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推开,就打里边传来了一阵沙克斯的演奏声,我跟着萧丽丽一起进了屋,一条长长的餐桌前已经坐了六七个女人。在餐桌的一旁,还有一个相貌英俊的男人在为她们演奏着。萧丽丽将包交给我,然后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而我,则是将包放到一旁,坐到了门旁的沙发上。一个佣人给我端来了一份餐点和一杯酒,我对她道了声谢,然后用叉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说实话,这盘子里的西餐,不如给我一碗面条再加个烙饼来得实在。酒我一口没动,只是几下将那块牛扒给吃了,又多要了一块面包就算完事。佣人把我面前的盘子撤了,又给我拿了一杯水过来。我拿着水杯,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等候着宴会散场。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演奏的那个男人接连吹了三首曲子,然后放下萨克斯走到我的身边跟我打起了招呼。他的头发就像是抹了油一样,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油光水滑的。我甚至察觉出他还在脸上画了一层薄薄的妆。

“你好!”我起身给他轻轻握了握手。

“听丽丽姐说,你是她新请的保镖。那你的功夫,一定让她觉得挺满意的吧?”他坐到我隔壁的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后问我。

“既然丽丽姐愿意带你出来,那就等于是宣布了你俩的关系。说实话既然混进了这个圈子,就别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多话儿啊,咱们明着不说,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干这行,也是吃的青春饭。你还没有20吧?我23了,顶多还能再混个三两年。过了25,就没什么市场了。人嘛,都图个新鲜你说是不?丽丽姐一个月给你不少吧?听哥哥一句话,有钱也别乱花了。给自己攒点本钱,将来也好有个退路!”他吸了口烟,对一旁的佣人打了个响指。

“给我拿杯酒来!”等佣人到了身前,他对人家说道。

“俊俊,在那说啥呢?过来敬你丽丽姐一杯!”没等佣人把酒端来,餐桌那边就有一个女人朝这边招呼起来。男人将烟掐灭,然后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

“丽丽姐咱俩可不是头一回见了,弟弟我就觉着,几位姐姐们怎么每次见面都不太一样呢!”俊俊手里拿着酒瓶,挨个儿给女人们斟起酒来。

“你倒是说说,我们哪儿不一样了?”一个女人拿出镜子补着妆问他。

“我都觉得姐姐们应该喊我哥哥才对,这走出去,哪个不得说你们才十八九啊!也就是我,看起来岁数比你们大!”俊俊的一番话,让女人们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俊俊这张嘴啊,可真讨人喜欢!”补妆的那个女人将镜子放进包里,笑着对身边的人说道。

“那是,回头借你用用你就知道他的嘴多厉害了!”女人们借着酒劲,开始无所顾忌起来。又是一场哄堂大笑,俊俊一杯接着一杯的跟她们推杯换盏着。如此敬了一圈酒后,他才放下杯子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呼...”俊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想要混得好点儿,就别要这张脸,想要脸啊,就别进这个圈子。”俊俊伸手在自己脸上拍了拍,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说道。

“我只是个保镖而已!”我抽了一支雪茄递给俊俊说道。

“保镖,丽丽姐舍得把这雪茄送给你抽?你可别说是自己买的兄弟。一千二百美刀一支,你当保镖一个月才多钱?三万有没有?”俊俊接过雪茄放在鼻子下边嗅着对我说。

“随你信不信吧!”我学着萧丽丽之前修剪雪茄的样子,拿出雪茄剪修剪起来说道。

“我刚入行的时候,娟姐也这么对我。兄弟,好好把握吧。人呐,总有人老珠黄的那天,不分男女!”俊俊将雪茄扔还给我,然后起身坐到了角落处喝起了闷酒。我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他不痛快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我跟他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这件事办完,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再见都是二话。他愿意憋着生闷气,就随他去好了。

“喂,帮我把包拿过来!”我刚将雪茄点着,就听到萧丽丽喊我。叼着雪茄,我将她的包送了过去。

“哟,也不见你介绍介绍。还没二十吧?青春啊,咱们二十的时候都在干嘛来着?读书吧?那时候,可也想着能有一个体贴的男朋友陪在身边呢。不过后来啊,还是觉得钱最实在。丽丽,你家老张刚没,你就找了?可真有你的!”一群女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的身上,这让我很不习惯。尤其是她们的眼中,流露的那一种如饥似渴的眼神,更是让我有些毛骨悚然。我一直以为,这种赤裸裸毫不修饰的眼神,只会出现在男人眼中的。

“你们别瞎说,这是我的保镖!”萧丽丽接过包,从里边拿出了几支小拇指大小的铝瓶出来分发着说道。

“贴身的那种吧,得了,咱们谁还不知道谁啊?你说是不是?你又弄到货了?上次的可不太纯!”几个女人一人接过一支,拿在手里轻轻晃动着说。

“放心,最新款的!也只有你们,我才会拿出来分享。试试吧?”萧丽丽将铝瓶上的帽摘掉,将瓶嘴对着自己的嘴使劲一捏!呲地一声之后,就听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看向天花板。过了几秒钟,就见她脸上浮现出一股酡红,整个人开始扭曲抽搐起来。

女人们开始喃喃自语,开始哭,开始笑,我见状连忙退到了门口。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们。约莫刻把钟后,她们开始安静下来。又过几分钟,便恢复了之前的那种雍容华贵。等她们补好了妆,佣人们连忙将餐具给撤了,又端上来咖啡和点心。俊俊再度拿起他的萨克斯,站在一旁吹了起来。大家都恢复了正常,仿佛之前的那一刻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俊俊你扶我去一下洗手间!”俊俊的主子起身对他招呼了一声,俊俊急忙放下手里的乐器,上前搀扶着那个女人。

“这就憋不住了,哈哈哈哈,你们可快点啊!”女人们看着俊俊他们的身影大笑着。

我的左臂传来了一阵温热,这让我的眼神冷了起来。对方很会选时间,趁着这些人吸货的时候动手,事后就算法医验尸,也会误判为吸货过量导致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