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黄九郎介入,再加上还有范二的那层关系在,徐建伟肯定不会难为他,也不至于对他立案,但王惊蛰人现在肯定不能走,毕竟这次的事闹的有点大了,这也就是暂时给按住了,真要是漏出去的话,那得到处都是一片喧嚣了。

徐建伟先是让他去警车里等着,象征性的派了个警员配他,王惊蛰也不以为意,忙活了一天一夜人也倦了,进到警车里后直接倒在后座上就打盹睡着了。

此时,皖南警方已经全面进驻到了长岭七村中,徐建伟从跟王惊蛰离开之后手里的电话就一直没停过,三分之二是他打给上面汇报情况做部署的,剩下一部分则是过来打探消息,甚至还有求情的。

长岭煤矿七个村的问题这时候也已经散出去了,不过徐建伟的反应很快,而且之前就研究过,所以外面只知道警方再查长岭煤矿但具体细节却不知道,这时候一些保护伞就开始出现了。

长岭煤矿能存在这么多年,这根本就不是七个村单一的问题了,再往上的话不知道要涉及到多少人和多少部门的,别的不说主管这边的地方,还有安监肯定是跑不了的。

徐建伟跟上面的汇报和部署就是暂时稳住这些人,然后加紧突击审问长岭煤矿几个村的负责人,这边交代出来一个,那边立刻按住一个,绝对不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

因为徐建伟已经把地窖里埋的尸骨拍上照片发给了几个有关领导看过了,上面一片震怒,就只有两字,严查!

人心都是向善的,地窖里累累的白骨,任谁看了心头都得被敲一下,这要放在百年前的话,上头给定就扔下一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种话了。

长岭煤矿历来就是压在皖南一些领导脑袋上的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想查,但是困难重重,如今王惊蛰的到来等同于是给他们送上了一份已经切好了的蛋糕。

下午左右,警方在封锁了长岭煤矿七个村以后,能走能动的全都给押上了警车带走了,老弱妇孺加病残则是在村里面就地审讯,于此同时几个工作也驻扎进来了。

今天,皖南官场一片大地震,很多地方都风声鹤唳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也有不少人直接都被带走然后被审查了。

不过有一点做的还不错,那就是事情只局限在了皖南地带,外界只是传出去了一点风声,不是瞒报,而是在没有调查明朗之前暂时还不能对外披露,不然这么大的事捅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得脑袋疼了。

其实从这时候开始就已经没有王惊蛰啥事了,因为他能交代的问题,已经全都说给徐建伟听了,他要多的就是等待而已了。

余庆生和徐天良等岭南过来的人被解救出去了,也是等在了皖南,他们就简单了警方查完后认领尸骨就可以了。

一晃,三天过去了。

市局的一个招待所,晚间的时候徐建伟托着疲惫的身子盯着黑眼圈过来看王惊蛰,这三天的时间里他几乎都没怎么合眼,现在才算是是抽出点时间来。

搓了搓脸蛋子,徐建伟坐在王惊蛰对面,递给他一根烟后两人抽了起来。

“哥们,你这手段……”徐建伟斟酌了下台词,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该用啥词来说,就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也不问你了,之前抽空跟二哥打电话的时候,我侧面打听了一下,他倒也没多说,只说让我跟你好好相处,你说什么做什么我保持听话和信任就可以了。”

徐建伟对王惊蛰用一晚上的时间就把长岭煤矿给掀翻了的手段一直很好奇,之后询问了下范二,想打听打听王惊蛰到底是什么人,可对方含糊其辞压根就不跟他实话实说,但徐建伟也不笨,加上本省就属于大院子弟,很多事情他也听过和了解过,所以大概的猜测出了王惊蛰的手段。

但有一件事他挺难办的,那就是办案过程得怎么写?

那几个莫名其妙被吊死了的人要怎么描述过程?

于主任是如何掉进地窖里被尸骨给埋起来的?

走近科学也解释不了这些问题啊,你就是让老梁过来,他也闹不懂吧。

王惊蛰知道对方纠结在哪,就说道:“其实你不用闹心,很简单,黄九郎不是派人过来了么?你把这些都推给他们就行了,你要上报的问题或者过程,能说的就说,说不了的就说有关部门会来解释,这不就得了?”

“也就只好这么安排了”徐建伟点了点头,跟王惊蛰说道:“我是过来跟你打个招呼的,虽然没有结案,更没宣判呢,不过大体的调子已经定下来了,时间可能会有点漫长,估计得要几个月到半年了”

“几个村领头的肯定判死了,直接参与煤矿经营的全部死缓或者无期,入股的没经营的,罚没资产……”

总得来说长岭煤矿的问题采取了特事特办的节奏,一切加快步伐处理,全部开绿灯,尽早结案宣判,所以没在判之前除了已死的人外,像于主任这种全部被判了重刑,从死刑到无期至少得有二十多个,至于他们脑袋顶上的保护伞,先是一撸到底然后十几二十年到无期的也不少。

到这,长岭煤矿对王惊蛰来说算是划上句号了,而他也不会在关注了。

没过几天,徐天良通过DNA比对领着了他弟弟的尸骨,于此同时另外一些无名尸骨也开始提取DNA,然后根据警方汇总的失踪人口DNK比对下看看有没有符合的。

怎么说呢,结果虽然很让人伤心流泪,不过还是给了这些冤死的人一个交代,至少可以落叶归根让亲属能够把心给放下少了个牵挂了。

王惊蛰离开皖南之后,就深藏功与名了,在这次事件里他是扮演了最为重要的角色,不过他的名字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只是在特别事务处理办公室的卷宗里写下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