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穿着东瀛古时特有的盔甲,戴着成套的头盔,就连面部也有倒梯形的遮拦物,双眼处则诡异的呈现出一双蓝幽幽的双眼,甚至那双眼还在跳动着,就跟……就跟火焰似的。

至于下半身,它的下半身非常古怪,就跟蛇一样,腰身特粗待到尾部又非常的纤细。

说白了,这是一个像鬼但却分明不是鬼的怪东西。

“拔刀。”

千反田莎优子一声令下,那被她称之为式神的东西双目蓝色火焰跳动的更加雀跃,被包裹在盔甲之中的双手则缓缓抽出了悬于腰间的武士刀。

我看的略皱眉头,这就是东南亚三大邪术之一的阴阳术吗?

我正想着时,那人则道:“千反田小姐,你这是……”

千反田莎优子很干脆的道:“我们不像你们,没有在战前废话的习惯。”

她话落的刹那,一道粗狂的反驳声紧跟着响起。

“放尼玛狗臭屁,东瀛人要是都这么干脆,那你们出产的电影为什么前戏那么多?”

“光前戏多也就算了,你们东瀛的男人也个个快滴跟闪电侠有一拼,前戏特多,真到高潮了三秒就结束了,三秒都坚持不了,这对得起我们这些翻墙看电影的人吗?”

随着响起的功夫,从我的位置看,一个半人大小三头六臂颜色不再是单纯的白色而是成古铜色的纸人,霎时从千反田莎优子的身后某个坟包后刷的窜出。

窜出之际,其中间的双手十指同时射出……

空中,瞬间以出现十道淡红色的丝线,这些丝线飞快的绕着千反田莎优子的身形缠了数圈,似乎要将她给包成个粽子。

同时她旁边的式神也在这圈得范围之内。

扎纸平影操控术!

在我跟他们说话的功夫艾阳先生已经放出了一记大招。

快,实在是太快了,从话头刚起开始到话音落下,千反田莎优子跟她的式神已经被丝线包了起来,只要丝线收紧,她们立马就能变成一个二合一的木乃伊。

然而就在这时,于那些丝线的包围缝隙中我隐约看到千反田莎优子将她的武器背到了身后,用那个圈斜指地面。

她另一手食指和中指并拢竖起,其余三指则扣于掌心。

接着就听她娇喝声起。

“结界,御!”

嗡,一声无声的响动之后,以她为中心,一个泛着蓝光四四方方的正方形结界凭空出现,并将她保护在了内部。

也就是在这时,艾阳先生一声令下,丝线顿时收紧。

嘶嘶嘶……

在一串儿的丝线摩擦声中,丝线将那方形的结界给包裹了起来。

接着无论在怎么收拢,都无法凭这股力道破了那结界。

这一过程的交锋,形容起来虽然极慢,但实则非常的快,用目不暇接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

当双方玄术僵持住的时候,我都情不自禁的呼出了一口气,刚才的那一瞬间,我都忘了呼吸这回事儿了。

也就在这时,艾阳先生的真身从爷爷坟包后走出,他双手掐诀,印决还在不断的变化着,显然还在收紧着力道。

但不管如何,凭丝线,就是破不了那结界。

“嘿,我还就不信了!”

艾阳先生恼怒的说了一声,接着手上印决连变。

知道他要跟那阴阳师正式交锋了,我不由分出一部分的注意力注意着赊刀人,我可不想他横插一手。

“啐!”

随着艾阳先生话落,那纸人的三个脑袋顿时同时怒吼出声。

“吼!”

听那吼声,不是人吼,而像是……狮吼!

我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艾阳先生刮下的那镇海吼的锈。

随着吼声,丝线顿时变得锈迹斑斑,腐朽的随时就要断掉似的,而看上去虽给人是这种感觉,但实际上其更具韧性,且那锈迹更是对邪障道法有强大的克制作用。

在艾阳先生连这招都用出来了之后,那结界碰的一声,碎了……

随即,一道暴喝声一道娇喝声同时响起。

“空绞杀!”

“结界,灭!”

嘶嘶嘶……

碰!

在一连串儿的响声之中,丝线竟然跟丝线绞在了一起,而中间却不见千反田莎优子的身形,更不见那式神的鬼影。

下面!

我心头突地一沉,连忙从原地跳了开来,艾阳先生亦是在原地一滚。

也就在我们分别跳开滚开的下一瞬间,我所站的位置和艾阳先生所站的位置,同时结了一个方形的淡蓝色结界。

“结界,灭!”

在娇喝声传出后,结界消失,连带着那些土壤也凭空消失不见。

我看着那被结界导致的四四方方切口极为平滑的坑洞暗暗皱眉,在视线一转看向那些丝线低下,那里也正有一个一摸一样的空洞。

看来关键时刻千反田莎优子就是靠这一招躲了过去。

我跟艾阳先生分别闪开后,丝线之下的坑洞内式神飞出,一把武士刀舞的寒光频现,竟将那些丝线给斩断了。

“不愧是匠人……”

在丝线都被斩断之后,千反田莎优子从中跳了上来,她面色阴沉的开口称赞了一声,随即冷眼朝艾阳先生望去。

艾阳先生嘿嘿一笑,手中印决一掐,那些被斩断的丝线又都连了起来,回到了纸人的身上重新变成了五指的摸样。

“呵呵……扎纸匠,许久不见了。”

赊刀人开口阴沉的说了句话,从中我能明显的听出一股打蛇不死顺棍上放虎归山终为患的韵味,显然,他对上一次没能要了艾阳先生的命这一点,非常之惋惜,甚至是痛恨。

艾阳先生冷笑一声,针锋相对的道:“彼此彼此。”

就在这时,冰寒纯粹又磅礴的煞气冲天而起,让此刻身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遍体生寒身体发僵。

接着,一道纯粹的寒光突兀的闪至赊刀人的脖颈下。

这一刀出,即便是照耀在此的夕阳余晖都黯然失色。

这一瞬间,整个山头,唯有这一抹一闪而至的莹白刀光最为耀眼。

“杀匠拔刀斩!”

冷喝声响,跟着寒光乍起,似乎下一瞬,赊刀人的脑袋就能被那抹摧残至极的寒光从脖子上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