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墓占地并不大,葬的人也并不是很多,听老头的说这里是真正有钱人才能‘住’进来的地方,这人自然不会那么多。

福眼儿位置,我点了三炷香拜了三拜,然而等香烧完我也没等到任何的回音。

得,这又是把我给拒绝了。

女人拒绝我我能想到是什么问题,但这男的也拒绝我,这我可就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儿了。

细看那张纸上写的日后供奉之物,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啊,可怎么他也不愿意跟我走呢?

又去了下一个地方,这里是一处山脚下,是个敛阴的养尸地,老头说死者是刚建国那时候死的,三十来岁的年纪,也并没有翻那三个忌讳。

而他……竟然也把我给拒绝了!

这什么情况?

我扭头看向青城先生,却见他愁眉不展似乎是在沉思什么。

我没张口问,反正已经来了三个地方了,剩下的地方也不要钱了,索性就都去看看吧。

抱着这个想法,我让老头把剩余的养尸地都带着我转了转。

埋葬男尸的养尸地一共有十三四个左右,等全逛完了天色都蒙蒙亮了。

而这些男尸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竟然都把我给拒了!

是,我是不怎么想养尸,但这不想养尸和没人愿意让我养尸可是两个概念。

而且吧,这让人拒绝可是个挺没面子的事儿,更何况还是让这么多的死人拒绝了,以至于打击的我回去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的。

“太阴命格,异生阴阳眼,我估计……他们可能都知道你今后的路不是太顺,所以就全都把你给拒绝了。”

回了酒店之后似乎是看我一直闷闷不乐的原因,所以青城先生开口安慰了我一句,虽然话听不出什么安慰的意思,但口吻却是‘没事,别想太多’的韵味。

这更让我不爽了,倒不是因为青城先生的安慰,而是因为这太阴命格和异生阴阳眼。

它们的存在,在今后还不知道要给我带来多少麻烦呢,想想这个,我这心里能好受才怪了。

不过我也没不搭理青城先生,我抬头对他说道:“那我们现在直接回去吧,艾阳先生不是说他有别的办法吗?”

青城先生点了点头,说道:“他估计早就料到那你不会择到尸了。”

我也点了点头,这话绝对说的没错,不然的话艾阳先生也不会跟我说他有别的方法了。

“我大概能猜到他想干什么……走,还要出去一趟,还要去找那个养尸人。”

我眨眨眼,还找?

之前我付钱的时候那老头一个劲儿的从那嘚嘚‘亏了亏了’说什么带我转了一晚上才赚这么点儿钱。

妹的,一百五十万还嫌少,真是气得我差点一脚踹上去。

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那老头了,谁知道青城先生竟然还要我去找。

不过,能怎么办呢,我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了。

重新找到那个老头,这次青城先生是在他这儿买东西。

一桶尸粉,十桶尸油,在加一个炼尸棺。

花了三四十万从老头那里买了这些之后,老头负责把这些东西走国道运到蓉城,而我跟青城先生则乘当天的火车回了蓉城。

踏进冥店,艾阳先生刚吃完饭,正在剔牙,这一看到我回来了牙也不剔了,讽刺是张口就来。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死人也看不上眼的货。”

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要是早把你那办法说出来还用得着我跟青城先生大老远的去长安跑一趟吗?”

这人就不能惯着,越惯着他他就越跟你来劲,以前我尊他敬他的,结果呢,对我那冷嘲热讽就没一天停过的,而且这人的不要脸那真是到了一定的境界了,我要是在惯着他,总有一天他那脸皮得长成长城全长那么厚。

“我怎么也以为你能碰上个眼瞎的呢,谁知道你这人的运气也这么烂。”

我:“……”

我想跟他打一架,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

这时青城先生道:“行了,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不出一个星期那边就能把东西送过来。”

艾阳先生说道:“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这小子回来了。”

青城先生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你弄,我休息去了,对了,小彤呢?”

“对面儿上班呢。”

“哦。”

青城先生点了点头后上了楼,我这时则走了过去问道:“什么准备好了?”

艾阳先生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道:“当然是给你准备的‘尸’了。”

我微微一惊,说道:“你给我准备的?”

艾阳先生翻了个白眼,说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这话说的我心头一暖,对刚才和艾阳先生的争吵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跟我来。”

艾阳先生起身走向了厨房,弄得我有点不明所以,去厨房干嘛?

跟上去之后却见艾阳先生拿起菜刀就冲我比划了过来。

尼玛……

“你要干嘛你!”

艾阳先生又拿了个盆子过来,说道:“给你放放血,我要用你的八字加上你的血做一个纸人,再加上青城买的东西,最起码这个纸人不会比死了十年以内的阴尸差。”

原来是这样。

我了然的点头之后,艾阳先生对我的好让我不免有点小感动。

不过想到上次的事儿,我不免担心的问道:“做这个纸人用不着三年阳寿什么的吧?”

“不用。”

听艾阳先生说完后,我这心里总算是一松,可以放心的感动了。

用菜刀在我手腕儿上划了个小口,任凭血缓缓流淌进了那个小盆儿里。

等差不多的时候,艾阳先生替我包扎了伤口,随即说道:“明天还得接着放血昂。”

我忍不住眨眨眼,看了看那小半盆的血,那些血最起码能有一大茶杯了。

“别这纸人还没做成呢我先放血放死了?”

艾阳先生‘切’了一声又道:“你这算什么,人家姑娘家每个月都流好几天的血,也没见人家有失血过多的时候。”

我:“……”

这话顿让我无言以对。

主要是我没他那么厚的脸皮说出这种话来,毕竟我才是个十七岁不到的纯洁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