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长珲眉心紧皱,自己正准备说话,就被人打断,这是让人很不顺畅,不过一看是出去的斥候,应该是有重要军情,这才忍住了怒火,斥声问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斥候左右看了看,这里面不止有这一次南下的将领,还有一些歌姬,他们作为斥候都是经过系统化训练的,如果这个时候将自己所见说出来,那还不得传得沸沸扬扬,经过拓跋长珲那一吼,斥候反而是镇静了不少。

“右贤王,我有紧急军情禀报”斥候也不敢命令拓跋长珲,只能是按照他们斥候上报的规矩,以此来告诉右贤王应该屏退左右。

拓跋长珲又是一愣,难道是北方出事了;至此他都没有想到会是南面出了问题,于是挥了挥手,除了各部将领,其余的无关人员都退出了大帐。

待到人都离开后,斥候才小心翼翼的跪倒在拓跋长珲面前,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汇报的事情,一个不好,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所以只能是先做好铺垫,希望拓跋长珲不要迁怒自己。

“右贤王,不好了,我们发现了乌列部的勇士”斥候没有直接汇报主题,而是侧面答到。

拓跋长珲这回是真怒了,当即一拍面前的酒桌,对着斥候大喊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斥候左右看了看,硬着头将自己的所见说了出来“右贤王,乌列部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斥候刚说了一句,平时和乌列关系不错的阔拓就震惊的接了一句;斥候转头看向他,拓跋长珲有些不高兴,当即轻咳了一声,示意斥候继续说下去。

斥候只好继续回答“是的,全军覆没,不止如此,当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均已被枭首,而且还被搭成了尸观”斥候心里不止是担心,更多的是紧张,因为他觉得自己所说根本就没人信,可是自己必须照实回答啊!不过说之前的确如此,可是说出来之后,反而觉得无所谓了。

“什么”。

“什么”。

在座的都算得上是右贤王庭的高层,当然只是右贤王庭,他们平时打仗也不少,可是尸观这一说,那还得追溯到霍去病、卫青他们那个年代,那得是多久的事了,现在的大汉,虽然还是大汉,可是他们多少也有些了解,皇帝昏庸,百姓更是明不了生,而且再加上丁原这些地方上的主官无能,这大汉哪里有这么厉害的军队,来和自己开战,而且这乌列部应该是第一战,其他的人都在这里,他们并没有遇到汉军,所以说第一战就以搭建尸观作为警示,这到底是谁的军队。

“你亲眼所见?”拓跋长珲要稍微好一些,虽然心中很是震惊,可是总得要问清楚才好做决定不是。

斥候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他亲眼所见,要不然斥候队长怎么会让他亲自进来汇报。

“这不可能,汉军现在正在他们境内平乱,怎么会有多余的军队来对付我们?你们是不是看错了,那些应该是乌列部拿汉人的尸体干的吧!”乌成宇虽然很不喜欢乌列,可是他却不相信乌列会被人剿灭,那可是整整三千铁骑,如果要剿灭他们,至少需要上万人,而且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跑掉,但凡有一个人逃出来,或许乌成宇就不会这样表现了。

阔拓也在一旁点了点头赞成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乌列部可是三千精兵,怎么可能全军覆没,而且即便是汉朝的军队,为什么你们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探索到?”。

阔拓也觉得不可能,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乌列再不济也应该会有人逃出来,可是三千人全军覆没,这让他也觉得难以置信。

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即便你再掩饰,那也是掩饰不了的,总不可能你认为自己强大,自己就真的强大吧!斥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兵,他又不是斥候长,他能保证的指示自己负责的那一片区域,而至于斥候队那几百人没有发现汉军的影子,却不能证明自己说的是假话。

斥候一脸涨红,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场面显得有些尴尬,斥候队是拓跋长珲的直系,他们负责整个战场的探索任务,所以阔拓所找的这个理由,却是刺激到了拓跋长珲,拓跋长珲轻咳了一声“来人,让斥候队长进来答话”。

斥候队长虽然没有入帐,可是自己的手下进去汇报,他还是在外面等候的,听到拓跋长珲叫自己,也不等守卫通传,当即就冲了进去。

“大王”斥候队长虽然心里紧张,可是面对拓跋长珲他也不敢退缩。

“说说,为什么汉军进入了雁门,你们斥候队却没有任何消息?”拓跋长珲直指关键,不过其中也是想文明缘由,好帮他推脱,一个斥候队长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官,但是却是油水颇丰,每一次的外出任务,他们都可以说是赚得不少,这里面的关系自然外人就不得而知了,而且这个斥候队长,也是拓跋长珲的亲戚,这里面多少还是要帮一帮的。

斥候队长想了想便答道“回大王,我们斥候队每日都有人在外巡查,至于这汉军我们的确没有发现,可是这并不能怪我们?乌列部战死的地方,其实已经快要出雁门郡范围了,那里大王曾说过,不要太过深入,我们也没想到乌列部会去那里”。

“你的意思是,那里其实已经是雁门郡的分界了?”拓跋长珲会意,这一点默契还是有的,而且一般这种边界地带,斥候即便不去,也没有问题,他们这次的主要任务,又不是探查汉军介入,主要是搜寻逃跑的难民。

“是的,大王,那里的确是已经快要出雁门郡范围了”拓跋长珲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

阔拓他们这些手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那里是边界了,如果乌列招惹到了丁原的大军,那么就是自找的麻烦。

“这个丁原还有点意思,这是故意要给我们警告啊!”此时一直在拓跋长珲下首坐着的军师,终于开口了,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一切,可是现在他分析下来,觉得整件事,应该都是丁原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