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红胭赶紧躺好,闭眼装尸体。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红胭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声说:“你躺我身上来。”

“你想干嘛?”

苏红胭急道:“那些东西要是发现我也在里面,事情可能会变糟,为了以防万一啊!”

苏红胭说的有道理,于是我一翻身,就躺到了她身上。

苏红胭承受不住我这重量,刚被压了一会儿,就开始喘粗气。

外面的那些鬼东西进来之后,似乎是朝里面看了一阵子,叽里咕噜,说了一些听不懂的鬼梦暗语,随后就把棺材盖子盖上了!

随即,我感觉这口棺材就开始移动,但奇怪的是,有时候我觉得这棺材在平行移动,有时候是向下,有时候向上。

苏红胭突然推了我一把:“张……子灵,你压够了没有?现在可以躲开了!”

我一闪身,又翻到了那具干尸身上。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忽然间感觉周围的环境安静了下来。

苏红胭说:“我感觉有点儿凉!”

苏红胭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也冷飕飕的。

我蹲起来,用力把上面的棺材盖子顶开了一条小缝,然后就朝外瞧。

外面的景象非常的奇异,下面好像是一条闪着荧光的河,上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到天上的星星。另外,这里的气温似乎非常的低,而且湿润的空气中似乎夹杂这一丝丝腐臭的气味。

落下棺盖,我把看到的情况跟苏红胭一说。

苏红胭立刻让我掀起棺盖,她伸出脑袋,看了看。缩回脑袋之后,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

我说:“红姐,你没事儿吧?”

苏红胭说:“原来那个梦局是连接着鬼巢的入口的!你看,我们这是漂流在一条地下河中,这条地下河有可能会把我们送到鬼巢的核心地带。那个地方,应该藏着鬼巢最大的秘密!”

说完,苏红胭猛地扑过来,抱了我一下:“也只有你张子灵能通过那冥村鬼局,找到这个入口!”

我刚推开他,就听棺材的外面,突然隐隐地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我掀开盖在,听了听,那声音时大时小,飘忽不定,好像是野兽在洞的深处嚎叫,又似乎是有人在呼喊!

我仔细听了听了一阵子,最后好像还听到了苏红胭这个名字,过了一会儿,似乎又听到了我的名字!

我对苏红胭道:“好像有人喊你。”

苏红胭说:“这是在地下几十甚至上百米的地方,除了鬼,谁还会喊人?你千万别被那声音给迷惑了!赶紧盖上棺盖子,等着这棺材把我们送到目的地!”

我又仔细听了听:“不对,会不会是张是,林子他们在呼救?”

苏红胭道:“张子灵,我们现在是按照那个梦局的设定来走,期间要是擅自停留,或者强行改变路线,我们不但到不了最终的目的地,而且还有可能被困在下面。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棺盖子掀得高一些,然后继续听着那个声音,这个时候,那声音似乎更加清晰起来,我几乎可以确信,真的有人在喊我和苏红胭!

我说:“不信你听听,真的有人在喊,有可能是林子他们,如果我们不停下来救他们,他们有可能真的就没命了,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苏红胭长出了一口,顿了半天,她才开口:“张子灵,你要是愿意去找他们,我不拦你,但我不会停下来,如果停下来,我们有可能会失去更多。对于鬼巢下满埋藏的那个秘密,这也许是仅有的一次探索机会了。”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林子?”

苏红胭避而不答,转而建议道:“我想我们俩还是分开的好,你去找他们,我待在上面继续漂流。”

“你一个人?你知道前面会遇上什么吗?你一个人怎么应付?”

苏红胭冷笑了一声:“那你就放弃你的朋友,陪着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没说话。

“张子灵,我知道你不会为了你的朋友,跟我走的,我们还是分开,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有幸,我们还会相遇。”

我说:“我不想任何人有事。”

苏红胭道:“有些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去做,你不了解我。你走吧,我不勉强你。”

我不可能为了鬼巢下面藏着的东西,放弃寻找张是他们的机会。

于是就对苏红胭:“那我先去找张是和林子他们,然后再去找你。”

黑暗中的苏红胭没说话。

我拿出备用的强光手电,朝河面上照了照,发现不远处正飘着一些棺船。

等靠近那些船棺的时候,我说:“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苏红胭还是不吭气。

我爬出这口棺材,游到了其中的一口棺船上。

那棺船里面是空的,并没有尸体,刚坐稳,就听苏红胭冲我喊道:“张子灵,你是个大混蛋!”

在棺船上稳了稳神之后,我突然发现我是顺水漂流的,而苏红胭所在的那艘大的棺船,则是逆水漂流的!

一时想不通,我就开始静静地听那呼喊的声音,随后我根据声源的大体方位,开始用手把船划过去。

划着划着,我就发现这条水道中的两侧,出现了一些岔洞,仔细听了听,我感觉那种声音似乎是从某个岔洞里发出来的。

在十几个岔洞口反复听过之后,我终于把声源定位在了其中一个当中。随后,我就慢慢地朝里划去。

随着不断的深入,那种呼喊生越来越清晰起来,更甚至,我都能分辨出,那似乎是林子的声音!进去三四十米后,前方的水中突然“哗啦哗啦”一阵阵作响。

手电光打过去,我发现前放十多米处的水道剧烈扰动着,水面极为浑浊,再看岸坡上,竟然还有十多个人影!那些人的衣服全是湿的,而且已经破烂不堪,全都无一例外地趴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当时我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些人,已经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