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来晚了,其实正合我意。

哪怕杨朝宗跑了,我也只是怪自己技不如人,而不能去怪他们来晚了。

对龙虎宗,我有很多要隐瞒的事。

相比之下,探灵队的其他成员我并没有觉得非要隐瞒女魃的身份。

探灵队大多数成员,都抱着各扫门前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这从上次召集的事情上就能看出端倪来,如果不是有那几个本就是敌方的人,以及我跟吴彤两个新人的话,估计一个人都不会响应召集。

但龙虎宗就不一样了。

这帮家伙个个自命不凡的很,以降妖除魔为己任。

换句话说,他们就跟美利坚的警察一样,管得贼宽!

综合几点原因,他们来晚了,我真不怪他们。

但不怪归不怪,再怎么样也没到被人责怪被人质问的程度吧。

而且他们来的也确实太晚了点,就这还一来就质问我呢,这换成谁谁不生气?

此时就算丰之年说有事耽误了,我也不打算理会。

“前辈,现在事情已经了了,在这里的都是伤号,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您尽管去忙,恕不远送。”

说完我拉着吴彤就要上楼去,现在我是一眼也不想看到他们。

“我说你怎么说话的,还懂不懂点儿礼数?”

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我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说话的一人。

那人身穿藏青色道袍,背后背着一个木箱,向脸上看,二十多未到三十的样子。

我一笑,道:“礼数,你们龙虎山的礼数就是来了之后不为自己的迟到解释,而先问冲在前面解决问题的人?”

“你……”

他嘴唇动了好几下,却只吐出了一个‘你’字,显然也是自知理亏。

丰之年突然寒声说道:“五月,我们是有事情耽搁了,你没必要这么揪着不放吧。”

我又笑了,气得肝都疼。

“前辈,到底是谁在揪着不放?”

说完后我摇了摇头,阻止了丰之年的话,道:“你们龙虎宗很忙,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你们有什么事情我也并不感兴趣,好走,不送。”

说完我再也不搭理他们,扭身上了电梯。

随着电梯门缓缓关闭,我吐出一口浊气,再在那待着,我非忍不住动手不可。

吴彤幽幽说道:“这次我们算是把龙虎宗得罪透了。”

她的话让我心头流过一股暖意,因为她的主语‘我们’而不是‘我’。

我凑了凑肩膀,说道:“并无所谓。”

确实无所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龙虎宗走的多近。

探灵队,因为它独有的性质,所以我并不排斥加入,甚至我的一些事情就算被高层知道了,也并无所谓。

因为探灵队里并没有吃饱了撑的管闲事的人,每个人都只管自己的辖区,多余的事情绝不参合,大多数的队员皆是如此。

而龙虎宗的人可就大不一样了,圈里面一点风吹草动,基本都有他们在其中‘兴风作浪’的影子。

当然了,也不是说人家不好,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的做派还是好的,当得起‘名门正道’这一称谓。

只是我可不想和他们走一块去,我自己,从来都说不上是个好人,娶鬼妻女魃的人,也不能当好人,不然还怎么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去?

有句话讲,阴阳两路,人鬼殊途。

以前我或许不懂,但随着越来越在这个圈里接触,也随着获取的东西越来越多,我渐渐的开始懂得,其实娶鬼妻或嫁鬼夫这一类事情,并不被大众所接受,更被视为是禁忌。

鬼虽然也有好鬼善鬼,但是鬼,绝对是为这个圈里的人所不容的存在,所以但凡娶鬼妻嫁鬼夫的,都不太招人待见。

另一方面来讲,人也不太可能发自内心的真的去爱一个鬼。

但凡娶鬼妻嫁鬼夫,莫不是因为本身就有不得不娶嫁的理由。

比如说那些有异生阴阳眼的人,他们若不娶鬼妻嫁鬼夫,那肯定就活的不是那么滋润。

没看到吗,我也正是因为取了女魃,所以才避免了那么多的骚扰,因为阴亲契约的存在,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她的气息存在。

真要有鬼找上我,那只能说它脑子有问题,聪明的鬼可不会来找我的茬。

更妄论,我还有官身的庇佑呢。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

随着倩女幽魂的歌声响起,我拿出手机看去,接着不禁神情振奋的接听了电话。

“喂,冰冰。”

“我到了,十分钟之后到你那儿。”

“太好了!”

我惊喜的喝了一声,接着道:“我这就去门口恭候你大驾。”

“德行。”

挂了电话,跟吴彤说了一声后我赶紧下了楼。

到大堂时,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丰之年一行人竟然还没走。

我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过多在意他们。

等了不一会儿,林冰冰便到了。

带着林冰冰从大堂走过去的时候,丰之年一行人自然少不了对我们行注目礼。

我还听到了不少的声音在表示惊叹。

“是医匠!”

“这人怎么可能请得到医匠!”

“她竟然会出手!”

“他们什么关系?”

我没搭理他们的惊叹,林冰冰也没搭理。

呈上电梯,她问道:“这里怎么会有龙虎宗的人?”

我道:“一帮多管闲事的人而已,别在意。”

林冰冰一笑,她也就是一问而已,显然并没有过多在意。

“先从轻伤开始看。”

“你吩咐,我照办。”

我先带着林冰冰去了我母亲那里,在我看来,我母亲的状况应该是最轻的了。

她看病时,我特意等在了外面。

不一会,看过我母亲的情况的林冰冰走了出来。

我连忙想问情况怎么样,但却发现她的眉头以皱成了一个疙瘩。

见此,我心头着实重跳了好几拍!

突然,她看向了我,目中带着浓浓的审视韵味。

良久,她突然神色不善语气更不善的对我质问道:“你是什么命格?”

我心头一慌,这,这有什么问题吗?

“太阴命格。”

听了我的回答,她呆滞了良久,接着悠然叹了口气。

“竟是这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