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林说完的时候我的烟已经抽到了烟屁股,先前的烟灰结了老长,他见我不知声开始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问我:“这事有啥不对吗?”

我将烟头摁在了窗台上沉声问他:“怪力乱神的事儿你信么?”

孙少林脸色突然怪异起来,手下意识的伸向了自己的后背,我走近他:“你背后那个刀印应该还在吧?”

孙少林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我重新点上一支烟,把冥骑的事儿跟他说了一遍,通过孙少林的反应我知道他小子自己也发现不对劲了,就是死活闹不明白而已!

他一把抱住我的胳膊道:“子灵,你懂这个,可一定得救我啊!我家三代单传就我这么一根独苗苗!”

我听了直接在心里骂娘了,就你他妈是三代单传,就你他妈是独苗苗,搞得老子家都是论窝生的一样,遂没好气的冲他:“你身上那只三尾猫早就被我扒了皮了,你小子是没事人了,我他娘的可倒霉了!”

见孙少林不知声了,就又打探了点苏红胭的事情,最让我惊叹的是除了苏红胭这个名字和三围,孙少林对她的生活爱好以及交际圈竟然一无所知。

我叮嘱了孙少林几句,让他多留意苏红胭的行踪,能想办法找到她就尽量找,你不是要抓背后那个鬼吗?苏红胭就是个现成的引子,顺便看看给你带帽子的到底是谁?

孙少林咂巴几下嘴,用力点了几下头,拍着胸脯说:“兄弟你放心吧,这女人哪有兄弟命重要啊!我会用我全部的智慧来救你的!”

我失笑:“你和米雅一块掉水里,我一定救米雅。”

孙少林:……

傍晚,我接到了肖军的电话,他约我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餐馆见面。

十五分钟后我如约到达,见他独自坐那儿喝茶,他警惕性很高,立刻就察觉有人在看他,一抬眼见是我才放松的笑起来。

他起身示意我坐下,我也笑笑:“你叫……肖军?”

他对我的开门见山也不意外,笑着点点头,而后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一个蓝皮本推到了我的面前,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那是一本警官证,照片和姓名都是他本人。

肖军见我看的出神,就说:“别看了,是真是假你很快就能知道。”

我就把证件还给了他,笑着说:“既然是警察那我对你有枪和毛哥认识就不意外了,但我依然好奇你和林白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有他的手机?”

肖军收回警官证喝了口茶:“首先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那个人不叫林白,而是叫楚白。他是一个灭门案的当事人。”

肖军看了我一眼,转而问道:“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名字都叫错,应该不认识吧?”

我说:“你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需要我解释了这个问题了吧?”

肖军一笑,随手从身边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棕色的档案袋,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那竟然是我的档案!

肖军见我惊讶之色,又道:“你爷爷刚去世不久,你找这个人的目的,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吧?”

我没有回答肖军的问题,而是问了他一句:“你能不能带我见一下这个人?”

肖军说:“我记得你提到过一份保密协议,我希望你能提供给警方作为案件线索。”

这个条件并不过分,见不到林白,这个协议就是一张废纸,所以我必须见到这个人,所以我说:“可以,但我必须先见到这个人才行,否则我会忘记这份协议被我放在了哪里。”

肖军点点头:“这个不难,只是有些人见与不见……也都是一样的。”

吃完饭,肖军开车,把我带到了市医院九楼的重症监护室。

监护室的门有警察把守,两个便衣见了肖军敬了个礼,喊了声“肖队”。

肖军点点头,问他们有什么情况没有,两人均摇摇头。

隔着玻璃我看见了病床上的男人,脑袋上缠着绷带,浑身插满了各种导管,手腕还打着点滴,旁边的呼吸机跳动非常微弱。

我不能置信的回头问肖军:“这就是林白?”

肖军纠正我:“是楚白。”

“他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肖军道:“这个人叫楚白,今年三十五岁。十天前的那个晚上,楚白在家割破了自己的左手臂动脉,用一只红酒杯将流出的血接住,随后用杯子里的血在墙上画了一幅匪夷所思的画,主要是一些线条和符号,可惜画没画完,我们也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最后因失血过多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一头就栽倒在了地上,失血过多的同时,还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脑损伤。”

“你记得之前你说这是灭门案?他的家人呢?”

“楚家的别墅里只有三个人,楚白和妻子雪月,以及他的妹妹楚小静,都做了同样的事情。事发后,只有他勉强活到现在,其他人当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