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部长敲了敲桌面，轻轻的清了清喉咙，稍微冲着老夏拉近了一点距离： “老夏，这批粮食咱们能拿出来吧。”
夏局长用有些诧异的眼神看着他： “当然拿的出来，但是一直拿出来就不太合适了吧，咱们能用合适的价钱去卖吗，那不得亏死。”
“那就让别人去卖，不就好了吗。”
“牧羽？”
连暗示都没用到，提到别人去卖，夏局长立刻就想到了刚刚提到的牧羽。
有钱有势，再加上有现成的运输渠道和合法的身份，牧羽作为中间人去接手这笔粮食交易能少不少的麻烦，但是牧羽在其中能捞到什么好处就不好说了。
本身现在全球的市场都是低迷期，甚至还是下降期，就算通过牧羽之手能抬一点价格，也不可能抬价太多，r国也不会吃这种哑巴亏。
“你找外人的话，更难办。”
夏局长头疼的指了指电脑： “这就相当于是两笔交易啊，咱们卖给他，他再卖出去，我们肯定会尽量抬价增加收入，r国那边又会压低价格减少花销，这笔买卖基本就是自找麻烦，谁会去干。”
粮食不是非要在邻近的国家进口，r国大可以去找其它的代替国，a国的农产品可也是一大倾销点，唯一可以说是优点的话，这个时候a国的农民应该是准备囤积一下，现在各个工业产业的价格都很不正常，粮食的价格却降不下去很多。
民以食为天，粮食是永远都不会出现大规模波动的商品，所以，也往往是各大粮食商户进出口商不会随意放弃的摇钱树。
向部长也知道夏局长的意思，这种事就是费力不讨好，根本赚不到钱又麻烦的要死，出事更是要担责任，他也是拉着脸色点了点头，面色沉重。
“这样吧，明天牧羽应该就能赶到bj，我和他当面谈一下，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去和经济部的夏辕谈谈，你们都姓夏，五百年前是一家，说不定能有点共同想法。”
“向部长你就别开玩笑了，外交部的张部长没和你说吗，牧羽已经办理了去r国的签证，Demngel那个集团也是牧羽旗下的，这么大的影响力，就算是经济部的夏辕部长也会同意的。”
“老夏……这一点得明天再说，1000万t的粮食可不是说卖就卖的，每少1元对价格就是千万级别的损失，必须在牧羽能够接受的范围内，但是也不能压的太狠。”
…………
“他要是把我去r国帮售的价格和在国内卖给我的价格，差价压到120元以内，我就得想办法推脱掉。”
尽管是坐在飞机上，牧羽依旧是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谨慎的看着之前记录下来的各国粮价。
施兰兰在一旁拿着纸笔，悠哉悠哉的写着什么，对牧羽的自言自语不是很在意，反正不管如何，飞机都要落在bj，到时候顺其自然可能更好： “现在还没确定向部长找你什么事，你怎么就能确定他就是要和你谈粮食购买的事情？”
“塞拉的事他们肯定是知道的，又知道了Demngel的事，肯定找我谈这方面的事，不过我有点郁闷的是，没想到他们那边下命令这么快。”
牧羽双臂一抱，用力的挤了挤眼睛： “我觉得得知这些，再做出计划，再签订计划执行，至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吧，怎么也在我出国之后了。”
“天真，你都托我去办签证了，我也只能托同伴去办，那上边当然知道你要去r国，当然要把你提前截下来。”
施兰兰虽然已经知道向部长找牧羽是为了塞拉的事情，牧羽前几天又刚刚把今年以特级优惠政策购买的三百万吨粮食尾款补齐，他们也自然而然会找牧羽谈粮食的事。
双手把笔记本往前一推，牧羽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星光格外明显。
“也不知道叶雪那边……”
“叶雪和施月都没事，而且孙涵和阎阳的对峙结果也出来了，孙涵死不承认，阎阳说要去拿实质的证据，应该三天之内就能送他上法庭了。”
牧羽诧异的看着淡然的施兰兰，有些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咱俩可是在飞机上啊。”
敲了敲脑袋，施兰兰挑了挑眉没有说话，牧羽却是偏了偏头看着她头发下的耳机，舔了舔嘴唇： “能不能给我也整个能在飞机上使用的通讯设备？”
“抱歉，没门。”
潇洒的收笔，施兰兰直接把手里的纸扔到了牧羽手中，闭上双眼： “机程还有两个小时，晚安。”
“……好好好，休息吧。”
哭笑不得的冲着施兰兰摇了摇头，牧羽抖了抖手里的纸张，施兰兰在飞机上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就给牧羽整理出了一张堪比电脑整理的数据表。
从Demngel现在集团旗下重工业市场价格到整个r国重工业市场上牧羽拥有的影响力，到现在r国，c国的粮价，从峰值到谷底全都给了牧羽一个保守的波动区间。
挑起眉头，牧羽撅了撅嘴，再次感叹施兰兰的能力之外，牧羽还是认真的看着这些数据，紧闭双眼的施兰兰偶尔睁开眼睛撇了牧羽一眼，看他全神贯注后，才重新闭上眼睛。
这次的牧羽，将会是有史以来最压力山大的了。
“永恒集团的事可能不需要你担心了，叶雪和施月处理的几乎完美，你只要，踏踏实实干你的事就好了。”
微微一笑，施兰兰心里多了一丝慰藉，牧羽倒是蛮靠谱的，不过不该担心的事也要去考虑，这就是过于疲惫的原因之一。
是不是应该趁着出国的机会，在r国也检查一下，一会到bj，干脆明天去华府街办完事后在bj也检查一下好了。
放在几个月前，和牧羽一起出门去别的地方，施兰兰依旧还是那个无声无息融入在环境中的特工，现在的话，已经是理所当然的适应了这个身份了。
和牧羽刚刚的动作一样，施兰兰也看向了窗外的星月，意味深长。
“……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