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施月是个男生的话，如果自己没有离开那个家的话，如果自己依旧叫施雪的话，现在，施月会不会也和牧羽一样躺在自己的腿上？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施兰兰没有去催促牧羽醒来，只是低着头看着他，心情不知不觉中有些微妙。
不能走也不能动，施兰兰就掏出了手机，默默地连接上了耳机，打开了播放器。
从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养成了听音乐的习惯，而这个习惯也成功的传染给了施月。
难有趣味的人生里，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很难，找到几首自己喜欢听的歌曲倒是很容易。
“能碰到你这么个人，我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眼神落在了牧羽身上，施兰兰突觉进退两难。
本来，自己的一生都应该在为组织服务，哪天为了保护目标出事，或者哪天因为命令，献身于某些一去不回的危险任务，这一点，从施雪加入特工局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
会不甘心吗？肯定会。
十年的时间学会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的东西，施兰兰几乎已经忘记过去的一切，就连给自己一个呼吸的喘息时间都没有，在以“蓝玫瑰”这个代号作为特工出的第一次任务，却成了自己的最后一次任务。
“……”
仔细想想，施兰兰也是不由得闭上了双眼，面色沉重，重新见到父亲和施月，重新回归到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重新，回到这个可能要为第二天吃什么住在哪做些什么烦恼的日子。
同样，也是能够发自内心感受到快乐的日子。
“……表情很奇怪哦。”
施兰兰猛地睁开了双眼，牧羽就那么静静的盯着自己，手还揉了揉双眼。
牧羽本来只是想稍微放松一下，结果却是直接睡着了，太累了，不过睡着没多久，牧羽重新醒了，似乎是睡的不踏实也不舒服，不过才刚刚醒过来就看到了施兰兰那奇怪的表情。
有点委屈，有点脆弱，但是还有一些舒畅和欣慰。
“我表情怎么了？”
“差点就哭出来了，还要我说你怎么了吗？”
牧羽微微一笑，伸出了手在施兰兰眼角挂了一下，施兰兰也是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水珠，一脸不满的撇开视线： “注意点影响啊，被别人偷拍到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的。”
“我从来都不在意那种事，我在意的只有值得我在意的人。”
牧羽慢悠悠的起身，打了个哈欠，用力的揉了揉脑袋： “头疼……睡眠质量不好睡眠时间不足吗？”
刚刚说了那么敏感的话语，牧羽立刻又不在意的说起了自己的状态，施兰兰咽了一口，迅速平静下来自己的心情，表情也是恢复正常： “醒了，那走吗？”
“……走吧，机票买了吗？”
“没有，因为上面没有明确让你什么时候去，你也没有说什么时候走，所以还没买去bj的机票。”
“行了，别那么正经。”
牧羽又打了个哈欠，冲着她摆了摆手： “冲你刚才那表情，你是不是想到了，施月？”
“没有。”
“那就是有。”
牧羽忽略了她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还冲着施兰兰抛来了一个嫌弃的眼神： “咱俩还有什么瞒着的，你对我的了解比叶雪比我父母都深，我对你也差不多少。”
“……我去开车了。”
施兰兰直接是拉开车门下车去了司机位，牧羽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重新躺在了座位上。
或许是最近和施兰兰工作的时间变多了，抽空去休闲玩耍的时间也多了，她也是变得比原来更“真实”了，不时地会露出一些自己内心的感情。
“……走吧，回公司，今天有的闹。”
随意瞟了一眼手机，牧羽点开了那已经刷屏刷疯了的班级和年组群，里面已经开始喊疯了，虽然班级聚会都往后推了好几天，但是当晚就已经开始疯玩了，不过让牧羽有些愕然的是，全班，除了明天准备去参加英语口语高考的同学外，全都约好了要去逍遥网络广场。
“那你们可得早点去了，今晚百分之百满员。”
回了这么一句话后，牧羽发现叶雪一直没有发声，也是拨过去了电话，这会牧羽没有和施兰兰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是为了让她冷静一下，施兰兰和施月这点都是很共同，就是很不愿意承认别人说到自己心中的情绪。
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接，牧羽也是皱了皱眉，看来手机是放在家里了，叶叔叔亲自管控市内的警力很忙，但是周阿姨应该去接叶雪了，等晚上再打过去问问她吧。
“滴，滴。”
身旁响了两声，牧羽座位旁的小屏幕亮了起来，上面赫然是一个电脑的显示器，上面出现了一个弹窗。
“上面来信了，自己看一眼吧。”
施兰兰头也不回的发动车，看了看后车镜，虽然周围的人流还是有些拥挤，但是围在车周围的人不多，看到车启动了以后，也都是分分让开道路。
听出施兰兰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初，牧羽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点开了那个弹窗。
“牧羽，首先祝贺你高考结束，你昨日发给我们的企划已经通过，已经分别送给了清单上的百分之九十的企业……”
动作挺快嘛。
牧羽挑了挑眉，前天刚赶出来企划，昨天刚发，今天就送到了国外各公司的手里，考虑到他们肯定还要审核和考虑一下这份计划书靠不靠谱，他们的动作还真是迅速，还是说并不担心通过网络发送的数据被窃取。
“……市场的收缩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在a国市场出现巨大变动之前，一切都没问题，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够尽早赶到bj，具体的地点，你的保镖最清楚。”
看着这句话，牧羽又通过后视镜看向施兰兰，突然憋不住的笑出了声，施兰兰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瞄了牧羽一眼： “笑什么呢。”
“……保镖，我都快完全忘记了最开始咱俩认识的原因了。”
施兰兰一直紧绷的脸也是忍不住笑了笑，缘分这种东西太神奇，现在两人几乎和绑在了一起一般，可是谁又知道最开始两人是那种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