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亦如吃饭喝水,过犹不及,身体对于能量的摄取总归有个饱和的时候。

特别是在自己悟出明玉桩后,高效率的吸收能量,白天一个半小时的明玉桩,夜间一个半小时的明玉桩,生活一时间前所未有的规律。

直播、练功、翻翻系统,看看数据,就是胡图生活的全部,闲暇的时间更多用来看书、喝茶。

与整个社会的节奏格格不入,也正是因为太多的时间,到是把自己的嘴巴也给养刁了,小小的喝茶一途中也总结了很多的东西,空闲下来的拓跋野没少来胡图这边蹭茶喝。

这一日,提着一罐的冰岛,约有两斤左右,神色中难抑的欢愉之色。

“二爷,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胡图看了眼,“冰岛茶?你给我这玩意干什么?”

“你不是好这口么?大红袍那一类的玩意我可弄不来,我这社会地位还没到那步,但给你捎点冰岛还是可以的。”

“浪费,这玩意我又不会泡,平白糟践了东西。放那吧,改天我研究研究再泡着试试。”

拓拔野有些不甘心,“怎么会呢?就照你之前那样泡不就行了?茶嘛,都一个样子,开水一冲,茶叶散开,茶香浓郁,不就可以喝了?”

“懂个屁,你来干什么?看你满面春光,不会是哪家不长眼的小娘看上你了?”

“噢,没多少事情,告诉你个好消息,宋刚败了,还有你说的那个马明,这两人背后的人物,似乎还是一个派系的,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难怪他们能搅合到一起。”

“其中最惨的就属宋刚,这些天被姚龙逼急了,一咬牙,在没有马明资金援助的情况下,把所有家当都砸进了他的娱乐城里,然后就遇到了这事,一时间,他之前所干的所有肮脏事,都被捅了出来。”

“现在已经进了局子,估计也没什么钱财拿出来打点,打算将两个大型娱乐城转手给姚龙,至于马明那边,虽然与他本身而言,并没有多大影响,但他老爹犯事,算是一下子从富家公子跌下云端,成了一穷二白的小子。”

“已经回了tc,所以暂时就没必要担心他们两个了,宋刚想要出来,没个几年是不可能的了。马明么,早前为人嚣张跋扈,现在一朝失势,应付他身边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说话间,胡图已经泡了杯老山茶,神色多是淡然,“很正常的事情,也算是天理昭昭了。”

叮咚!!!

“看看谁来了!”

拓跋野有些奇怪,以胡图自己的性子,能有几个朋友?小区内到是跟胡图走在一起的时候,随时可以看到那些街坊们对他微笑示意。

但那都不过是一个招呼罢了,还没有亲近到过门拜访的地步,某些时候拓拔野也很佩服胡图,挺羡慕他这样的生活,对谁都能报以微笑,自己单独出门的时候就没那待遇。

出门发现一个身着中山装的青年,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盒子,额前有汗,看来手中的物什不轻。

“你是?”

“胡图胡兄在么?我来找他有事相求。之前说过了的。”

拓跋一愣,“噢,那你进来吧,二爷就在里面。”

两人走进客厅,茶桌前,胡图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盒子,“李兄,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块紫檀木么?”

“正是,本来事情并不着急的,但我爷70大寿,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寿礼送过去,只有厚颜来求胡兄了,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弄一下。”

拓跋之前也见过不少的紫檀木玩件,自家就摆了几件,但大多都很小,像眼前这么大一块的并不多见,他也算是胡图直播间里的老主顾了,隔三差五弄两个鱼翅,打赏一两块钱,隔应隔应胡图。

也知道他的手艺,当下就明白了事情。

“打开看看!”

拆除盒子,胡图看到了一整段的紫檀木老根,长约七尺,宽五尺,其中根瘤纵横,隐约间自成百般形态。

凑上前去,探出手来,四下里摸了摸,“不是国内的吧?”

李启明点头,“的确不是国内的,我从边境那边弄来的,国内这边已经几乎很少能够找到这么大的紫檀老根了,那次跟朋友去南边那里游玩,见猎心喜,带回来的。”

“老人家有什么爱好?这贺礼,送贵的不如送个人欢喜,你给我说说,照我看来,你这段老根最好是人物雕刻,你看看上面这些根瘤,还有这纵横的须,若是雕刻成其他东西,就浪费这材质了。”

李启明面露喜色,“如我所想一般,可我爷就好点笔墨,好字、好画、好砚。好墨,我也是没有办法。眼看大寿将近,弄这些东西比较困难,一直没什么头绪。”

“要是胡兄能将那副遗忘割爱,小弟愿意花重金购买。”

胡图摇头,“滚蛋,你眼睛就看着我那点家当,现在我又不缺钱。”

拓拔野嘿嘿一笑,“爷们我都得不到,你小子半路凑过来还想夺爱?你两个就没点正常点的称呼么?一口一个兄啊弟啊的,听得我牙齿都酸了。”

“胡兄贵庚?”

