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武站在他的床前,莫名的就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大夏天的屋里还没有开空调,还捂着这么厚的被子,人都要捂熟了吧?

丁武伸出手,缓缓的拉开了他的被子,露出了小文蜷缩着的身体,只穿着短裤的他身上布满了一片白色的寒霜,宛若寒冬腊月里被从冰窟窿中捞出的一样,看这状态吓人的不行不行的了。

和王惊蛰还有小文,午桥都接触过,丁武多少也知道些这社会里,总有些未解和未知的事是他们这些普通人都不太了解的,他到并没显得有多慌乱,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求援。

“爸爸妈妈去上班我去幼儿园,早上出门真的有一点烦心,是太阳公公他老人家给了我信心……”一阵悦耳的铃声从丁武的裤袋里传了出来,他顿时就给吓了一跳,才从愕然中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看也没看的就接通了。

“哈喽啊,小武哥,我在火车站,你快快的过来接我”王惊蛰欢脱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尽管向缺让他来川中要跟巫门产生什么勾搭联系,有点不太愿意,但想着丁武和小文在这边,他还是比较嗨皮的。

“哪,哪个火车站啊?”

“川中啊,川中火车站,我要是在别地方我还用你接?你脑子被冻上了啊?”

丁武看了眼床上仿佛被霜冻着的小文,心想我肯定没被冻上,但是这哥们就不好说了。

“你他么来的真是时候,你是曹操啊,我想你你就到了”丁武感慨着说道。

“我谢谢你这么惦记我”

丁武呲着牙说道:“我是一般想,但我觉得有个人会更加的想你……”

三十分钟后,川中火车站广场外的路边,王惊蛰拧着眉头拉开车门就坐了进来。

“怎么回事?”来的路上丁武已经跟王惊蛰讲了小文的变故,本来他要打的求援电话也是给他的,实在没想到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就来了川中。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他回来的时候还挺正常的呢,就是看着有点累,跟我说了几句话后就躺床上睡觉去了,晚上的时候我寻思叫他去酒吧呢,看人没醒我以为是困了就没再管,等到今天我再起床的时候,看见他就知道不对劲了,困啥样啊睡了快两天了都没起来,就掀开他的被子,看见小文好像刚从冰柜里拽出来一样,身上都快要结霜了”

王惊蛰搓了搓脸,不解的问道:“你们和人结仇了?川中这地方,你得把脑袋夹在裤裆里做人才行,轻易别得罪人”

丁武笃定的摇头说道:“我都韬光养晦两三年了,从来不主动跟人结仇,再说了有陈重在川中这一片撑着呢,谁会不长眼的来招惹我们啊?我很肯定的跟你讲,自从上次你离开之后,我这里都赶上和平饭店了。”

“先看看再说吧……”

回到家中的时候,丁武打开房门,王惊蛰跟他后面一一脚迈进屋里,就感觉一股扑面的阴风吹了过来,丁武冷得打了一个哆嗦,疑惑的说道:“我走的时候,关空调了啊”

五月中旬的川中天气,已经过三十度了,这股小风吹得人仿佛一下子倒退了几个月。王惊蛰来到房间里站到菜刀文的床前,看着他布满霜冻一样的身体,深深的拧起了眉头,疑惑的问道:“你确定,他之前没和人动过手?”

丁武想了想,无奈的摊着手说道:“和女人上床算不算?”

王惊蛰说道:“那也得看是什么女人了……”

王惊蛰说完,用手搬过了小文的身体,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丁武看见后顿时就愣了,从小文身体的头顶开始一直到脚下,前面身体的表层皮肤上,密布着数不清纵横交错的黑色线条,就像身上被套上了一张网。

丁武说道:“这是被人用苍蝇拍给拍了嘛?”

这个笑话并不好笑,因为王惊蛰的表情很严肃,严肃的原因肯定是很难处理。

王惊蛰弯下了腰,伸出两根手指,扒开了小文的眼皮,露出了他的一只瞳孔,眼睛里的眼仁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的雪白,他的两只眼睛都是如此,这是没有任何颜色的两只眼睛。

“好像白内障?”丁武惊讶的说道。

王惊蛰摇了摇头,说道:“不,这是巫术……”

酒吧里,丁武曾经留意过的那个套头衫又来了,还有小文两天前领走的女子,他们坐在了一张卡座上。那娇笑妖艳的女子伸出两根白嫩嫩的手指,朝着不远处的适应生打了个响指,酒吧服务生过来,低头问道:“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的?”

“给我来一杯血腥玛丽,还有……”这女子笑了笑,说道:“还有你们老板的电话号码”

侍应生愣了愣,不解的问道:“不好意思,我们老板的电话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找个知道的人问一问,或者你也可以直接给你们老板打个电话,就同他说他的朋友是不是也要死了?”

侍应生吓了一跳,然后迷惑不解的走了,来到大厅经理这交代了下,手指着套头衫和那女子的方向,经理望过来一眼,他以为对方是有来找茬的,但看着却不太像,他隐约想起来,前天的时候老板的朋友似乎曾经带走过这个女人。

经理拿出手机,给丁武拨了过去:“武哥,有个女人很奇怪,好像是前天小文哥带走的那个,她,她想要你的电话,然后说问问你的朋友有没有死”

丁武当即就呆住了,王惊蛰木然回头问道:“什么女人?”

“前天,小文在酒吧里约了个女人,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然后他回来就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