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楚漠与房婉筠各怀心思。

期间房婉筠给房嫙清打了个电话。

四十分钟后。

按照记忆,楚漠把车开进了房家庄园。

虽说他早已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那货,可当踏足地面这瞬间,却还是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你和这个女人的事,我不会乱说的,进去吧!”搀扶着洛倾城的房婉筠,十分善解人意的朝楚漠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放心吧,会替你打掩护的。

楚漠没由得脸一黑。

老子和她有啥事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就是真乱说,那我也不怕啊!

不过楚漠可不敢跟房婉筠怼,以自己现在的名声,就算房婉筠说,她刚才是在酒店房间找到楚漠与洛倾城的,这话应该也没有人会怀疑。

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烦,楚漠赶紧朝房婉筠点了点头,看了眼被她扶着的洛倾城,笑说道:“麻烦替我照顾一下我的这个朋友,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庄园很大。

以至于楚漠从车库走到房家的主事大厅,花了整整五分钟,也可能是他故意放慢了脚下速度。

楚漠当然不是为了欣赏这个庄园夜间的别致景色,而是在观察整个庄园的风水布局。

有人说,好的风水就是藏风聚气,风生水起,生活在风水好好的地方,就是福人居福地,将好的风水为我所用,可助自己平安健康,事事顺利,财源广进。

也有人说,好的风水其实就是祖坟埋得好,祖先居龙脉、住吉宅,可保后世子孙无煞无灾无病无阻碍……

虽说这些观点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对于无神论者而言,这些都是废话,毕竟并不全面。

而对楚漠来说,无论他是否修真,他其实是这么认为的:风水固然重要,不过,人心才是主宰世界的主人,没了人,再好的风水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没了人,风水二字也就失去了文化内涵和实际意义,只剩下流动的风和婉转的水。

正所谓心生万法,包纳万象,道法自然。也就是说,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人为所用的。

大概这就得用到那句名言警句:“故天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见房家庄园的风水布局没问题,楚漠也就彻底放心了,正在他考虑,要不要也给这里布置一个聚灵阵的时候,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小漠?”

抬头之际,只见眼前是一个中年男人,剑眉星目,身着常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军人特有的意志与气息,即便此刻在对楚漠和蔼的笑,却也给人无形的威严。

“小舅!”楚漠赶紧笑着对其喊道。

当年老爷子收养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房嫙清,一个正是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叫房耀武。

房耀武近前上下打量着楚漠,接着点了点头,一脸满意的笑了笑,道:“不错,你小子如今都已经长成大人了。”

“倒是小舅,头发也白了一些。”楚漠温馨的笑了笑。

“呃……”

估计房耀武打死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外甥,几年不见,竟是这样的开场白,当下没忍住一怔。

佯装没好气的道:“你小子可以啊,一来就发现这个秘密,当初没去当侦察兵,真是可惜了,既然都知道连舅舅我都已经老了,以后有空,就时常来看看你外公!”

“我保证!”楚漠赶紧说道。

见楚漠给自己差点没敬礼,房耀武没由得在心里一阵感慨。当初老爷子要是按他的意思下决定,只怕楚漠现在就是个军人,哪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直到这瞬间,房耀武都还搞不明白,把楚漠伪装成一个花花公子,这是在麻痹敌人,可为何非以这样的方式?

事已至此,房耀武不愿多想,往楚漠身后看了一眼,微微皱眉道:“房婉筠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都说知女莫若父,但房耀武比房婉筠的老子更了解她,知道那丫头天生玩心大,只是套上了枷锁。平日里房婉筠怎么玩他可以不管,可今天是让她去接楚漠的,居然让自己一个人回来……

“我跟她一起回来的,有个女性朋友喝多了,我让她帮忙照顾一下!”楚漠替房婉筠开脱道,心里却在想:看来也不是我一个人被搞的头疼嘛!

听楚漠这么说,房耀武的脸色看起来才缓和了许多,当下拍了拍楚漠的肩膀,笑说道:“进去再说。”

进屋后,楚漠很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四下看去发现没别人,忍不住问道:“都已经这么晚了,小舅妈还没下班吗?”

“一直都这样!”房耀武有些无奈道。

楚漠知道,以房家的能力,想给小舅妈换个单位,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不过这多半是小舅妈自己的坚持。

当即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自顾在桌上拿起一根香蕉吃了起来。房耀武看着楚漠许久,问道:“上次受伤,没大碍吧?”

“早就没事了!”楚漠随口答道,即便不看房耀武的眼睛,他也想象得到,房耀武的眼里一定夹杂着怒意。

事实也正如楚漠所想。当初得知楚漠遇袭,房耀武发的脾气,可比老爷子大多了,若非身份特殊,他早带人过去了……

好在楚漠醒了过来。

饶是如此,房耀武气也难消,如今伤害外甥的凶手还没找出来!

“没事就好!”房耀武点了点头,“你知不知道谁干的?”

“只有猜测,没什么证据!”楚漠老实答道,怀疑秦天或柳如风,他可以跟房嫙清讲,但绝不能告诉房耀武,如若不然,以房耀武的脾气,那两个公子哥,估计不死都要脱层皮。虽然那两个混蛋,确实是在作死。

房耀武闻言欲言又止,脸色看起来阴晴不定。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上传来动静。

楚漠下意识看去,就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灰发老者,渐渐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