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我却别无选择,先不说他还会不会其它阴毒的手段,仅凭昭乾在他手里以及中了蛇毒昏迷过去的徐卫星这两点,我就不得不妥协。

所以,犹豫再三,我决定跟他达成这笔交易,而我初步想法是在符咒上做点手脚的,当然,以他这种人精,应该不会那么好糊弄,所以我同样准备了第二套方案,那就是,毒焚!

从他在月光下留下的影子,我大致能够猜测到他的方位,一旦得到了蛇毒的解药以及将昭乾救下来以后,那么我就不怕他对我们再下毒手!

想清楚后,我佯装咬牙切齿的朝他道:“前辈,虽然您杀人如麻,可我感觉您应该还是会讲一些江湖道义的,我现在就将我茅派的镇尸符以及密咒交给您,也希望您能够信守承诺!”

‘昭乾’朝我阴笑了声道:“这是自然,咱们道门中人行走江湖基本上的道义那就是底线,我可不像某些虚伪的人那样嘴上一副江湖道义的嘴脸,实在就是个见死不救的畜生!我与你茅山派无冤无仇,自然不会糊弄于你的。”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心里面虽然诽腹着,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还是得装作对方高义,感激的说上几句感谢的话。

这才盘膝坐在地上,取出了一张黄表纸,画了一张镇尸符,随即将密咒用离阳血写在了符纸的背后,当然,密咒之中我故意写错了几个字,如果他这会儿亲自实验的话,那么我也可以用他对符咒理解生疏来搪塞。

瞧见我画好符咒后,‘昭乾’缓缓走到篱笆后面,有些抑制不住兴奋的朝我笑着道:“丢过来,如果我验明无误的话,我势必会兑现承诺,如果我知道你敢耍我的话,看我不活剥了你的皮!”

我紧锁着眉头,警惕的朝他走了过来,当我走到他近前时,鼻息间居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中药气味,‘昭乾’有些急不可耐的朝我伸出了手,我迟疑了下朝他沉声道:“你先将蛇毒解药交给我,否则我怎么能够保证你不会反悔?”

‘昭乾’顿时面色微怒的朝我冷笑着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吗?我实话告诉你,你身后那小子中的毒再有半个时辰就会毒发,到时候就算有了解药他也活不成!”

我凝重的望着他,无奈的将符咒隔着篱笆朝他递了过去,他赶忙伸手接过符咒,双目紧盯着符咒,右手不时的凌空划拉着,似乎是在演画镇尸符,嘴巴一张一合,应该是在轻念着密咒,好一会儿,他才朝我冷笑着道:“小子,你这茅山符咒我就笑纳了,现在说说你的遗言吧!”

其实我之前就曾预料到他会出尔反尔了,所以心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这会儿,我还是得装作出极其愤怒的样子,伸出手中的匕首恶狠狠的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说话不算数!”

他顿时得意的大笑着道:“你还是太年轻了,今天就算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堂社会课吧!看在你这么听话的份上,给你两分钟的时间准备一下遗言,我若心情好了,还是可以帮你带到的!”

我努力的表现出绝望的表情,愤怒的瞪着他,过了一会儿后,才转变成放弃治疗的表情,轻叹的了口气道:“遗言没有,但是我有两个疑问,你能回答我吗?”

他皮笑肉不笑的凝望着我,道:“问吧,反正你今天都会死。”

“这户人家一家十三口是不是你害死的?为什么要害死他们?”既然已经准备与他拼死一搏,那么趁着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在他完全放下戒备心之前问出来。

他嘿嘿一笑道:“没错,这户人家确实是我害死的,只有你问我为什么要害死他们,其实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吗?杀人还需要理由?你不会是看新闻联播长大的吧?”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被自己给逗笑了,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

我深吸了口气,冷淡的问出了第二个疑问:“你是用什么方法杀死他们的?为什么那些人身上没有任何外伤却七孔流血?”

他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个池塘,道:“瞧见没?我路过这户人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他家里晾的有衣服跟筛子,我呢,就将那些衣服裹在一起,用那筛子倒扣在了那池塘里,你觉得他们是七孔流血而死?其实他们是被水压给压死的。”

邪术!

这绝对是邪术,简直闻所未闻,仅仅利用一个筛子以及死者生前的衣服就能够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可他杀人究竟是为什么呢?他这会儿却没说,我并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丧心病狂到随意杀人的地步,而且他在杀人后并没有遁走,而是留在这里,这很反常,或者说他还有什么目的没有达到,难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引诱野狐观的人来?

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我再次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朝他道:“前辈,我并不想死,如果你真心愿意放过我的话,我可以将我派中的五雷符交给你,这对你其实并没有任何损失,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

五雷符?

‘昭乾’瞳孔一闪,随即朝我笑着道:“这个自然可以,你说的这五雷符应该是可以召唤五道天雷的符咒吧?”

我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他朝我伸手指了指道:“写给我!”

我这才蹲在地上,随意画了一道五雷符,而密咒嘛,则是给牲口祛病的咒语。

而在画符的空档,我偷偷的从口袋里面取出了毒焚的瓶子,将瓶盖拧开后,小心翼翼的捏在了手里,外面则用符纸挡着,无论他在什么角度都不可能看到。

准备妥当后,我在他紧密的注视下,缓步朝‘昭乾’走了过去。

隔着篱笆,我将符纸递了过去,在其伸手之时,我故意将符纸丢在地上,‘昭乾’下意识的弯腰去捡!

而就在他弯腰的空档,我忽然瞧见了‘昭乾’背后的那根大晚上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线,左手中的匕首轻轻一划,那根线便被划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