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是曾经说过,苍虚古墓群在发掘的时候,没发现一具尸,现在看来,尸棺有可能是被沉到下面来了,但回想一下,即便是沉下来,棺材里边应该也会有尸体的啊?

我停下来,正纳闷的时候,童井樱送给我的那个铜铃突然响了一下。

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自己活动的原因。

但紧接着,它又响了一下。当时我一丝一毫都没动,我确信,它绝对是自己响的!

在裤兜里待的好好的,它响什么啊?

我伸手把它掏出来,提到眼看了看,结果在铜体没动的情况下,里面的铜摆似乎是颤斗一下,然后就撞向了铃体,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

我手一哆嗦,那铜铃差点儿就落在在地上!

童井樱说这个铜铃能僻邪,现在它突然莫名其妙的响起来了,是不是说我所在的这个位置存着什么邪祟的东西?

意识到这些,我就照了照前面,结果也发现异常。

就在我准备继续朝前走的时候,身后传来“咔嚓”一声钝响,这时棺材板子折断的声音。

猛地一回头,骇然发现,书鬼陈正趴地上,瞪着我,朝这边爬过来!

书鬼陈的头发乱糟糟的,皮肤乌青,眼睛里闪现出一种混沌的白色,那诡异的目光,瞬时让我寒毛倒竖!

书鬼陈这是诈尸吗?

猛然间,书鬼陈朝前一蹿,那动作僵冷,但是快如闪电,当时我真怀疑,他是不是被一只蜥蜴蜥蜴给俯身了。

我又后退两步,正撞在一口烂棺材上,爬起来,刚要跑,书鬼陈的身上突然传一个声音:“孩子,让你久等了,我来了!”

头皮接着一麻,卧槽,他这是在跟我说话吗?

谁等久了啊,我刚下来啊。照了照身后,也没外人啊。

正愣神的功夫,书鬼陈又是一蹿,这下直接就到了的脚下,我转身,刚要翻过这棺材,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肩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瞬间就变得冰冷僵硬。

我大声吼道:“你他娘的不是救我的吗,怎么屁大个功夫又反悔了?”

书鬼陈闷声不吭。

我心生奇怪,猛地一回头,我发现身后没人!而书鬼陈依然趴在地上,昂着头瞅着我。

这他娘的是被书鬼陈的鬼魂给抓住了?鬼抓人,也没见这么大力道啊?

深吸一口气,骂了句你姥姥!用力甩了一下肩膀,可是,不管用,那种被抓控的感觉,不但没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起来。

“书鬼陈,老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救了我,又死缠着我?”

刚骂了几句,肩头的那种冰冷,就像是水流一样,开始从我的肩头,向着全身蔓延开去,感觉自己一下子坠入了冰河中,浑身打了冷战,意识也在瞬间僵住了!

狗娘养的,这不像是被鬼缠身的感觉啊,这苍虚之下,果然诡异不同凡响,看来张是那小子说的也不全是废话。

舌头不能动了,不能骂他八辈祖宗了,我只能在心底默念佛祖保佑,观音菩萨显灵了。

“叮当当——”

是铃声!

童井樱给我的那个铜铃开始剧震响起来!

那铃虽然不大,但此时却异常响亮,而且非常具有穿透力,铃声一响,肩头被抓控的感觉越来越轻了,我感觉自己浑身结了冰,又在瞬间被敲开了。

紧接着,似乎有人推了一把,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这才缓过劲儿来,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扶了扶头灯,再照向书鬼陈,他还在那里傻不愣地瞧着我,看样子,似乎是在看我的热闹。

我啐了口嘴里的泥土,擦了擦嘴,不管书鬼陈是死是活,就想冲上去,跟他理论理论,刚走两步,忽然发现不对劲儿,方才的铜铃是谁摇晃的啊!

“这么好的东西,你都不会用!”

卧槽!摇铃的人在我后面,这是玄子的声音!

我转过身,发现玄子正半低着头,提着童井樱的那个铃,盯着地上的书鬼陈!

“玄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嘿嘿!”

说着,一时兴奋,我冲上去,就抱住了玄子。

玄子无动于衷,我感觉就跟抱了根老木头似的,实在是没兴致,这才放下来。

“你是怎么出来的?”我问他。

玄子把那铜铃递过来,盯着地上的书鬼陈,对我道:“别出声,把头灯关了!”

我立刻照做。

玄子抬手,横在我身前,逼着我朝后退去!

玄子退的非常坚决,毫不犹豫,看来,他对前面的东西也是有顾虑的。

退出去十几步,玄子停下来,我这才小声问道:“那书鬼陈是不是诈尸了?怎么这么难缠?”

“他没有诈尸,而是有东西赶他的尸。方才,你挡那东西的道儿了!”

“书鬼陈的尸被……被什么东西赶,我没见什么东西啊?”

“那你再仔细用心看看。”

我朝前走了两步,在黑暗中,重新望向那个位置,结果我发现,有个非常迷糊的影子在蠕动着,那东西跟个人似的,趴在书鬼陈的身上,只有脖腔子,没有脑袋!

这是地妖啊!

我一阵骇然,赶忙退回来。

“姑奶奶的,听说过人赶尸,没见过鬼赶尸,今儿我真是见识了!”顺了口气儿,我又问玄子,“对了,你下来这么长时间了,见到米雅没有?”

“没有。”玄子拉家常似的回答我。

“没有?”卧槽,我还把宝都压他身上了,看来,不是自己的媳妇,就是不上心啊!不对,玄子对什么女人都没上过心!

“我还是自己找去吧。”

“你去哪里找?这里可不是大街上!”

“米雅都下来好几天了,这都是什么鬼地方啊,除了烂棺材,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妖,我都差点儿玩完,米雅她……”

“米雅她能下来,把地妖和鬼犬引到上面去,这足以说明,她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弱。”

我说:“玄子,你这不也挺懂女人心吗?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不处个对象呢?”

玄子冷笑了一声:“真懂得女人的人,是不会轻易和女人接触的。子灵叔,你对米雅了解多少?”

我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猜不透,索性就不猜了,能守在一起,那就足够了,喜欢一个人,要的不就是一种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