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市内,不代表她没有杀人,雇人杀人,也是一种罪。”我看着出租车驶离的方向,低声说道。

高警官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死者的死因我已经得到报告了,陈师傅,这件事会不会和灵异事件有关?”

陈师傅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最近要留意一下,我现在还未找到任何头绪,不过我们会配合警方积极调查的。”

听到这话,高警官才放心,他接了两杯水,看着我们喝完,才送我们离开。

开车回去的路上,我问陈师傅:“金主的魂魄还在吗?”

陈师傅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是想起了艾琳,今天我在灵堂里,也没有嗅到阴气,不知道金主的魂魄是否还在。”我赶紧解释了几句,说完淡淡一笑。

“魂魄还在,但是没有怨气,这才是我最纠结的地方。”陈师傅将视线看向窗外,轻声说道。

我将车开上岔路,这是和殡仪馆相反的方向,陈师傅只是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问我要去哪里。

不多时,我将车停在了一处民房附近,下了车,我将衣服里的一截红香拿了出来,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大门刚一打开,我就闻到了一股烧纸钱的味道,开门的是艾琳的母亲,她看见我,有些许的惊讶。

客厅里,艾琳的遗像摆在桌子上,显得十分的凄凉,我将红香插入一坛香灰之中,回头看了一眼陈师傅。

“二位怎么会来我们家?”艾琳的母亲显得有些踌躇,她赶忙倒了两杯茶,轻声对我们问道。

“刚才插入的红香内,有艾琳的残魂,凶手不仅杀了艾琳,还把她的魂魄偷走,目的是让艾琳死后也找不到凶手复仇,不过如今凶手已经归案,艾琳的魂魄也找了回来,之前的恩怨,你们要是能放下,就尽快放下吧,活着的人,还得好好活下去。”

艾琳的母亲泪眼婆娑的点着头,陈师傅则去了桌前,同样是拿出了一张符纸,将还未愈合的手指再次咬破,画了一道血符交给了艾琳的母亲。

“好好拿着这张符,放在最阴的地方,切记不要让符见到阳光。”

艾琳的母亲瞬间就明白了这张符的意义,赶忙对我们道谢,一番客套之后,我和陈师傅离开艾琳的家,准备回到殡仪馆。

刚关上车门,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人,是小刘。

“喂,赵经理,出事了出事了!”

小刘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着急,才这么大会儿,又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出什么事了,你冷静下来好好说!”

“之前那个悍妇,又带着尸体回来了,还说咱们这次逃不了责任,必须赔她一笔钱,张老板不在店里,我们一帮员工根本拦不住她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挂完电话立刻踩了一脚油门,疯了似的赶往殡仪馆。

这个悍妇,咱们重新开业才刚满一个月,加上今天生意这么好,要是那个悍妇闹起来,影响了我们的声誉,以后就没人找我们了!

不到二十分钟,我和陈师傅已经回到了殡仪馆,大老远就听见那个悍妇砸东西的声音,我可知道,殡仪馆里摆设的罐子,都是张玲花大价钱买来的,随便砸烂一个,都是不菲的费用。

我听到罐子落地的脆响,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嘿嘿嘿的笑了出来。

陈师傅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精神病。

这回闹事的是在第五间灵堂,短短几个小时,已经有新的金主入住了第二间灵堂,就因为这事,悍妇认为咱们殡仪馆不待见他们,所以才要闹事。

我让员工们将看热闹的那群家属给驱散开来,只剩下悍妇一人,棺材里躺着金主,一旁的杜飞小心翼翼的复原着金主的面容。

“赵经理,你不好好看着殡仪馆,跑去哪里鬼混了!”悍妇看见我,立马蹬鼻子上脸。

我看了眼地上砸烂的罐子,足足有六个,光是一个她都赔不起,我的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你知道这些罐子值多少钱吗?砸坏了一个,你就算卖肾都赔不起!”

悍妇冷哼了一声,问道:“那我妹妹的遗容被你们破坏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跟条疯狗似的,破坏我们殡仪馆的东西!”

“好你个小白脸,你说谁是疯狗,你们全家都是疯狗!”

就在我们争论不休的时候,杜飞突然惊呼了一声,随即整个人往后倒去,脸色惨白,身子还在不断的往后退。

我眉头一皱,迅速来到棺材附近,低头看了一眼金主,只见金主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开始复原,并且长出了新肉,我摸了摸金主的脉搏,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可是这些新肉是怎么来的?

陈师傅也来到我的身边,他的面色非常凝重,不过我却能猜到,他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我妹妹怎么了?”悍妇也开始着急起来,她赶忙来到棺材旁,刚看清异象,就惊声尖叫了起来。

“闭上你的嘴,还嫌不够事大的!”

悍妇被我这么一吼,老老实实的捂住了嘴巴,不过她是再也不敢靠近棺材了。

杜飞被吓得不轻,我让小刘先把他带出去,并且关上了灵堂的门。

“陈师傅,现在怎么办?”我轻声对陈师傅问道。

“等下去!”

我亲眼看着金主脸上的皮肉一点点长出来,最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面容,并且和切割的地方完美契合。

陈师傅叫来了悍妇,让她认一认这个长出来的脸,是否是她的妹妹。

悍妇一开始还不敢过来,我将她强行推到了棺材旁,她哆哆嗦嗦的睁开一只眼,刚看清金主的新脸,就浑身一颤。

“这不是我的妹妹,我妹妹比她漂亮多了!”

悍妇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喊道。

“那这个人是谁?尸体难道还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由得低声说道,实在是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