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的赌场都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制,但在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生意可能是最为萧条的了,绝大部分的赌客在午夜之后就已经离去了,此时能剩下的,肯定都是赌棍级别的了,俗称就是输红了眼的那一种,这些人可能连着两天三天都不一定离开赌场,吃喝拉撒全在里面,一直到身上的钱全都输光了为止。

王赞和许琦衣着整洁的走了进来,各个赌桌上的人稀稀拉拉的没几个,荷官多数都在坐着发呆,他俩径直走到兑换筹码的窗口,王赞换了大概十万块钱左右,然后端着盘子来到了二十一点的赌桌前。

和他爹那两次进赌场经历稍有不同的是,王惊蛰口袋里的钱都是囊中羞涩的意思,而王赞则就资金比较充沛了,刷出来个十万百万的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二十一点的赌桌旁,只有王赞一个赌客,荷官见来了人,就很礼貌的冲着他打了个招呼,王赞点头示意,从筹码随意的捏出两个放在了桌子上。

二十一点的玩法比较简单粗暴,没有那么多的说法和技术可言,一共就五十二张扑克牌,谁能拿到二十一点或者更为靠近一些算赢,一般都是两或者最多六个人来玩,规则就不说了,多数人肯定都了解。

由于赌桌上只有荷官和王赞,发牌也只发两家,所以速度相对来说要快上不少,而且王赞在玩的时候也不像别的赌客那样来点惊心动魄的慢慢翻牌的节奏,基本上除了两张明牌以外,牌发到了他手里都是直接被掀开的,荷官一看他这种状态,就知道碰到了新手。

这位新手可谓是嘎嘎新了,十万块的筹码在王赞的手里没坚持到半个多小时,就被他给输光了,他将卡递给许琦让他再去换十万过来,又是半个多小时,总共二十万已经被王赞面不改色的全都给输没了。

上午八点左右,大澳迎来了一桩喜事,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大澳赌场新贵,叠马仔出身的内地人沈俊今天结婚。

一共十八辆金色和黑色劳斯莱斯所组成的车队从沈俊的别墅里开了出来,然后来到酒店的套房迎娶新娘。

沈俊和杨巧音的婚礼是全中式的,双方父母都是内地人,自然就都采用国内的习俗了,八点半后婚车将新娘给接出来,然后绕着大澳半岛开一圈,取景,最后再开回到赌场酒店,然后在楼上的宴会厅里举行婚礼仪式,时间应该是在十一点十八分。

过程比较简单,不过来宾却比较多,除了亲朋以外,剩下的就是沈俊在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要么就是他在内地政商的一些关系了,这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居多,毕竟沈俊现在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

沈俊从婚车的头车上下来,拿着一捧鲜花快步的走进酒店,乘坐电梯来到楼上,被人簇拥着进入了杨巧音的房间。

于此同时,王赞的面前第三次放上了十万块的筹码,而和前面两次有很大不同的是,在荷官发完了牌之后,这一回王赞将桌子上所有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许琦翻看着手机,将一组照片递给了王赞,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眼,是沈俊婚车到达酒店的相片。

前面两回输出去的十万筹码是王赞用来试探的,他用二十万块钱的代价,换来了此事心中九成九以上的把握和信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赞连续刷了十万的消费信息也传到了小草的手机上,她躺在床上扒拉醒了王惊蛰,将手机递给他后诧异的问道:“这孩子干嘛呢,一大早上花了三十万出去”

“吃早餐呢吧,这不才八点来钟嘛”王惊蛰迷糊的说道。

“你有病是不是,啥家庭啊,吃个早餐要三十万,阿拉伯富豪也没这么干的啊,唉?我看看,这不是大澳的消费信息吗……”小草拿过手机仔细的看了几眼,这才发现消费的内容居然是来自一个博彩公司的。

王惊蛰也醒了,靠在床头上拿起烟点了一根,小草磨着牙说道:“这孩子不学好了,散养了之后居然跑到赌场去赌博了,还一下子刷了三十万,相隔都是半个小时左右,这是输红眼了吧?”

“你儿子你不了解啊,他是啥性格你不知道啊?别在那乱说了”王惊蛰心里很有谱的寻思了一会,说道:“我起床去洗个脸刷个牙,你再继续关注一下,我估计再有一个小时他没再动钱的话,那就是找到门道了,这孩子跟我当初的经历走的挺像啊,都跑到赌场里去惹事了,呵呵”

王惊蛰从床上下来,掐了烟后就去了卫生间,小草收起手机跟在他后面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在大澳有事了?”

“那是肯定的啊,不然他犯不上去找赌场的麻烦,他又不缺钱也不好赌,除了有事那还能是啥原因?”

“那你不过问一下么?大澳又不是内地,那里的关系盘根错杂有些乱,这些开赌场的人每一个是善茬子,王赞要是做得太过火了,人生地不熟的经验也少,万一……”

“你不能对你儿子有点信心?”

“我有,我当然有,但是有归有,你必须得给我问一下,因为我们是做父母的,他是做子女的,关心也是正常的!”

王惊蛰想了想,随即点头说道:“那行,等一会的我收拾完再说,现在肯定不用急,时间还早呢!”

新利赌场酒店,二十一点赌桌旁。

王赞看了一眼面前的筹码,曾经输出去的二十万已经被他给捞了回来。

“几点了?”王赞随意的掂量着手中的筹码扭头问道。

“九点”

“那边进行到哪一步了?”

“新房里的过程应该走完了,婚车这时候该去取景了……”

“那我得快一点才是,不然时间会来不及的”王赞点了点头,随即将桌子上三十万的筹码一把全都推了出去,然后敲着手指看向荷官说道:“来,发牌,这一把我全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