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一侧,等候的侍应生见到这个穿着怪异的男子走过来后也不以为意,而是躬身说道:“清明先生,将军在里面等您,请随我过来……”

叫清明先生的人,低着脑袋跟着侍应生走进了一间包房,正在沏茶的哈度将军站了起来朝他点头致意,然后主动伸手帮他拉过了一把椅子。

门口,两名卫兵站在两旁,警惕的望着四周,这就是身为训练有素的警卫的职责,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得把精神提起来,不有任何的懈怠。

“我父亲的事,要多谢你了……”哈度将军端着茶杯,朝着对面的男子示意了一下,说道:“清明先生,用你们的话来讲,你对我父亲这算是再造之恩了,没有你的话我现在的状况应该远远不会是这样,谢谢了”

名叫清明的男子,低着脑袋抿了口茶,语气淡淡的说道:“你不用谢我,这算是我和你之间的交易,我在你这里落脚,于情于理都得为你做点什么,至于你父亲,用我们的话来讲他也叫命不该绝,他应该往后还能再多活几年,也就仅此而已了,我所能做到的也是极限了,所以他下一次再有危急的时候,你也不用过来找我了”

“这就足够了,几年的时间啊够我做很多的事了”哈度先生放下茶杯,笑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希望您能在我这里一直落脚下去,最好永远都在这也行,不管你有什么需要我都会满足你的,其实在我这里生活也不错,你至少不用考虑什么太多的问题”

清明摇了摇头,说道:“永远是多远?那是不可能的。”

哈度将军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对这位叫清明的男子,一直以来都抱着招募的心思,在对方初来迈扎央的时候他甚至都许诺要在自己的庄园旁边给他盖一座独门独院的别墅,然后再派一队士兵看守,在迈扎央他是土皇帝对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的是清明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他的请求,只说自己随便有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前段时间,哈度将军重病将死,眼看着都要不行了,于是他试探着和对方讲了这个事,没想到清明说自己可以试试,于是哈度将军冒着极大的危险将他的父亲从首府转移到了迈扎央,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式,几天之后他父亲居然满血复活了,并且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要知道,哈度将军的父亲身居要职,只要他爹能多活一段时间,那对他的帮助就越大,如果能再活几年的话,哈度的状况就会更稳,所以清明所做的不但是救了他父亲,算是把哈度又往前面推了一段路。

所以,哈度对他是礼遇有加,异常尊敬,对方不管有什么要求他都一概满足,甚至很贱的是,哈度几乎每天都在祈祷对方最好有什么事会麻烦到自己的头上,并且麻烦越大越好,只是可惜的是清明只是住在这里,每天除了吃喝睡和钓鱼他什么都不做。

片刻后,侍应生送来了酒菜,两人便吃了起来,吃饭期间他们的交谈很少,清明始终都在低着脑袋也不主动讲话。

半个多小时后,晚餐用完,哈度擦了擦嘴让人把东西撤下去,然后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之前跟您说过,过段时间我们要和拉斯维加斯那边的赌场,有一场对赌,去年的时候您在迈达赌场的出手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所以……”

哈度顿了顿就没再往下说了,因为一年前的时候对方就拒绝了他,这次他也是试探着问问,也不报太大的希望,就算对方不答应他也不可能强求。

差不多一年前,对方用一种几乎惊为天人的手段从他的赌场里扫了一笔钱,数目虽然不大,可手段太让人惊讶了。

果然,哈度没再往下说的时候,清明就低声说道:“你们赌场的事我不会参与的”

哈度点了点头,心底叹了口气,就把话题给岔开了不再就此事往下接着聊了,他能成为迈扎央手握重权的将军,自然懂得什么叫察言观色,有些事一次两次被人拒绝了,你再往下接着聊的话那就是不懂事了,其实他也挺怕对方反感的。

一顿晚饭吃完后,两人离去,清明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

哈度对他是真不错,赌场酒店的高端套房一共就十几间,并且从来都不对外开放,只供给他的关系居住,但却拨给了清明一间,并且还给他配备了二十四小时的贴身管家和侍应生照顾他的起居,不过这位清明先生很少指挥人干啥,他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的。

回到房间里,请明先生拉上了窗帘,也没有开灯,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他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站在了镜子前。

镜子里出现了一道身影,但看起来却不像是人影。

这身影上下泛着一股碧绿的颜色,就跟长满了一座大草原似的,只有脸上的皮肤泛出了青黑色,这种青黑就跟黑的一眼望不到底似的。

脸上的五官鼻子眼睛什么的倒也正常,但唯独嘴角被支了起来,似乎要有两根獠牙要鼓出来一样。

总得说来,这可能算是个人,但长的却没有什么人样,让人一看免不了生出惊惧的表情,白天可能倒还好一点,可要是到了晚上的话,可够惊悚的了。

所以清明平时出门,都穿着套头衫将自己的脑袋和脸全都给遮挡起来,完全不给人看到他的机会。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清明的面孔忽然有些狰狞起来,他伸出两手抓着镜子,仿佛要穿透镜面将里面的那张脸给抓破了一样,你可以清晰可见的是,他的胳膊上青筋暴露,两手干枯没有光泽,就像是布满了一层死皮。

“吼!”清明忽然冲着镜子不甘的怒吼了一声,那种声音很尖啸,传出了很远,很远,酒店里甚至有不少人都听到了,但有的人惊疑的到处张望着,反倒是酒店里的工作人员到似乎已经熟悉了这个叫声。

半年多来,这个动静可不止一次的传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