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回来!”

我大叫一声,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潜意识里却能感觉到危险。

石鸿才反应也不慢,我说完后他直接闪到了墙侧。

听醒过他后,我眼睛眨也不眨的隔着窗户盯着黄叔看。

此时他自己也看到了身上起的脓包,那一个个红红的疙瘩,密密麻麻的遍布他全身,让他跟个癞蛤蟆似的。

这般样子,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吐出来都有可能。

不过,对我们这些人来说,这说不上恶心,但绝对很让人震惊。

黄叔自己也惊呆了,他就那么愣着,一动不动,跟没魂儿了似的。

似乎是几秒,也似乎是几分钟,反正时间就这么悄悄的流逝着。

我们谁也没轻举妄动,谁也没上前说看看黄叔的情况。

在这寂静中,一声‘啪’的轻响传出。

黄叔脸上的一个疙瘩破了,夹杂着白色跟黄色脓水的血水一下子溅射出老远。

就像是吹响了冲锋号角似的,那疙瘩一个一个的,全都破了。

啪啪啪啪……的声音络绎不绝连绵不断。

时间不长,黄叔以完全成了个血人!

我眉头抖了抖,这样子,就是我也感觉恶心了,胃里一阵阵的痉挛着。

也就在疙瘩都爆完时,跪在地上的黄叔忽然双臂耷拉了下去,面孔也从原本的惊惧变成了呆滞。

他身形向左晃了晃又往右晃了晃,随后一仰身子,跟一滩烂泥似的摔倒在地。

死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张颖以冲进了办公室。

我随后跟了进去,石鸿才也不例外,唯一没进来的就是商鲲鹏了,但我也没怎么在意。

“毒……这应该是蛊毒的一种,但他还没死,还有救!”

我皱了皱眉,不是说我不想救,毕竟他说到底也不是我们的敌人,他只是被那俩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之所以皱眉,是在想怎么去救。

我们这里面可没有会解蛊毒的人。

而在我想着时,张颖却抬头看向我。

我眨眨眼,伸手指了指自己:“你不会觉得我能救他吧?”

张颖毫不犹豫的点头:“祝由巫医之术克制这些奇毒诡症最是有奇效,你行的,我相信你!”

我直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别,你可别相信我,我那两把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颖皱眉,不满道:“你哪这么多废话,让你救你就救!”

我一个头两个大:“我是不想救吗,我是无能为力?”

张颖面色不善:“再废话,我让你跟他一样你信不信!”

擦!

我被威胁的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干脆直接咬破了手指,准备直接以血画符。

张颖则叫着石鸿才用衣服把黄叔身上的脓水擦了擦。

看到旁边还有酒,石鸿才干了一口,而后‘噗’的喷在了黄叔脸上。

我呆了个呆,看向他,张颖亦是不知所以。

石鸿才抹了把嘴:“看我干吗,白酒杀菌消毒,你俩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蛋,杀菌消毒就能破解蛊毒,你也太甜了。

我可没时间跟他贫,连忙用流着血的手指在黄叔额头写下了一个驱魔符文。

张颖这时撕开了黄叔的上衣:“一个符文肯定不够,再来。”

我看向黄叔的胸口,那里情况更严重,也更脏。

我冲石鸿才示意了一下,他连忙点头,先是用衣服擦了擦他的胸口,随后又是一口白酒喷了上去。

随后我在他胸口上画了个镇邪符文。

接连两个符文画下,再看黄叔,他状况明显好了点儿,全身上下的疙瘩纷纷溢出纯粹的血水来,白色黄色的脓水则没有了。

我正感松紧口气的时候,那边张颖又说:“这俩也不行了,可能被传染了。”

她说话的功夫,我看了过去。

刚才那些脓水儿在溅射时,我们都在外面,没被波及,而他俩就惨了。

此时看他们露在衣外的皮肤,但凡沾了那脓水的地方都泛起了疙瘩,不过并没有黄叔的大。

我赶紧过去,把他们衣服一撩,在他们背上画了个镇邪符文。

“咳……咳……”

这时,躺着的黄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鼻子里,一大股一大股散发着刺鼻怪味儿的血水被他咳出。

可以看出,他虽然狼狈,虽然气息虚浮,但面色和状态却要比刚才好多了。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并茫然的看着我们。

好一会,他擦了擦嘴擦了擦鼻子:“我……我是怎么了?”

石鸿才撇嘴,嚷嚷说:“怎么,刚才的事儿你都忘了?你差点儿死在这儿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们救你,你现在土都埋到脖子了!”

黄叔看看石鸿才,又看看我,呆滞良久。

好一会儿过去后,他方吞了口口水,说:“我,我跟他们真不是一伙儿的,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要是不照他们说的做帮他们偷尸,我就得……就得死!”

这些不用他说,我也能想到。

真要是双方合作的话,他怎么会有这种下场呢?

更枉论,合作之所以叫合作,那是因为合作两方或数方能力相当,而高楼大厦和砖瓦房之间,能有啥合作的?

况且,以那俩人的性子,又怎么会跟一普通人合作呢?

我摆摆手:“行了行了,反正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我明天就申请调岗,不能的话……就……就不干了。”

我一愣,我可没有要逼他的意思,但既然他自己有这个意思,我也不会拦着。

搬尸工这行的压力多大啊,想让一个人干满一辈子,那基本上不大可能,因此,一定工龄的搬尸工能申请调岗,有一定资历和关系的,给直接安排到关系单位当个小领导也不一定。

跟黄叔交代了一些,让他把办公室打扫干净,把那俩人安顿好后,我们也就走了。

到了外面,我第一时间点了根儿烟。

抽了一口后,我心里感觉舒服多了。

计划,第二次被打破,我心里能好受才怪呢,此时随着尼古丁的摄入,我倒是觉得舒坦了不少。

然而,张颖的一句话又把我拉回了难受的境地。

“接下来,才是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