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好奇的看着张颖,她则正色道:“你的主意确实不错,但……”

还卖起了关子了,我不耐烦:“有话你就直说。”

她一摊手:“你出的主意确实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抓住这条线索,用这条线,钓古翠彤和杜天和那两条大鱼。

多好的计策,能有啥问题?

我不解,石鸿才也不解。

在我俩的逼视下,张颖叹口气:“唉,等着他们主动上门,这其实是个慢办法。”

“他们完全可以等风头过去了,或者等你那什么师叔不追他们了,然后在动手,真这么耽搁下去,会有多少人遇害?”

其实话一起头我就知道张颖什么意思了,同时顿升厌恶反感。

又尼玛来了,这圣母性子……

我深吸口气,直话直说:“不说这是不是个慢活儿,单就别人来说,他们的死活跟你有啥关系?”

张颖看向我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冷冽。

“照你这么说,你的事儿跟我有关系吗,你出事儿找上我时,怎么就不用你这理论想想自己的作为呢?”

她的话顿让我哑口无言。

我吐出口浊气,没在跟她争论什么,而是反问道:“那现在主动去找麻烦?”

不等她答,我便说:“我反正认为这不太现实,他们能躲着商鲲鹏,就能躲着我们,至于黄叔,我们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急把他怎么样。”

“反正说来说去,放长线钓大鱼,这是最好的办法,当然了,你想去救人你也可以去,嗯,去黑人大陆也没人管,那快死的人更多,更能发挥您这圣母心肠。”

“哼!”

张颖冷哼一声,而后便奶凶奶凶瞪着我,大有一种我要是还坚持己见的话她就一直瞪下去的感觉。

我被她瞪的没招没招的,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那你说吧,怎么办?”

她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同时说:“你的那什么主意,我也没想反对,依然可以照做。”

“但是,有个前提!”

她定定的看着我,直到我张嘴想说话时,她才说道:“他身上的祟我取出来之后由我保管,有这东西在,自然就能救人了,而且这对你那主意还有帮助,能让他们更气急败坏,然后好早点儿来杀了你这……混蛋……”

我笑了,被张颖逗笑了,就她这性格,骂人也只会骂个混蛋了。

想了想,其实张颖最后说的也不是毫无道理。

她要真能凭那个祟,去破坏更多那俩人以种下的祟的话,确实能让那俩人气急败坏起来。

只是,说说容易,申城只常住人口就接近两千万,每天的流动人口更多,她怎么去找那些中祟的人?

想着,我说:“这可不好找,就算好找,累也把你累死了……”

张颖巨凶的瞪了我一眼:“用不着你管!”

我苦笑一声,连连点头:“是是是,不用我管。”

她的性格,她做事的风格,我确实讨厌,且是打骨子里厌恶的那种,但同样的,这样的性格也能让我受益,说白了,我也没想管,只是单纯的厌恶罢了。

更妄论,我不但欠着她人情儿,还有求于她呢,她要做啥,想怎么做,我更没资格管了。

这么一想,我又觉得理亏,寻思了下,我说:“有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

张颖冷笑:“我找猪帮忙也不会找你帮忙。”

我去,我掐起腰,心里那个气啊,这不骂人吗?

谁想话落她就对石鸿才道:“你,用空就过来给我跑腿儿。”

我一愣,接着轻笑起来:“呵呵……”

石鸿才连连点头,殷勤的样儿让我看了心里不禁冷笑,你都被人当成猪了,还没心没肺的贴呢。

等张颖用秘法逼出了那祟之后,我终得一窥其全貌。

小臂长短,跟蛆似的身形,浑身黏黏糊糊,无眼,无鼻,只有一根儿口器。

初一被张颖逼出来,它瑟瑟发抖,还想跑,但却被张颖举手抬足就治服了。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个祟而已,在人身上时,拿他没太好的办法,但只要对症下药,又把它逼了出来,它就没啥好怕的。

当然了,这跟作祟的人用什么手段下祟也有关系,下祟的人手段越高明,中祟的人自然也越不好受,破解起来也就越难。

尤其像我当初因为殃而沾了祟,那种更麻烦,毕竟已相当于有了两个病因,处理起来自是比单一的祟难办,又或者是我现在中的祟,那更狠……

把它那口器插进死者体内,不一会儿就见它那口器一股一股吸起东西,而随着吸,它的体型也越来越大。

这时,张颖面色难看起来:“我就说怎么会有这种能吃祟还能的祟,原来,这东西根本就不是祟!”

我看向她,又看看那恶心的蛆,正疑惑时,她以冷笑出声:“这分明是蛊虫!”

我眼帘顿时一缩,竟然是……蛊!

蛊,传闻是苗疆苗族特有的一种邪术。

在东南亚地区,苗疆蛊师,东瀛阴阳师,泰降头师,被并称为东南亚三大邪术!

由此可见其凶名。

我禁不住说道:“那俩人竟然还会用蛊,传闻不是说苗疆蛊虫绝不外传的吗?”

只有苗族,才能饲养蛊虫,且还是极少一部分苗族女人才有那个资格。

张颖点头:“所以说啊,古翠彤这个师婆,说不准就是个苗女。”

我暗暗咧嘴,师婆,五花八门位列邪门外道之中,素以手段繁多又偏阴邪著称。

在是师婆的同时,还是个蛊师,这可就有些棘手了……

还有那个杜天和,他是相命师来着……也很棘手。

我握起拳头,我还是太弱了啊……

想到张颖前几天说的那个事儿,我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倒是张颖,她却打开了话匣子:“是蛊就更好了,有它在我们手上,能更好的处理问题,而且这条线也够长够结实,能钓大鱼!”

说完,她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言下之意就是,一个蛊虫对蛊师来说尤其重要,有这蛊虫在手,肯定能把那俩人引出来。

“嗯,所以你可得当心点儿,这玩意儿毕竟要放你那儿的。”

我说了句,而后跟石鸿才抬起了苏浩琨。

刚才我们就商量好了,这事儿跟苏浩琨没关系,想来苏浩琨醒来之后也不会记得有关我们的事儿,毕竟他喝了不少酒,第二天直接当成噩梦或者幻觉的也没啥出奇的。

现在祟已经收了,我们也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一切都要装成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