“二十有五!!”

“那倒是比我年长,不如以后小弟就称呼你胡大哥,一来亲切,而来也不酸腐,胡大哥就直呼小弟名就可以了。”

“老人家信佛么?”

“不信佛,我爷情怀里算是半个道家香火,比较钟爱本土信仰。”

胡图微微点头,“成!”

说着却绕着紫檀木老根走了起来,步伐缓慢,但却很有韵味,一个人走路都能走出感觉来,让拓拔野二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暗自有些神伤,人与人的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一边走着,胡图一遍搓着手,先是两掌互搓,之后便是十指相扣,耳边传来簌簌之音。

痒!!胡图手痒了,雕刻师的传承之后,也传承了雕刻师们见到好材料那种见猎心喜,那种手痒难耐,想要大刀阔斧的开干的那种心情,这种情绪就像是一只猫儿躲在内里,轻轻的挠着自己的胸膛,传到手上。

难受却舒服着,这种情绪逐渐增强,转了三圈,“老三,去我楼上工作室拿把平刀下来。”

李启明看着胡图,越看与心喜,这种感觉他也有,就像是自己看到一方好墨,总恨不得自己上去写两个字,手痒、心也痒,痒的难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是同道中人,唯有对某一方面的爱达到了痴,才能体会这种心情。

胡图这个表现,让他知道自己所托非人,胡图一定会花费大精力来完成这事,之前虽然在直播里看过几次胡图出手,但远没有真正的目睹那种来得快哉。

大概今天,是有这个机遇了。

“二爷,刀!”

胡图接过刀,再也忍不住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面前这老根,就像是一个穿着透明情趣的俊俏娘们,总在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前搔首弄姿,已经调戏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自己需要做的只有干!

一个字,干!!摁上去就是一顿操作!

手持平刀,俯下身子,深吸一口气,猛然间,一道寒光闪过,大开大合,木屑横飞,尽管对胡图已经有足够的信心了,在胡图动刀的时候,李启明还是忍不住心里一痛。

那一刹那,心都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生怕胡图这番猛烈的进攻之下,娇媚的紫檀木老根就此香消玉殒。

拓拔野拍了拍他的肩膀,“慌个什么劲?你敢带过来,就要对二爷有信心,你这家伙看起来跟二爷一般文文弱弱,但性子拍马也及不上他,他一个动刀的都不着急,你这个旁观者着急什么?”

“这特么的不是他的货,也不是你的货,你们自然是不着急的。”李启明心中恨恨道,但这话却不会说出口的。

拓拔野目光微眯,低下头,看着李启明,“你小子在心里说我跟二爷的坏话?”

“没有!怎么可能!”

“虚伪!”

李启明:.....................

两人不再扯皮,目光看向了胡图那边,每一种技艺,在达到巅峰的时候,都是艺术,无论你是掏粪的还是画画的,拓拔野相信,胡图这货要是去掏粪,也能弄出另外一番美感。

技近乎道,不是什么武学修为,也不是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当某一种技艺达到巅峰,成为本能,那就是一种艺术,一种道理,在枯燥的东西,在旁观者看来,都是赏心悦目的,因为这种美,不是俗的美。

而是大道的美!道理的美,天地自然的美。

隐约的,在一道道寒光之下,人物的形象逐渐呈现出来,尽管现在依旧只有一点轮廓,但不知为何,两人心中就没来由的知道了胡图要雕刻的东西,福禄寿!

就像是有时候看人作画,你从画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是谁,但却在心底,极度肯定那就是什么。

有的是因为作画者画出了想要画之物的显著特征,有的是因为作画者已经将一种情感、灵魂赋予在上面。胡图大概就是属于后者。

时间悄然过去,在唰唰唰的声音中,围观两人显然已经沉浸在其中,李启明瞧的是热闹,拓拔野看的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是暗劲高手,逐渐的在胡图手中瞧出了门道,那每一刀,就像是朝着自己斩来的一片片刀光,这个时候,拓拔野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竟也抵挡不住这刀光,避无可避,只能悍然应对,可这刀太快了。

胡图收手而立,转过身,紫檀木老根已经呈现出一个大概的样子,被胡图所削去的部分几乎只是很少的一小部分。

“胡大哥技艺高超,神乎其神,这等雕刻水准,足以开山立派了。”

胡图笑了笑,“喜欢而已!”目光猛的落在拓拔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