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生阴阳眼会给我带来无穷无尽的祸事。

这点儿我原本就知道。

但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早先做好的心理建设根本就没用。

一个师婆,一个练有分尸降术的大拿,就连她都肯为了我这双异生阴阳眼而拼命,更妄论那些妖鬼邪祟了。

以后我这双眼睛还会吸引多少东西来抢呢?

单单想想我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而这时候师婆也不准备跟我废话下去了,她那人棍儿似的身体并没有动,但那头和两双手却齐齐冲我飞了过来。。

“小子,乖乖交出阴阳眼来你还能少受点罪,如若不然……嘿嘿嘿!”

她一边发出渗人的笑声,那头一边冲我直直的撞了过来。

“喵!”

招财叫了声儿后身躯高高跳起,一双爪子在我的面前舞起了一道利刃之墙,让师婆的头根本近不了我的身。

我心下一松,却不料那两只手却不管不顾的从利爪之墙中冲了过来。

不好!

我连忙退了好几步想要拉开距离,但这一退却直接顶在了墙上。

这地下室拢共就这么大,我再退又能退得到哪去?

终于,那双手还是飞到了我的面前。

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冲我的眼睛扣了过来。

情急之下我赶紧拿出了一张驱邪符拍在了那只向我眼睛扣来的手臂上。

啪,这驱邪符一拍上去,顿让那手臂发出‘呲呲’的声音,更有丝丝白烟从那手臂上飘起。

但除此之外,这驱邪符在没有给师婆带来别的什么困扰。

“雕虫小技!”

师婆的头虽然被招财挡着,但她却还有闲心在这时候讽刺我一句。

我被她的一只手掐住了脖子,自然没空搭理她。

一张符没用,我再来几张如何?

破煞符,焚尸符,辰州符,我手里的符就跟不要钱似的一张一张的贴在了师婆那只向我眼睛扣来的手上,一次又一次的阻止了她。

“啊,我看你还能有多少符!”

师婆怒叫一声儿,对那些符不管不顾,任凭我怎么贴她都蓦然不退,就算那只手都被焚尸符给烧的通红了,也依旧探出三根手指头冲我的眼睛挖了过来。

不好……

我吓得一个激灵,正想在去贴上几只符的时候,不料她另一只手一下次从我的脖子上拿开了,并直接伸向了我的左眼。

坏了!

我光防备着她的另一只手了,这一下子竟然没能来得及挡那只手。

危急时刻,我就感觉眼前一黑,耳边瞬间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嘶!”

是……是进宝!

我瞬间意识到了不好,而眼前的黑也不是普通的黑,而是进宝的蛇躯。

“一次次,一次次,我先杀了你这条长虫!”

师婆恼怒的声音传来,接着我眼前的黑色消失,往前看,进宝的身体正被一双手给狠狠的捏着,不但如此,在它的身躯上还有一个恐怖的大洞!

我心头被一把重锤狠狠的砸了一下,疼的感觉心都被砸爆了似的。

在旱魃的墓中,上次师婆找到冥店的时候,在加上这一次!

进宝它因为我已经受了三次重伤,这让我几乎无颜去面对它。

“啊!”

我张嘴大吼一声,即在宣泄心头的烦闷,也在给自己打气。

我要救进宝!

我第一次对着师婆主动进攻了过去。

我把所有的符都扔了,因为这符对师婆来说几乎没什么用,我就用我自己的那双手,狠狠的抓住了师婆的双手。

我想要让她松开进宝,但谁承想,她确实是松开了,但并不是被我抓的松开的而是主动松开的,她的目的,还是我的眼睛!

但我却心中一松,只要进宝没事儿就好,至于我的眼睛……

我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我尽管仍然抓着她的手,但我的力量在师婆分尸降术的面前根本就没什么阻碍,她的手轻而易举的就贴近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皮甚至感受到了师婆她手指上传来的冰凉触感。

这双眼睛,就要被挖走了啊……

我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正在传来。

眼球的部位,被提了起来,眼眶的骨头处更感觉到有手指伸了进去,虽然仅仅只是一点点,但仍然很疼。

伸进了眼眶的手指捏住了我的眼球,似乎是为了保护眼睛不受伤害似的,那力道并不是一下子把我的眼睛挖出去,而是在一点点的慢慢的挖。

而这种一点点加重的疼痛,终于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啊!”

疼,撕心裂肺欲罢不能恨不能马上死了的疼!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夺我之物……伤我之夫?”

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突然响起,声音中透出一股平淡,而平淡中却有一种视一切为蝼蚁的强悍,更有一种肃杀之气,在这句话落下之后轰然迸发!

旱,旱魃!

我自然听得出这声音是谁,同时心里感觉无比的庆幸,她,醒了。

“谁,谁再说话?”

听到师婆略微惊慌的声音,尽管眼睛传来的疼痛仍让我痛不欲生,但我的嘴角却不自主的扬了杨。

这突然迸发的杀气就连我都感觉周身冰寒,更何况是被这杀气针对的师婆了。

尝尝吧,旱魃怒火的滋味!

“啊!”

不知道为什么,师婆突然惨叫出声,而我眼眶上的触感也随之消失。

我睁开眼睛,一睁开我就疼的不得不深吸口凉起。

不过,我眼睛终究是没怎么受太大的伤,这还是托了师婆不想破坏我眼睛的福。

尽管如此,我也仍不好受,睁开眼睛后眼前一片模糊,更有猩红就在我视线的四周,这似乎在眼睛的周围有淤血的原因。

感觉到脸上似乎有眼泪在流淌,我忍不住擦了擦,谁知道却擦了满手的血!

这流出来的哪里是泪,分明是血啊!

我苦笑了一声儿,随即还睁不太开得眼睛看向周围。

看到那一身红装的背影,我嘴角扬了扬,笑了出来。

果然是旱魃出手了。

她就那么站着,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但师婆的脑袋和双手已经都回了她的身体。

只不过,并不是完好无损的回去的。

师婆的头倒是还好,但双手却只剩下了白骨,上面碎肉粘骨鲜血流淌,端是吓人不已。

我并不知道旱魃做了什么,但她刚出来才几秒?

我怎么都没办法,就连进宝的蛇躯都能弄伤的那双分尸降术的手,却在几秒钟的功夫里成了白骨手。

啪!

一声儿轻响传来“啊!”

连带着还有一声儿惨叫。

我看过去,却见那只剩下白骨的手突然碎了,从指骨道小臂骨再到半截大臂骨,全都碎了!

嘶!

这看的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向旱魃背影的时候头皮都有点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