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两天,王惊蛰就扎根在了医字脉,主要就是观望和发呆,他不得不佩服唐禾祥进入工作状态后,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他几乎白天晚上一直连轴转的尝试着一次次的炼丹。

最后,王惊蛰无奈自己帮不上忙,就始终都在重复着一句话:“失败是成功的妈妈,千百次的淬炼之后,肯定能换来成功的,加油吧……”

一个星期后,唐禾祥采用了替代品的方式,丹炉里的丹终于再一次火候精准的掌握中成型了,所说的成型也不过就是出了块丹,为什么说是一块呢,丹不是圆的,而是类似于一坨的形状。

王惊蛰伸手接过丹药,凑在眼前仔细的端详了片刻,然后皱眉闻了闻,一股挺刺鼻的味道钻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人忍不住的为之一懵。

“唐大爷,这东西喂狗狗都不一定能吃,你觉得我吃了能有啥效果?或者,这能叫丹?这明明是一坨消化不良的产物啊”

唐禾祥坐在地上,不住的喘息着,额头前的热汗始终掉个不停,这几天劳心劳累的操持着,让他几乎都快要虚脱了。

“丹肯定不是丹,你说那是一坨屎也行,但也算是初步成功的产物了,火候上我已经有了经验,再给我两天的时间,我想成色能够好一点”

王惊蛰无奈的感叹道:“大爷,你就试探着来吧”

两天后,丹有了,看着已经不像是一坨了,瞅着跟大号的救心丸差不多,也顺眼了不少。

唐禾祥很认真的跟王惊蛰说道:“我的技术已经是能达到的最极致了,你再让我炼下去,也不会比这更好了,所以接下来我肯定得要按照正常的配置去炼了,我要和你说的前提是,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所有的药草都会报废了,没了就是没了,再也凑不齐了”

“那咋办,赶鸭子上架吧,不过大爷啊,你跟我说个实话,按照比例来炼的话,一共能炼出多少份来?”

“一次不失误的话,应该是十二份,当然了这是不太可能的,我估计能成三分之二就已经很不错了”

“尽量吧……”

有过前车之鉴了,唐禾祥的心里素质也是相当不错的,第一回炼丹就成型了,乍一看像模像样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两人就跟端详个宝贝似的,把那颗丹放在桌子上仔细的瞅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王惊蛰才拿在手里放在鼻子前,仔细的嗅了嗅,然后狐疑的看着对方。

“啥味没有,没有任何神圣的味道,连一颗糖豆都算不上,唐大爷你说这玩意儿有用么?”

“简单,你吃下去就行了,实践出真知啊”

“好吧!”王惊蛰突然就凑到嘴边,直接一口咬下去了一半。

“卧槽!”老唐当时就懵了,他不可置信的喊道:“你是不疯了王惊蛰,这颗丹药尽管是照着方子来的,我们也曾经研究过了,可能会对你的魂魄有所作用,但并不排除古人的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手段,不是,你至少得要试验下再吃吧?有毒呢咋办,你要在我这出什么事,不成碰瓷的了么”

“大爷,你别吵吵,给我一个体会的机会”王惊蛰深吸了口气,盘腿坐在地上,认真的眼观鼻,鼻观心,进入了冥想的状态。

唐禾祥住嘴了,没有打扰他,他知道这是王惊蛰在体会着这颗丹药的实质性作用,同时他也挺紧张的,两人真要是给研究成了的话,这颗丹的形成,前无古人肯定不是,但搞不好就是后无来者了。

半晌后,王惊蛰睁开眼睛,眼神很是迷茫,唐禾祥小心翼翼的问道:“升华了,牛逼了?啥感觉,有没有一种,你已经不是你了的感觉?”

王惊蛰悠悠的叹了口气,然后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抬头说道:“没有任何的感觉”

“啊?不能啊,尽管你就吃了一半,药效也应该发挥出一半才对啊,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王惊蛰捏着拳头,极其笃定的说道:“我可以很确定,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在关于魂这一点上,我的经验就可以告诉我了,这方面的研究我对自己有着绝对的信心,就像你给人望闻问切一样,绝对不会出现一丁点的差错”

唐禾祥的表情有点凝重了,他趴在桌子上用指甲盖扣下来一点药粉,用舌头舔了舔,皱眉品了半天。

王惊蛰淡淡的说道:“你小心翼翼的样子完全没有必要,这东西没有毒副作用的”

“说不通啊,是不是咱们哪一步走错了?”

“不是说不通,而是说不清,你和我谁也不知道哪个步骤弄错了”

唐禾祥伸手就从桌子上把丹给收了,急切的说道:“我去一趟中医研究所,你再等我两天,我要化验一下这丹药的成分,么的,老子废了差不多十天的力气,都他么喂狗了不成”

王惊蛰:“……”

老唐对工作的态度,俨然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他非常接受不了自己研究成果的失败,火急火燎的拿着那颗丹就出去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王惊蛰的情绪也不太高,这个丹方差点让他没了命,也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甚至还把自己很大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上面,但到头来一无所获,这个打击可有点狠了。

“情绪不怎么高呢,小蛰蛰”小草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说道:“不是身体有问题,那就是炼药出问题了,这是心理不舒服了”

“丹出来了”

“哦?”

“我吃了半颗,顺喉而下进了肚子里,我以为自己会在哪方面出现点变化,但你猜怎么着?我连个屁都没放出来,白吃了”

“那老唐怎么说的?”

“先化验下,他想看看里面的成分,过两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