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叔叔打来的电话喊了回去,薛峰很失落,心里空落落的,了无生趣,一日之前,自己还在研究院外面宴饮,心中豪情万丈。

他不后悔,只有失落,这是划时代的大发现,大创新,是个人都会心动,他很清楚自己生活在什么年代,这是一个讲求效率的时代,遍数国内上亿的同一代人,有几个人还是那种老老实实做事情的?这句话多有歧误。

换一句话说,谁会像四五十年前那样?高傲的觉得有一门手艺就能一辈子饿不着肚子?那些自以为饿不着肚子的人,到后面真的饿不着了么?谁还愿意花费十年,二三十年的时间,不求回报的做一件事情?有几个?

不是人们不愿意去做了,而是时代不再允许你那样做,家中有人在老去,钱!!一切的根源都在这上,所谓的隐士高人,安贫乐道不过是胡扯。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一张纸片会值钱么?不值钱,有价值么?或许有,但绝对不高。

他是研究人员,对于经济不懂,无法定义一件物品的价值,可却也知道,钱说白了就是纸片,他的价值是谁赋予的?人类!我们自己所赋予的,然后我们用我们自己所赋予的东西囚困了我们自己,从大方向来看。

学校就是一个个的工厂,所有的孩童送进去,加工!出产!撒入社会之中,继续维系这纸片的价值,因为我们自己所赋予价值的东西,囚困着所有人的身心,甚至主宰着自己的性命,可笑么?

这些东西不能多想,想多了,薛峰就感觉自己会成为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即便是做事再坏,那也是为利益所趋,就像是对胡图的专利有觊觎之心一般,他只会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而不会将自己送进监牢。

哪怕是其中的手段多少有些令人不齿,他也不在乎。

自己看不起的人,想不到到头来自己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他需要休息,给自己放一个长假,长假之后,他决定了,就投身进入虚拟现实的研究,要研究出属于自己的技术,理论已经健全,剩下的就是改进与突破。

研究院给出的待遇足够自己平稳的将这件事情做下去了,做上十年二十年,自己终归不差,有着天赋,有着智慧,终究会做出更好的技术。

看吧,所谓的梦想,都必须在你稳定之后才有胆量去触碰。

胡图不理会自己愤怒之下,对一个人带来的影响,黄仁义很上道,协议签订的时候,两人都很开心,至少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一亮黑色的看不清楚标志的车停在自己面前,车上走下来两个黑衣大汉,拦住了胡图的去路。

又是可耻的沿路拿客这样的桥段,你们的主子都是些什么玩意?觉得所有人都是大街上的物品?都是你们的?用两个鹰犬,就想带着人过去,还要对你们恭敬有加,予取予求?

胡图一拍脑门,《算经》的后遗症,几乎都成职业病了,两个男子果然开了口。

“胡先生,我家小姐有请!”

胡图退后两步,神色间带着彻底的厌恶,“别来烦我,有事求我请你家小姐自己过来,我对你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对你家小姐没有任何诉求,所以,让开!”

黑衣男子脸色一滞,“那就别怪我们对贵客无状了。”

“别闹,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该知道我是谁,就你们两个还左右不了我的行动,让开,省的明天新闻出现一条,街头斗殴的消息!”

胡图什么人?别人或许不清楚,他们却很清楚,家里时刻注意的不就是书院么?以两人的实力,的确拿不下胡图。

胡图扬长而去,回了酒店,洗了把脸,准备睡觉,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到了首都都还有人惦记着我?”

黑衣男子的回报,迎来了自家大小姐砸在自己脑袋上的明前古董,瓷制的茶杯,砸在脑袋上其实并不怎么疼,这个时代的武者,没灵气,没资源,唯一能练的就这一身筋骨,以大小姐的力量,瓷盏砸在脑门上,其实不疼。

声音还挺脆,不愧是古董!

