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美好,张燕和张铃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两人也再没发生过任何矛盾。

张燕为了这件事特意给了我一笔酬金作为答谢,但被我给委婉拒绝了,并非我不喜欢钱财,而是从小我爷爷就教我但凡做积德行善的事情,是一定不能收取任何钱财的,否则就会折损阳寿此言非虚。

一切事情办妥,我便回到了殡仪馆继续工作,这次老头给我重新调换了一个新的岗位,虽然还是搬运尸体的活,但这次不是开车了,而是接运尸体。

这个活儿很轻松,只需要在殡仪馆门口等待,运尸车一到位就用担架去把尸体给抗下来。

这个岗位的薪水很高,从九千块钱加到了一万三,它之所以有这么高的薪水,是因为需要和尸体进行近距离的面对面接触,虽然轻松但风险与收入并存。

下午的时候,我吃完了便当晚餐,大约到六点多钟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小型灵车开到了殡仪馆大门口,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人,多是死者的家属。

我见灵车开到门口,立刻就和另外三个工作人员迎接上去,这岗位一共是需要四个人来完成。

灵车的车门被打开后,还有三五名家属正在车上哭泣,也不知道是谁死了,在车上哭得如此伤心。

我刚上车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血腥的气息,甚至头晕有点想呕吐,见中间那横放尸体的床上有块白布盖着一个小孩,浑身都是血淋淋的。

旁边几个大人就一直在哭,泪流满面,中间站着一中年女子面孔沧桑,好像是那死者的母亲。

我立刻走过去,给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死者家属都下车,我们需要把尸体运送到殡仪馆的灵堂去。

片刻后,灵车上就只剩下我和另外三个工作人员,包括开灵车的那个司机,一共就是五个人。

我站在最中间,一只手扶着床,另一只手轻轻从上往下慢慢掀开了遮盖死者的那块白布,白布刚被掀开的一刻,一张丑陋无比而无法形容的脸庞呈现在视野内。

我当时忍不住差点又呕吐出来了,旁边几个青年也都纷纷捏住了鼻子,实在忍不住那股臭味,全是从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一次跟上一次全然不同,上一次因为那少女是一个活人,所以并不觉得恶心,可这次完全是个死透了腐尸,面孔不仅七窍流血,额头上面全是一层又一层的淤青死皮。

尽管如此,我还是需要正常工作,不管这尸体有多恶心,都需要用手把它抬到担架送到灵堂里。

有一青年实在忍不住,直接就跑下了灵车,“这活老子干不了了,我现在就辞职走人!”

他这一走,车上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好在死者是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一个人都能抬得动。

我虽然每天都会看见死人,可这一次也撑不住了,我见过被车碾死,跳楼死的,也见过被五马分尸的,但却没见过像这种腐臭的肉体,说难听一点这根本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大坨腐肉。

“什么玩意这是?没搞错吧?老板人呢?”

有一青年也开始抗议,他们的反对也并无道理,我们从来没接过这种活,这要是多看上一眼那死者,怕是这辈子都无法从阴影中走出,死相也太吓人了。

这时,有一死者家属就回到车上,给我们三人每人都塞了一千块钱,求我们帮个忙,就一分钟的事,只要把尸体抬到灵堂就可以了。

就算是一分钟,这活也没人敢干,另外两个青年也都把钱还了回去,也跟着下车准备辞职走人,这活还真干不了了。

死者家属也很无奈,只能唉声叹气,眼眶的泪水都还在流淌。

我走到家属身后,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把钱都给我吧,我一个人就能把这活干下来。”

死者家属一回头,目光紧盯着我,问道:“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三千块钱都给你,来来!”

我一手接过了钱,同时对他说道:“不过你也得帮帮忙呀,担架四边角,我一人怎么能抬得起来?”

死者家属马上就同意了,这是一名男子,三十多岁左右的样子,姓刘,叫刘小雨,是这小男孩的父亲。

据说这死者小男孩是被人给陷害身亡,死了大约有半个月了,被凶手给埋在树林的黄土里,小男孩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身躯都已经腐烂得不成形了。

我听后内心也是愤怒,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个禽兽,简直丧心病狂。

随后,我就跟着刘小雨两人一块来到死者面前,我让刘小雨提前做好准备,一会看见尸体千万别紧张,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

刘小雨当时同意了,直接就闭上了眼睛,他好像也害怕看见那小男孩的尸体。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用手继续掀开小男孩身体上盖的那块白布,掀开到一半的时候,腐臭的气味更加浓烈,小男孩的胸口直接穿了个窟窿,其五脏六腑全覆盖在肚皮上。

说实话我当时也没忍住,直接就吐了出来,没直接吓晕过去已经是万幸了。

刘小雨听到我呕吐的声音,吓得浑身直打哆嗦,额头上的冷汗也在不停的往下流淌。

我站起来后,使出了全身力气,把尸体从床上搬运而下,小心翼翼的弄到了担架上,用最快的速度把白布给盖上,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抬头对刘小雨说:“可以睁开眼了,我们把担架抬到车下去吧。”

刘小雨这会才睁开了眼,回头看了我一眼,问:“好了吗?”

我说:“好了,抬下去吧,一会走的时候千万别摔倒。”

刘小雨应了一声,跟在我身后,两人就把这担架给抬到了灵车下,随后一块走进了灵堂里。

进入灵堂之后,灵堂的周边四处全都摆满了一朵朵白黄黑紫的鲜花,中间还有一张大黑白照片,是那小男孩的遗照,生前长得还挺英俊的。

我把尸体放进灵堂的黑棺材后,后就把棺材盖给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