邪剑符往上一贴,这木棍儿也就成了驱邪诛煞的利器!

“不错不错。”

等我都演示完了,张颖夸赞着,但看她的神色,那叫一个不以为然。

我撇撇嘴:“你要是不想夸我,就别夸,看把你为难的。”

张颖呵呵干笑:“我还以为你那师叔能教给你什么道家高明法符呢,原来是这么三个小道术,你还指望我怎么夸你?”

我一时语塞,对她,我还能说啥呢。

“行吧,我走了。”

这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

“哎,别走啊,等会跟我去个地方。”

我眨眨眼,站起来的身形又坐了回去:“去哪儿啊?”

“一个木匠那儿。”

木匠……

五花八门中,道门第一,匠门第二,从古印传过来得佛门第三。

道门佛门也不用多说,这都太人尽皆知了,至于匠门,知道的还是比较少的。

匠门匠人,说的直白点儿就是一些会手艺的人。

玉匠,金匠,银匠,铜匠,铁匠,画匠,鞋匠,木匠,杀匠,宅匠,石匠,花匠,赶尸匠,剃头匠,抬棺匠,彩子匠,泥水匠,泥瓦匠,古老相传,共计十八路匠人。

他们渊源流传,传承悠久,每一脉都有他们一脉相承的拿手绝活。

像钱老,那就是扎纸匠,他扎出来的东西,祈福纳财,治病救人,说为居家旅行必备都不为过。

而申城这边儿的木匠……也不少,但真正厉害的可就不多了。

想了想,我说:“南园的那位?”

南园是申城一公园,那附近有个天桥,上面长年有个木匠摆摊儿,卖的无一不是精妙之物,在圈子里名气着实不小。

张颖淡淡道:“不是他。”

不是啊,我略微失望,是他的话我还有认识认识结交结交的心思,不是他的话……

“是他师父。”

在一听这后续,我顿时惊了个呆。

这时,她起身说:“你手里闲钱不少吧,到那儿应该能买个像样儿的桃木剑。”

我眼睛禁不住一亮:“那还等啥,走啊。”

张颖没搭理我,而是拿出手机打出了个电话。

“桃儿爷,我小颖……嗯,嗯……好嘞,哎,是,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对视上我疑惑的目光,她说道:“一周前,我让桃儿爷帮我准备了些东西,现在这些东西也备好了。”

我露出了然之色,显然,她之所以让那位木匠准备东西是为了对付那俩人。

坐上张颖的车,我先回了趟家去拿钱。

现金,我当然是有准备的。

上次的三十万现金,我只存了一半儿,还留着一半儿呢。

一进门,我和来看房的妹子打了个照面。

鹅蛋脸,大眼睛,挺翘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上身白衬衫,下身七寸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帆布鞋,打眼一看,很干净的一个女孩子,身上有股类似民谣歌手的气质。

“啊,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室友,白箭。”

石鸿才这时为我俩互相做着介绍:“老白,这位是已经决定租咱这儿的新室友,胡馨。”

想不到这妹子还真就住这儿了。

我微微一愣,接着打招呼道:“你好。”

胡馨看看我,微笑点头。

打过招呼,我回房间取了钱,出来后也没跟他俩打招呼就走了。

下楼上了张颖的车,我俩直奔市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