碎了的古董洒落一地,气愤的孙思雨拿起第二个瓷盏,举在空中,扫了一眼茶桌上仅剩的七个,想了想这玩意的确很贵,又放了下来,可心中的怒气因为这一阻塞,没能发泄出去,更怒了,起身抓起壁橱上的好酒,砰砰砰响个不停。

两黑衣男子不敢说话,低着头,如鹌鹑一样的乖巧,缩着脑袋,屋内很快就被酒香所弥漫。

发泄得差不多的孙思雨转过身,“你们跟他说了么?是我孙家请的他。”

“来不及说!”

“滚出去!!”

无怪孙思雨发脾气,从小到大,予取予求已经是一种习惯,骤然被拒绝,是个人都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孙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仅次于纳兰家,纳兰家不可说,真正名义上的当代武林盟主,只要纳兰明德一日不死。

纳兰家的地位就稳如泰山,自家的老爷子孙景寿就是在跟纳兰明德熬,俩个人之间,岁数相差不大,就看谁先死,两个家族的人都千般万般的讨好顺着老爷子,不求别的,就求老人家能够安安稳稳的,快快乐乐的活着。

活着就是最大的利益,之前的书院考核大赛就让纳兰家占了利益,一幅虎意,一幅龙魂进入了纳兰家,尽管现在纳兰家已经出动高手,护送两幅画去书院,但留下的好处可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孙家从胡图的行程里,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一次不打算落人之人,其实纳兰家本还不打算归还两幅画的,这些都是下面的人在操作,纳兰明德与胡图的约定是,书院开学之后,画就会回到书院,这都过去一个学期了,画还在纳兰家,胡图也似乎忘记了这茬。

要不是纳兰老爷子嗅到了些不寻常的东西,想再次跟胡图合作,问起画的事情,估计这画就真成纳兰家的了。

交好胡图、最好能够参与胡图来首都想做的事情,这是两位老爷子共同给下面的人发布的任务,纳兰家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首都。

没想到出师不利,没见着胡图不说,还被两个手下把事情办砸了。

杂乱而充斥着酒味的房间自有人来打扫,这点事情不用她孙思雨操心,恨恨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剥去大衣,看着镜子里凹凸有致的身材,小嘴一撇。

“就不信你个江湖草莽,不拜倒在本姑娘的石榴裙下。”

在她眼中,胡图就是个江湖草莽,地地道道的草莽,走了狗屎运,得了些传承,才踏入的武道,这种情形,就跟世家从骨子里鄙夷一个暴发户是一样的,没个两三代,暴发户的子嗣也学不来世家、贵族的神韵。

草莽就是草莽,看看他所见的人,一个是研究院,一个是做科技公司的,还是一个二流都算不上的科技公司,跟武道没有半点联系,有了点成就就忘了根本,这种事情孙家掺和进来做什么?难不成跟着他做生意么?

胡图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谁在背后念叨自己。

敲门声响起,胡图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有人来找自己?不会是发小卡片的吧?

打开房门,一个披着一件雪白风衣的女子亭亭玉立,精致的五官,素白的脖颈,与这纯白的风衣交相辉映,更添几分美感。

“胡先生,你好!”伸出了手,很白,很干净,也很柔,看着就很柔的那种。

胡图没接,“有事么?你谁啊?”

“纳兰新月!”

胡图皱着眉头,“纳兰老爷子家的?”

看着面前的女子点头,“那是我爷爷!”

“找我什么事情?”

“想跟你谈谈!”

胡图老脸一红,“你跟我在酒店大晚上的谈什么?要说什么明天再说。”胡图想起今天的事情,隐约感觉出来一点事情,估计刚刚找自己的也是什么武道世家的子弟吧?干嘛都派女子过来,难不成现在的世家都是女人家更厉害么?

纳兰新月俏脸微红,神色却没有变,“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你不拘,我拘!明日再说,晚安!!”关上门,将自己丢上大床,有些不明所以,增加都派女人来?有什么目的?美人计?哪有把自己亲孙女送出来演绎美人计的。搞不清楚这些事情的门道,不过有人参与就更好。

自己一生气就忽略了很多的东西,如今的书院不再是之前那个了,之前自己一个人,一穷二白,现在自己有资源,何必到处去跑,其实他自己不在乎商场的那点利益,只要是真心想把事情办好,之后你们要怎么分润那是你们的事情。

我要的,只是能够更快的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