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惊蛰在吴满弓的家里过了几天清闲安稳的日子,白日里跟着祖孙两人去田地里干活,晚间回到家中吃点粗茶淡饭,这种修身养性的生活的确能陶冶人的情操,毕竟王惊蛰已经在外面飘了好几年了,几天下来差点就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了,身上的伤也好了几分。

再有几天,他觉得自己就能踏着七彩祥云,横空出世了!

闲暇时,他就把那个竹简拿出来摆弄,上面写着关于八字借命的法门,不过他没想着现在就去八拐里坡找爷爷把命给借了,得先给他缺叔看看,如何从八字借命衍生到逆天改命。

“好事是真好,坏事也是真麻烦啊……”睡觉的时候,王惊蛰跟吴满弓躺在一张床上,两个爷们都光着膀子穿着裤衩,一个歪着脑袋看着窗户外的星空发呆,一个神神叨叨的嘀咕着。

好事是八字借命弄到手了,坏事就是冒出个韩观山,还有个深不可测的墨家凉绣姑娘,讨了个好,又结下两新仇,这买卖怎么看都怎么有一种窝心的感觉。

其实,对于国家层面的组织,王惊蛰并不太担心,你就是在牛逼也得按照规矩来办事,啥叫规矩,那就是不能瞎干。

你给老子惹急眼了,我他么直接捅咕你,我让你看看啥叫铁口直断神算定乾坤就完了。

力度,赊刀一脉从来都不缺乏。

王惊蛰最担忧的是凉绣,此女太深不可测了,墨家巨子精通机关,术数,阵法几道,论底蕴和能耐不比赊刀人,古井观门徒差多少,人家玩的也是历史,传承不比他们晚多少,这凉绣姑娘就算不是巨子也肯定是亲近的人物,所以你说这样的人,招惹了是打是骂还是杀啊?

“哎……”王惊蛰一声长叹。

吴满弓歪着脑袋,恼怒的说道:“王惊蛰你老叹个什么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还是个孩子,要有充足的睡眠的”

“你就发呆了,眼睛都没闭一下,睡个屁”王惊蛰扒拉着他脑袋说道。

“不要碰我的头,男人的两个头是碰不得的”

王惊蛰顿时懵了,狂汗着说道:“你这是从哪听来的理论,你那个头太小,没啥反应的”

“你起开,不要碰到我,我的初夜居然给了一个七尺大汉……”吴满弓不满的推着王惊蛰。

“我真怀疑你是山村里的孩子么,淳朴呢,我问你,说好的淳朴呢”

“你傻不傻,谁要淳朴啊,我才不要当个淳朴的孩子,我要做个成功的男人,成功的男人才能有很多的美色”吴满弓挥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斜了说道:“唉,王惊蛰你知道成功的男人为什么禁不住美色的诱惑么?”

王惊蛰迷茫的问道:“为啥啊,意志不坚定啊?”

“切!”吴满弓扔给他一个白眼,鄙夷的说道:“因为美色从不诱惑不成功的男人”

王惊蛰:“……”

隔天一早,三人起来干活,正往田间走去的时候,就看见一老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边跑边哭着道:“老吴,老吴我家王德栓没了,没了”

这老妇人见到吴满弓的爷爷,就跟崩溃了似的,蹲在地上嗷嗷大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人头皮都有点发麻了。

吴大爷一愣,随即扔掉手里的锄头,赶紧跑过去问道:“不是,什么没了,怎么回事啊,昨天我还看见他了呢,人好好的啊”

“今天早上起来他说去干活,刚才我给他送早饭去,还看见他在田间忙活呢,我正往田里走的时候,就看见他干着干着就不动了,然后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等我,等我叫人过来把他抬出来的时候,人,人都没气了……”

“走,我跟你过去看看”吴大爷连忙招呼吴满弓,跟这一起过去了。

这个叫王德栓的也是村里的老人,六十多岁的年纪了,家里就两口人他和老伴,儿女都在外地打工,一年也就回来一次,不知道怎么了今天就突然暴毙了。

王惊蛰跟着吴家祖孙赶到王德栓家里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棺材里了,村里的老人一般在六七十岁以后都会自己个给自己打一副棺材放在家里,死了就装进去,然后送到山上就给埋上了,完全不用啥手续。

来帮忙的都是四周的村民,忙里忙外的操持着。

没过多久,附近镇里卫生所的医生就给请了过来,然后简单看了下说是突发脑出血,这病谁都知道,一旦救治的不及时,犯了就是死,没有任何抢救的必要。

办丧事的事暂且不说了,和寻常的白事都一样,一天后王德栓的儿女就从外地赶了回来奔丧,棺材就停在院子里了,这个季节滇西的深山里天气也不太热,放到头七的话也不至于臭了,期间王惊蛰和吴满弓又去了两次,也没啥反常和意外的情况。

但是到了第六天,王德栓要出殡了,上山埋到老坟里,事就来了。

也不是闹鬼或者诈尸,而是出了一件挺稀奇的事,并且别人谁也没有注意到,就王惊蛰看见了。

当时王德栓的棺材被人抬着要出来的时候,王惊蛰就和吴满弓在王家的院子里,别人都看着棺材,但王惊蛰的眼神却被院子里树桩子前拴着的一头老牛给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头老黄牛,岁数估计也挺大的了,鼻子上拴着铜环,正有点不安的迈着蹄子,王惊蛰仔细的瞅了几眼,吴满弓在他旁边问道:“你看什么呢,走了,走了,去山上”

“你和这户人家熟吧?”王惊蛰没动,问道。

“你说个废话,不熟我能来奔丧么?”

王惊蛰说道:“跟这户人家说一下,过两天别杀生,特别是别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