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万有听了王源的解释,却是很不以为意“王源,你也不用说得如此轻巧,虽然我们四家,论财力人力,那肯定是你们王家占优,但是这征北将军要的这粮饷可不少,而且限定我们一月交出,若交不出,则是要把我们当做通敌论处,我就想知道,这大头是不是你们王家出呢?”。

张万有可是早就打定了主意,如果四家一起出,那也没问题,不过总得有一个合适的比例。

王源眉头一皱,怒瞪着张万有“张家主,你这哈是什么意思?再说这文书写得清楚,每家拿出的军资都是相同的,难道你张家那一份,还要我们王家来出不成?”。

张万有也有怨气,当初抵制匈奴人入驻各县的时候,他们就牺牲了一个县令,而主导者王源,却是在那次事件中逃脱了;至于林胤洋这位被他们推上领导位置的雁门郡一系代表,也因此受了牵连,现在张万有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的拿出这些东西来。

“王源,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是只拿一些军资出来,那倒是无所谓,可是你可看清楚这文书所写,我们这位征北将军,他还要的是我们家族里的那些奴役,如果这些奴役都交了出来,那我们四家以后还靠什么生存?”张万有最为烦躁的就是这奴役。

刘岩悯第一次的普查,是有意无意的让这些人给躲了过去,可是这些奴役的税收也就这样跟着躲掉了,刘岩悯自然是不甘心的,这一次他主要也就是为了这些奴役而来,他不但要解救这些奴役,更是要让他们来充实现在的雁门人口。

现在的雁门,光是军队,就差不多有十万之数,可是老百姓却不过才三十万多一些,这其中光是匈奴人就占了三分之一,三个人养一个兵,这可不是一个好的比例。

王源当然知道奴役的重要性,可是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明着抵制吧!现在不管如何说,这刘岩悯才是真正管辖雁门郡的正主,而且北镇匈奴,南摄张扬,这些有兵马的人都不能拿刘岩悯怎么样,他自己这么一个商人还能如何。

“张家主,这话就严重了,毕竟我们这位刘将军这一次,针对的可是我们四家,你也不能把压力全部扔给王家主啊!”李蒙此时却是突然开口,他十分聪明,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对。

“李蒙,你也不要装什么好人,那你到是说说,我们到底该如何应对”此时齐生也不客气,本来他是乐于看到张万有逼王源表态的,可是现在倒好,这李蒙愣是要跳出来,差上一句,那也只好将李蒙的军。

李蒙像看白痴一般,看向齐生,他是真不知道这齐家是怎么选的,居然选出了这么一个白痴来做家主。

“现在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啊!我们四家虽然在雁门都属于根深蒂固,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洛阳现在已经无法控制各地,也就是说刘岩悯在这并州,根本就是天高皇帝远,我们即便是上京告御状,那也未必有用;原来刘岩悯不太干涉雁门郡的民生事宜,大部分都是鲁子敬这位太守在主导;但是你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一次鲁肃被调走了?”李蒙说出了关键。

这个最为关键的人物就是鲁肃,原来但凡有一点对世家不利的政策要施行,他们四家完全可以依靠自己培植或者拉拢好的官员,直接抵制,鲁肃虽然可以强硬,但是却输在兵权并不归他管。

可是这一次情况却是大不相同,鲁肃直接被调走了,然后就在这外敌入侵的时候,刘岩悯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朝自己等人动手了,这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就是不知道这匈奴人犯境,到底是不是真的”等到李蒙的话音落下,王源也说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张万有却是苦着个脸说道“根本就没有的事,现在匈奴也是多事之秋,他们自己的稀饭还没吹凉呢!哪里来的功夫南下,这根本就是刘岩悯的鬼话,我的商队刚刚从安化回来,他们说那里根本就没有打仗的样子,只不过甘宁和鲁肃的确是带兵到了那里,四门却是下令紧闭,只许进不许出,还好我的商队提前了一个时辰出门,要不然恐怕暂时也回不来了”。

李蒙听了一脸的严肃叹道“看来刘岩悯是真的想要对我们动手了,王家主,你和并州牧联系如何了?”。

四家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和刘岩悯搞好关系,因为刘岩悯的爱民如子,的确对他们的生意多有打击,所以他们早就串联张扬,只不过张扬对他们有些爱答不理的,所以大家也只能忍气吞声过日子。

“哼,提到这个并州牧我就来气,他说的简单,要想他领兵到雁门,那很简单,我们必须拿下刘岩悯,可是这谈何容易,诶....”王源一听到李蒙提张扬,他就是一阵无名火,张扬根本就是不拿他们当一回事,而且还要他们刺杀刘岩悯,这不是开玩笑嘛。

四人当中,李蒙的脑子是转得最快的,其余三人知道李蒙如此一问,必然是有下闻的,果不然等到王源回答了之后,李蒙就用十分认真的眼神看着三人小声道“或许平时我们没有机会,不过这一次机会却是来了”。

王源一愣发问道“何来的机会,这刺杀可不是小事,如若事情败露,依着刘岩悯的脾气,恐怕我们四家都承受不起这个怒火吧!”。

李蒙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肯定的,可是刘岩悯这一次逼得也太狠了,所有奴役全部交出,以后要请人,就必须按照他新制定的用工法令,这我想你们几家,都是不愿接受的吧!”。

“李蒙,那你的意思是?”张万有似乎也听出了一些不对,于是立即追问到。

“既然大家这以后都不得安生,那还不如乘着这一次,把刘岩悯拿下”李蒙十分果断的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