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的京城其实有些冷了,特别是一到了晚上,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吹过来,会让人忍不住的打个哆嗦,最关键的是,这个时节还没到北方供暖的时候,所以夜里冷的就有点坑爹了。

所以,吹着空调,喝着热茶倒是挺不错的。

崔玄策和那个青年还有龙虎山掌教李秋子围坐在茶桌前喝茶,今晚他们已经喝了几个小时的茶了,主要是想等着消息传来。

最开始,黄九郎传来的消息是王惊蛰和茅山派交过手,陶公泉的弟子没能困住他让人给逃了,但是王惊蛰也受了不不轻的伤,再往后王惊蛰离开了京津交界处,到了冀中,正一和天师的人赶了过去围堵他,期间有过两次发现了他的踪迹但是都没有摸到人影,半个小时前黄九郎的手下再次传来消息,王惊蛰出现在了一处山林中,继续往北挺进,他们这时才分析出来,王惊蛰是要去哪里了。

往北一路走,就是陈家大宅门,陈家大院是个很奇妙的地方,从明面上来讲这里是京津翼地区商业领袖陈三金的家,但同时也是向缺的老丈人家,他和他的妻子平日里一直都住在这。

崔玄策就想到了,王惊蛰应该是想着要去陈家大院躲着了,可能会等到向缺归来的时候,这个解释非常的完备,理由充足。

崔玄策就连忙和正一还有天师教的人讲了,迅速围堵过去,人要是进了陈家大院的话就不好抓了。

“李掌教为什么没有去追王惊蛰?”青年忽然问道。

“我为什么要去?”李秋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李掌教带领龙山道友下山,是为了那一炉丹药,如今王惊蛰带着丹药走了,正一和天师去追了,真要是把他给堵到了的话,这份功劳自然就落到他们两家头上了,呵呵,那李掌教岂不是白跑了一趟,怎么看都不怎么划算啊,所以我就好奇您在这等着干嘛,还是李掌教认为他们根本就堵不到王惊蛰?”

李秋子抿了口茶水,翘起嘴角说道:“当年正一和天师被向缺打的人脑袋成狗脑袋了,甚至还被古井观欺负到了山门上,他们当然得对向缺恨之入骨了,但是正一和天师又打不过向缺也惹不起,憋了好大的一口闷气,没办法,那就拿王惊蛰出出气吧,谁让他和向缺认识呢,甚至有可能他们联合四大道门和你还有昆仑派还想和向缺掰掰手腕子,可是,这和我的干系不太大啊”

青年说道:“您的干系,在丹上”

李秋子无奈的摊着手,说道:“那确实是的,我不屑于去和他们去唯独王惊蛰,那我就干脆在这里等着好了,没准他杀个回马枪,找到这里也不一定呢,岂不是正好送到我的嘴边了?所以我才不会巴巴的跑那么远呢”

崔玄策皱眉问道:“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李秋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很玩味的说道:“他为什么不会来呢?能被向缺那个家伙看重的晚辈总不会太给他丢人吧……”

崔玄策和青年都深深的拧起了眉头,听着李秋子的话似乎觉得很有道理,但他们却没有听出来李秋子在说起向缺那个家伙这几个字的时候,语调里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化。

李秋子则是在心里摇头感叹,自己和那个家伙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啊(此处详见道士不好惹某某章和某某章吧)。

就在三人喝着茶,聊着不知所谓的话时,忽然间他们听到了几声很奇怪和离谱的声音,这动静他们很熟悉,因为谁都听到过,那是狗叫声,可奇怪之处在于庄园里面并没有狗,离谱的原因在于狗叫声很大,大到虽然他们离的有些远,可也能想象到如果是在近前的话,这狗叫声可能会有点震耳欲聋。

“哪里来的狗?”崔玄策看着青年问道,这座庄园就是对方的产业。

“我这里没有狗,该不会是哪里跑过来的野狗吧”青年不解的说道。

这个是很理所当然的想法,在正常不过了,可哪里跑过来的野狗,能把这庄园里的人给追咬的惨叫连连?

三人脸色当即豁然一变,这庄园里的人若是普普通通的倒还好说,有狗被野狗追的麻爪了,但这里面的人有一部分是昆仑派的,剩下的则是服侍这青年的,都不是寻常的普通人,只需要一棍子就能打死一条野狗,怎么可能会被追的发出惨叫?

好奇就得去看看,于是李秋子,崔玄策和那青年走出了门口,站到门前,看着庄园里的一幕。

这庄园里面的建筑有三栋,一字排开,两侧是三层别墅样式的小楼,中间是他们这一栋稍大点的,初次以外庄园里就显得有些荒废了,因为平日这青年并不会经常过来,所以就懒得打理了,这次回来也是临时住一下,办完事就走了。

三栋楼前的庄园中,满地都是杂草,有的地方都有半米高左右了。

就在其中的一处杂草丛中,矗立着个庞大的身影,明显看出来应该是一条狗,但这狗居然比那半人高的杂草还要高出了一大截,特别是它扬起的脑袋,更是显得更高了。

可能是很巧,也很应景的是,夜空中有一处雾霾散开了道口子,一簇月光从天上洒落,落在了那条狗的身上,荡漾出一圈圈的光辉,瞬间就给了人一种很神圣和需要仰视的感觉。

但他们也绝对不会想象得到,当有两个人拎着两根打狗棍扑过去的时候,那条好像王者一样的狗,缓缓的转过脑袋,只见它似乎只是稍稍的压低了身影,就突兀的朝着那两人蹿了过去。

不到一个回合,几乎重达三四百斤的狗像一阵风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并肩前来的那两人身上,直接就把人给掀翻倒地,同时锋利的爪子向前猛的就掏了过去,扫在了他们的胸膛上。

只是爪子而已,还不是它嘴中一指多长的獠牙,就已经将他们的胸口给抓的血呼啦的了。

那青年皱眉说道:“是獒,獒中的战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