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公馆陪着她们母女俩吃过午饭,我才开车返回观相馆。

在观相馆的门口遇到了个熟人,宋知行。

对于他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店门外,我颇为惊奇。

瞧见我从车子上走下来时,他面色冷肃的丢掉了烟头朝我走了过来:“家主让我过来,是想告诉你,行动时间将至了,希望你届时能够兑现承诺。”

我好奇的打量着他,颇为不解的询问道:“难道宋宗主命你不辞辛苦这么大老远的跑到京城里来就为了提醒我的?”

宋知行冷哼了声,直言道:“需要你提供一下你的生辰八字以及一滴鲜血。”

我眉头一挑,冷笑了声道:“宋家该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吧?鲜血也就算了,生辰八字能够随便给别人吗?你家宗主怎么不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我?”

宋知行对于我的态度并没有在意,似乎是知道我会有这种反应,于是从口袋里面取出了一封信递给我道:“具体的家主已经写在这封信里了,他说了,只要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我倒是想看看宋朝究竟怎么说的。

撕开信封,取出了里面的信,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后,我犹豫了下,朝宋知行道:“生辰八字我可以口述给你,至于鲜血,你有没有带器械保存?”

“当然。”宋知行伸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跟烟盒大小的铁盒子,轻轻一按按钮,那铁盒子轻轻弹开后,里面装着一个金属小瓶子,而金属小瓶子的旁边则放着一根细小的针管,他取出针管后递给我道:“你自己来吧。”

我接过针管也没犹豫,直接扎在了手指上,取出了适量的血后将针管递给他,他拧开那个金属小瓶子直接将针管放了进去,盖上盖子,揣进了兜里。

我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附耳将我的生辰八字一字一顿的跟他说了一遍,然后询问他是否记住,待他点头后,我才朝后退了一步,询问他是否还有别的事情?

他说没了,转身就准备走,刚走没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扭头望向我道:“最近京城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吃力不讨好。”

我朝他做了个安心的手势,他这才离开。

目视着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转身回到了观相馆,黑曜还在呼呼大睡,不过桌子上的包子倒是不见了,想来应该中途醒来吃了吧。

回到房间里给我的蛊宝宝们喂养了一遍血后,这才取出了天相开始研习,关于这本二爷爷当年留给我的奇书,截止到现在,我都没弄明白地相篇中的真谛,哪怕上面的每一个字我都已经将其深深的刻入脑海里依旧没有任何突破。

可惜关于这本书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予我指导,甚至连已经去世了的大伯也不行,所以这期间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看它了。

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将整本天相都看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进展,这让我很是颓废。

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颇为痛苦的放下了书籍,拿起手机瞅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则是上官轻的号码,接通电话后,里面传来了上官轻的声音:“刚刚才接到讯息,宋家的人找你了?”

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时间,轻笑了声道:“你们民调局的情报是不是出问题了?具体来说,应该是七十四分钟以前。”

“据说还取走了你的血样?”上官轻的声音略显忧虑。

“宋家已经开始着手入侵阴间的最后准备了,需要提供生辰八字以及鲜血。”我并不打算隐瞒她,因为宋家入侵阴间与民调局的部署不仅不冲突,而且还属于国央布局的一步分,否则也不可能一直在暗中努力的促成。

“灵魂出窍?还是利用特斯拉家族的记忆组合提取?”其实这应该才是她询问的重点吧?

我摸了摸鼻梁,轻咳了声道:“这个具体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嗯,应该属于这两种概念的结合吧,不过我应该是唯一的一个意外,而这也是为什么宋家会那么费尽心机的来选择我。”

“什么意思?”上官轻懵圈了,可能是我这句话的信心量太大。

“嗯,死亡书的恐怖能力以及原理你应该已经清楚了吧?我是宋家目前发现唯一一个不受死亡书所影响的人,由此可见我比较特殊,宋朝在书信中说,我并不需要利用灵魂出窍或者记忆组合提取的方式进入阴间,只要将我的生辰八字以及一滴鲜血注入死亡书里,死亡书会对我的生辰八字进行判定,而在判定的这个时间段里,我属于一种亦阴亦阳的存在,可以直接穿梭于阴阳两界之间,而宋家所要夺取生死簿必须有一个活人能够将其带出来,我就是这个活人,所以,在我没有将生死簿带出阴间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对我下手的,只是我还是有些疑虑。”说到后面我显得有些顾虑。

“你是担心上午我们谈论的那些吗?”上官轻一语中的。

“其实担心并没有什么作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说不得我也是唯一一个能够真的解开记忆组合理论是否真实成立的人吧。”我自嘲的笑了笑,电话那边却沉默了。

我毕竟是小上官的父亲,而入侵阴间看似万事俱备,可事实上我自己本身就属于一种变数,因为以前从未有过,所以也不可能找到任何相关的资料做参考。

听到电话那边一直没动静,我轻笑了声道:“行了,宋家将我算的死死的,可我又不是真的死人,怎么都不可能坐以待毙的,更何况,这么些年,生生死死的经历过那么多次,我还不是好端端的活着?”

“一定要活着。”等了半天上官轻的骂声,结果却等到了这么一句温情的回复,反而让我楞住了,直到电话那边传来忙音,我才呼了口气,自嘲的笑了笑:“死不死的,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