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听见我叫他,转过身来对我微微点了点头。

“咦,陈师傅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刘老有些狐疑的朝我们看来,语气显得很是奇怪。

这同样也是我们想问的问题,陈师傅难道不是村长请来帮助我们的高人吗?怎么会和刘老请过来的是同一个人?

“之前在村口碰到,我向他们问了路。”陈师傅表情淡定,丝毫没有慌乱。

刘老这才打消了疑虑,冷笑一声说道:“还以为你们是什么特殊的关系呢,那可就麻烦了。”

陈师傅也跟着笑了笑,没再搭理我们,跟着刘老进了灵堂,查看尸体去了。

此时的我心中困惑极了,这个陈师傅到底是帮谁的?

那些东西,我可都按照他吩咐的放入刘大辉的墓穴中了,这种奇怪的方子,又是真是假?会不会反而使得刘大辉的尸身俱损?

诸多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盘旋,要不是张玲拦着我,还真想把陈师傅拉出去好好问问。

距离零点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刘家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陈师傅一直在后院和刘老商议着什么,这种猜不透摸不着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安。

转眼零点的时钟已响,装着刘大辉的棺材被刘家人抬了出来,刘瀵手里拿着刘大辉的遗像,其他人则是往空中撒着纸钱。

我们三个并非刘家人,只是陪同出殡而已,所以并未帮忙,跟在了出殡队伍后面,一步步朝山上走去。

越是靠近刘大辉的墓穴,我心中就越发的紧张,不知道陈师傅让我做的事情,是否真的对刘大辉有帮助,要是事情出了岔子,刘大辉的魂魄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来到墓穴附近,刘老让撒纸钱的人先停一停,他从袋子里取出两盏摆蜡烛,插在了墓穴旁边,蜡烛刚一点燃,他立刻用嘴咬破了食指,在地上滴入了几滴鲜血,迅速用泥土埋上。

陈师傅背着手站在一旁观看,时不时指导两句,看起来十分正常,下葬的步骤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最后刘瀵将刘大辉的遗像放入了墓碑提前留出的凹体中,再点上三炷香磕了几个响头,下葬之前的工作才算是正式做完了。

“陈师傅,你吩咐的事情我们都做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刘老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长舒一口气问道。

“你们先站到一旁,我要下到墓穴里面去。”

闻言,刘老带着其他人退到了几米之远,陈师傅纵身一跃跳入了墓穴之中,我心生好奇,便悄悄走到了一个高坡上,正好能看清墓穴里的情形。

与此同时,一道道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吹了过来,刘家人纷纷裹紧了衣服,冻得瑟瑟发抖。

然而,寒风吹在我们身上,却是无比的舒适,没有任何的温度。

陈师傅摆好了姿势,下身半蹲,手中持有一张符纸,对准了墓穴的一头,嘴里念念有词。

我们这些外行根本听不懂咒语,只知道看起来挺拉风的,就在我兴致勃勃的观看时,一道道鬼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些鬼影正是这座山上埋葬的游魂野鬼,好些个甚至连墓碑都没有,而此时这些鬼物全都盯着同一个人,那就是陈师傅。

我看了眼其他人,全都一脸新奇的看着墓穴里念咒的陈师傅,没有人看得见旁边聚集的鬼群,我刚想开口提醒几句,陈师傅突然一声暴喝,将我的话给逼了回去。

我的胸口开始发烫,忽然想起陈师傅给我的八卦镜还在我的胸前挂着,发热是因为它感应到了邪气,所以处于了一种随时爆发的状态。

“八卦有道,邪祟退散!”

陈师傅突然在墓穴中喊了一句,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鬼群身上,没有当一回事。

忽的,我胸前的八卦镜开始颤动起来,与此同时,灼热感越来越强烈,我啊了一声,将八卦镜从胸口里拿了出来,一道金光突然从镜面中射出,附近的鬼群更是哀嚎起来,大片的白雾笼罩了山间,等到白雾散去,鬼群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陈师傅刚才那句咒语,能起到八卦镜赦鬼的效果,我暗暗称其,将八卦镜又放回了衣服里,对上刘老狐疑的视线,我耸了耸肩膀,没有回应。

不多时,陈师傅从墓穴中爬了出来,他刚一站稳便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后转身让刘家人放入棺材。

刘大辉的棺材稳稳落在了墓穴之中,正要埋土,刘瀵突然用铁锹戳了戳墓穴的土壁,嘴里啧啧了两声。

“挖好的墓穴怎么会有两块颜色不同的土?”

闻言,刘老也凑过去看了看,眉头微微皱起,嘴上却没有说什么。

我心里一紧,放罗印的时候,我为了能更紧实的盖住罗印,用尿和泥,却忘记了墓穴本身就是潮湿的,一旦有水打湿了泥土,几天几夜都干不透。

“土里不光埋着死人,还有其他东西靠土存活,说不定只是小虫筑巢留下的痕迹。”陈师傅依旧背着手,面不改色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有人跑到墓穴里做了手脚呢!”刘瀵轻声笑了笑,铲起散土往墓穴里抛去。

其他人也没有多问,快速用散土填坑,不出半个时辰就将墓穴给填平了,再隆起一个坟包来,众人跪在坟前烧了几袋纸钱,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陈师傅,这样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刘老将陈师傅拉到一旁,怕被旁人听见,故意压低了嗓子问道。

“你放心吧,我保证刘大辉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他将随着尸骨一起慢慢化为乌有。”陈师傅笑着点了点头,肯定的答道。

下山的路上,我紧紧盯着陈师傅的背影,心里暗骂了几句,这个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金砖银砖两头抱,他到底帮谁,还真看不出来!

回到了刘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因为来了个陈师傅,所以原本给我们的住房就分给了陈师傅休息,而我们三个成了彻彻底底的外来客,任我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