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汶骐愕然说道:“你这就算是破了?”

王惊蛰摇头说道:“虽然是四不像的八门金锁阵,但破起来也是要费些手脚的,哪里会有这么容易,这可是人家诸葛武侯纵横三国的拿手好戏之一啊,我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我找到了此阵的伤门位,这阵我认的,想破也能破的了,但是阵破了我会浪费时间,他也会被反噬的吐一口血,让他自己衡量到底让不让我破,不破那他干脆就自己撤掉算了”

王惊蛰说完,就站在过道旁仰头挑衅的看着楼顶处,然后突然伸出手遥遥的比划了个中指,楼上的张大师见状脸色先是露出一抹愠怒,随即阴晴不定的变换了好几次,他嘴中捏着拳头不甘的“嘭”的一下砸在了栏杆上。

一道声音幽幽的从上面飘了下来,落进了王惊蛰的耳朵里:“西坎二八,南坤三六,北向东行……”

“这一把他认了,走吧”王惊蛰摆了下手,领着林汶骐再次朝着楼上走去。

王惊蛰跟对方斗了两局,尽管都是轻描淡写不见硝烟,似乎一点凶险都没有露出来,但这是碰到会的了,如若是林汶骐闯了进来,就单说楼下的障眼法阵,他恐怕就得耗死在里面出不来了,至于这八门金锁阵,他要是被困在里面,触碰到了阵心的话,那一下刻阵中就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了,这八门金锁阵绝就绝在了阵成之后,其中蕴含机关术法,阵中任何一物都可以突兀伤人,让你防不胜防。

王惊蛰和张大师的交汇转瞬即逝,离这么远的距离,双方甚至都看不见对方脸上的神情,但紧张的气氛蔓延在了张大师的身上。

他谨慎的看着楼下消逝的身影,皱眉低声说道:“我可能是失算了,这人不只是有两把刷子而已啊,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岭南一带除了王府中人,还有哪家的年轻人会有这个造诣呢,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是这边的人,是个外来的和尚不成?”

刘运辉默然,隐约觉得有点不妙了。

上至第七层,王惊蛰遇鬼打墙,默然一笑,摇头感叹了一声,这都是他尿尿和泥玩剩下的东西,前几日在滇西墓崖村外,他举手投足间就给韩观山,胡胡和凉绣布下这一阵,一破之下自然手到擒来,不费半点吹灰之力。

张大师见状,脸色再次苍白,他这时候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似乎一念之间踢到了一块铁板上。

十二层,王惊蛰遇两仪四象阵,此阵为星空演练图,可迷人心智陷入一重重环境之中不可自拔,张大师见王惊蛰久久未动,似乎觉察到对方好像颇为艰难,但这念头刚升起来,只见王惊蛰扔出一道符纸之后隔空画符,两仪四象瞬间变成九宫八卦,这不算是破阵的一种方式,而是更为高深的改阵之法,他的心头终于彻底的颤抖了起来。

天下大道疏通同归,风水阵法饶是如此,阵法可能有成千上万之多,但不管怎么变都脱不开风水之术,王惊蛰没有破那两仪四象阵,反倒是经他的手,将此阵略微变换了一番,变成了另外一阵。

说白了就是这阵他没有去破,而是稍加改动之后转换成了另外一阵,自然就脱离开张大师的掌控了。

王惊蛰闲庭阔步继续往上走,张大师心底跟敲起了鼓一样“咚咚,咚咚”的响个不停,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这时候他才觉察到,下面这年轻人可能远非他敌,今个自己恐怕是要栽了个大跟头不说,整不好连人都得要折在这里了。

刘运辉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大师,是不是很难对付?”

张大师没有吭声,抹了下额头的冷汗,拿出电话颤抖着手指找到了王玄平的号码,迅速拨了过去,电话通了之后,他惊慌失措的说道:“王生,救我啊……”

十四层,王惊蛰来到电梯门前,直接伸手指敲了几下,淡淡的说道:“我那天走时,都已经交代过了,你们祸害归祸害,但别害了人命就成,事后你们若是愿意的话,我送你等一成去阴曹地府,但我说的话你似乎没有放在心上?你连我的一道护身符都破不了,还挣扎个屁呢,门开了,滚出来伏首,我就饶你一命,你也免得自己魂飞魄散了”

王惊蛰的话说完,片刻之后,电梯门忽然打开,里面的许秀琴和吴国栋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王惊蛰轻声说道:“吴叔,你们两个现在这里呆着,让老林陪你们一会,我去上面看看稍后就来,没事的”

他俩身后那女鬼见状,身影颤巍巍的抖了抖,王惊蛰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真是不知好歹!”

“仙家过怪,哀家实在逼不得已,二十年前我的尸骨就已被人给祭炼过供了起来,我所作所为实在也是身不由己啊……”许秀琴身后那女鬼忽然哀哀凄凄的拜服了下来,楚楚可怜的仰着脑袋说道:“真的是身不由己,受制于人了啊”

王惊蛰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子,来到过道的栏杆旁,冲着下面朗声说道:“众多牛鬼蛇神都给我听着……”

“唰”王惊蛰甩手扔出一道符纸,说道:“这一道枉生符,能助你们进鬼门,上黄泉路,过奈何桥,阴司阴差见了也会给三分面子,能让你们投个好胎再世为人”

瞬间,三十三层楼里阴风大作,鬼哭狼嚎。

王惊蛰棱着眼珠子说道:“当年谁压的你们,这事我给你们摆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该报就报,有事了我给你们托底!”

“唰,唰”

“嗖,嗖……”顿时这大厦下面数不清的孤魂野鬼瞬间腾空而起,直逼上方而去。

张大师被吓得“噗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两眼呆滞的说道:“这是何方神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