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这会儿我妈已经睡的不省人事了,否则听到这动静开门一看,估摸着得吓晕不可。

听着脚步声以及低吼声起码有七八个吧?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门前,顺着门缝往外面瞅了一眼,差点儿没吓秃噜。

一个身上穿着寿衣皮肤漆黑的老人佝偻着腰像是寻着味儿在院子里打转,我几乎一眼就瞧出来,那不是我死了两年多的大伯吗?

怎么?

果然,我又在其他几具尸身上找到了亲人的踪迹,好在没有我爷爷跟我爸,否则这会儿我指定得跪地磕头了。

看来这七阳七阴引尸法还真不能在家里面乱用啊!

好在左右以及后方都设有三个引尸阵,这对于常人而言,也就些破木棍子,可对于这些尸而言,就相当于迷宫了,瞧着他们在院子里面打转,显然就已经入套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控尸了!

之所以设七盏油灯,其实就是想要利用灯盏神灯咒来控制这些尸,一盏灯大约能够控制一具尸体。

我拿起桌上那柄我常用的奇形匕首,轻轻的挑起七盏油灯中的一朵,余光瞄向竖立在菜刀刀刃上的那俩枚鸡蛋,分毫不动,这才抬手将刀身上的那朵油灯放在了木板之上以及菜刀左边,嘴里轻喝了一声:“左叫左转!”那木板居然神奇的朝左边旋转,菜刀依旧纹丝不动,后方的竖立的三根香同时朝左边旋转,烟雾朝左做回旋状。

几乎同时,我那位已固两年多的大伯原本佝偻着背突然间直了起来,而后双目泛起了赤光朝左边转去!

有门!

虽然这是正常操作,可毕竟是我头一回利用灯盏神灯咒控尸,效果很好,所以我显得很兴奋。

随着我那位大伯开始出现了异常,他身后的那位身体已然腐烂大半的中年人同样朝左边转,而后双目目视着左方。

可以!

我将匕首收回,轻轻挑起第二盏油灯,如法炮制的将另外两位身上挂着白色蛆虫的老人给控制住,接着第三盏,第四盏!

八具尸体很轻松的被一块木板给控制住,这放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心里面不禁感叹这茅山术当真是神奇无比啊!

将八具尸体一字排开杵在朝院门方向后,我便翘着二郎腿坐在法坛后面,静候佳音。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仅仅是香烛就换了两三遍,这让我有些郁闷,难不成下午那假牙野郎中被我拆穿后不敢来了?

可转而一想应该不可能吧?他当时来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查看我身边是否还有其他帮手的,虽然当时被我给拆穿,但他应该是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才是,而且在他们眼里,我一个人根本翻不出什么大浪才是。

思索之间,门外忽然间传来了一阵嘈杂且有序的脚步声,我当即警惕了起来,缓缓的从长板凳前站起身,手里提着匕首凑到大门前,隐约听到有惊呼声?

接着便听到一阵阵犹如野兽般的低吼声,随后我惊骇的发现身后那两块托着菜刀、鸡蛋以及油灯的木板像是被引力吸引一般开始快速的旋转,忽左忽右,时而快时而慢!

我赶忙凑到门缝前,接着便瞧见一个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壮汉被我那个死了两年多的大伯给扑倒在地上,疯狂的朝他脖子、脸上撕咬下去,丝毫不惧那壮汉手中的匕首连插,随着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那壮汉硬生生的被我那个死了两年多的大伯以及另外一个烂的只剩下一只手的老奶给咬死在地上!

那血腥的一幕,简直不忍直视,直到那壮汉被咬死,外面才传来了轻微的呼叫声,接着装有消声器的枪声响起,其中不乏有流弹射穿了我家的木质大门,吓的我赶忙躲在了墙后面。

犹豫再三,我决定从里屋绕出去瞧瞧这一场人尸大战!

一个前滚翻翻到了我家里屋门前,我随手推开了里屋,这里屋是我以前小时候住的,当时为了偷偷出去玩,我曾经在床底下抛了个洞,大致可以容纳一个成人钻出去,这会儿倒是派上了用场。

钻到床底下,我伸手将堵住洞口的那排砖给推开,试探性的将头塞了进去,洞的大小刚好可以容纳我一个人穿过,钻出洞口,我匍匐着从后阴沟爬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脏泥,便贴着墙由右边往外面走,来到了我家茅厕后面,隔着破旧的木板房探着脑袋往前面看,刚好瞧见一柄锋利的匕首将一具我引来的尸脑袋砍掉,拿着匕首的是一个身材精瘦的小个子,他在割掉那具尸的脑袋里大口的喘着粗气,朝着麦克风里面破口大骂道:“目标是不是疯了?居然在家里面养了这么多怪物!”

怪物?

躲在茅厕后面的我心里面忍不住想笑,你个城巴佬,这些个明显就是尸啊,要不哪天我去你家祖坟上逛一圈,让你跟你死去多年的老祖宗见见面?

可惜好像你已经没那个机会了!

就在我幻想着这事儿的时候,一具浑身爬满了黑蛆的女尸从后方将其扑倒在了地上,随后旁边钻出两具老尸顶着子弹上前将其胡乱咬死!

望着他被群尸压在下面绝望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一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

这不禁让我背后生出了一阵冷汗,难不成我现在已经丧到了灭绝人性的地步了?

直到加了消声器的枪声消失后,我才小心翼翼的从茅厕后面侧着身子走了出去,整个院子犹如炼狱般到处躺着的都是惨不忍睹的尸体以及断肢,对方清一色的都是野战迷彩,可见这次是请了雇佣兵了,在尸体中找到了下午伪装成野郎中过来探路的那个中年人,他的死状很惨,整个脖子被咬断,肠子都被扒拉出来了,瞪大的双眼充斥着绝望,仿佛是在悔恨,悔恨这次为什么会失算?还是悔恨这次为了那俩臭钱,连命都不要了?

可惜,他现在只能带着悔恨以及那些永远都花不出去的钱前往一个他曾经经常挂在嘴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