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咒语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独眼老头和女邪巫脸上的惊讶表情,没有考虑他们为什么惊讶,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下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浮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身在棉花堆里面一样轻柔摇晃软绵。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已经离开了古寨,探查了一番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我就赶紧释放技能停了下来。

伤口上的疼痛越来越重,浑身就好似着了火一般难受,口干舌燥之下,鼻子都可以流血了,刚把鼻血擦掉,就感觉喉咙一甜,忍不住张嘴喷出一大口血来。

我擦,这么下去我不说救阿苦了,自己都要因为失血过多死掉了。

赶紧低头检查伤口,被那冰刃刺伤的地方竟然凝结了一层冰霜,还在慢慢的往外扩大。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今天要因为这个命丧于此了不成?

脚底下的步伐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慢慢的晃动起来,一阵一阵的眩晕,很想就这么坐下来,但是潜意识告诉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后面独眼老头和女邪巫还不知道会不会跟上来,我不能就这么呆在原地。

拖着沉重的脚步,眼前发黑的一步一步往前挪动。

身上越来越冷,明明是炎热的天气,我却浑身都在打着寒颤。

用手按压在伤口上,好让血液流的慢一些。

耳边听到一辆一辆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我艰难的抬起一只手,想让车子停下来,但是手臂只抬到一半就无力的垂落了下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隐约中好像听到了车子在我旁边停下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听到那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我紧绷的精神一松,人就昏迷了过去。

意识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逐渐清醒,眼睛还没有睁开,就听到了王婉和吴伟的声音传来。

“张凡伤的这么重,怎么不把他送到医院里去啊?”吴伟不解的开口问道。

王婉的声音传来:“送到医院也没有办法的,这是湘西邪巫一族造成的伤势,普通的医院根本没有办法救助,还会耽误治疗的最佳时间。”

王婉的声音听起来满是担忧,我之前昏过去的时候听到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王婉的吗?

在知道王婉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心里变得暖暖的,但是转念想起我是因为什么离开的,我就立马又难受了起来。

虽然是为了救人,但是我占有了王婉的身子是事实,和阿苦离开的时候,阿苦还说了那样的一番话,我现在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王婉。

心里愧疚不已。

我费劲的睁开眼睛,想要和王婉打声招呼,但是只能看到王婉对着我苦涩的笑,却听不到我说的话,我连张嘴说话都已经很困难了。

王婉一脸的哀伤,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难受,我明白,一定是我身上的伤势很严重了。

刚才听王婉和吴伟说的话,我心里不安了起来,要是治疗不好的话,我是不是就此丧命了啊。

焦急的看向王婉,王婉接触到我的视线一愣,紧接着就靠近了我的脸庞,将耳朵凑到我的嘴边,极力想要听清楚我在说些什么。

可是不论我怎么努力,我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怎么了,你要说什么?”王婉着急的看着我问道,我心里很难过,看着王婉这样,我眼前浮现那一段段的过往,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我自小就会独自一人长大,身边来来往往的没有几个人愿意这么担忧我,关心我。

可能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的脆弱,我很想和王婉说些什么,但是下一刻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床边竟然看到了晴娘的身影,晴娘正眼泪汪汪的看着我,见到我醒来大哭着抱着我,身体颤抖不已。

我很想抬手摸一摸晴娘的脑袋,但是身体的无力感太强了,我怎么都抬不起手。

转头看向一边的王婉和吴伟,他们的脸上都是满满的凝重,仿佛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其实也差不多了,我现在的身体我自己有了感觉,估计也没有多久活着的时间了,死之前有他们几个在我身边也算是很好了,就是阿苦还在独眼老头手里,我这么走了知道她怎么样了。

“主人,你吓死晴娘了······”晴娘好不容易才把眼泪止住,抬头看到我身上的伤口时眼泪再一次掉了下来。

哭的我心都要碎了,但是我无法安慰晴娘。

晴娘转身着急的拉着王婉的手祈求:“姐姐,你救救主人吧。”

我心里叹息,要是王婉她们能救的话,早就救了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了。

“我比你更希望他尽快恢复过来,可是他身上的灵气已经耗费的一丝不剩了,何况伤口上的寒毒还在蔓延。除非有灵力注入,可是我······”王婉神色黯淡的说道。

晴娘一听,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再抬起头的时候满脸坚决:“我明白了,我有办法了。”

我有点疑惑,还有点隐隐的不安,王婉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晴娘能有什么办法呢?

身体状况太差,一着急我就再次陷入昏迷中。

意识不断的在来回飘荡,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嘴里突然流进了一股腥咸的液体,干涸的嘴巴砸接触到这股液体的时候,立马就舒缓了很多,全身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一般。

意识从黑暗中抽离,思维越来越清楚,很快随着液体的不断涌入,我的冰寒的身体好像被什么包裹起来一般,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稍微能动了,赶紧挣扎着睁开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眼前一黑,浑身发颤。

晴娘坐在床边,弯腰把自己的一只手臂放在我的嘴边,上面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口子,正有源源不断的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流进我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