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在地的林振将嘴里的腥味“呸”了出来,以手撑地站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笑道:“劲儿还挺大,我屁股都快摔成四瓣了!”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两柄刀柄,按下刀柄上的机关,刀柄下方就瞬间弹出两片闪着寒光的弯月刀身,“当初来缅甸的时候就盯上老板这对弯月刀了,现在总算有机会将它们顺了出来。你们,要来试试它吗?”

最前头的降头师抬手摸了摸手中的木杖:“掏出两把刀就觉得能对付得了我们了吗?少年郎,你还是太年轻!”

林振只冷笑一声,下一刻便如光电之身闪现在降头师面前,而那原地的竟留下了渐渐随风消散的残影!

降头师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脸,瞳孔紧缩:“你!”下一秒他只凭着本能举起了木杖护在身前,林振手起刀落,硬是将那降头师的木杖削成了两段!

那木杖是降头师用尸油炼制而成,杖身已是连一般利刃都无法在其上留下半点划痕,此时被林振一刀两断,降头师心里说不震惊那是假的。

但是林振也没有讨到好处,那木杖被斩断的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有一股恶臭气体扑面而来。他意境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回去,可还是吸入了一些,落地一瞬间只觉得头昏脑涨,有些神志不清。

那被断了木杖的降头师见状,忽然也不心疼自己用了多年的木杖了,他大笑道:“年轻人,看来你对我们降头师并不了解啊!居然就这么莽撞地直接劈断了降头师的木杖,我还当你有什么对策呢!”

林振脚下不稳摇摇晃晃地要倒,他咬牙:“那是什么鬼东西?”居然连他事先服下的药都没抗住一会儿就失了效!

降头师退到两位降头师身后,将木杖断口处相接,也不知那降头师动了什么手脚,那木杖尽然有和好如初:“鬼东西?你还真说对了,那就是个鬼东西,嘿嘿!”他摸了摸木杖,眼中流露出可惜,“尸油见识过吗?我用无数死人的尸体炼出尸油每日嘻嘻擦拭我这跟木杖,只消在活人身上轻轻敲一下就能叫他为我所用,可惜了我这宝贝,愣是叫你这不识货的小子给毁了!”

林振心神渐渐失守,他所幸将双刀按入水泥钢筋所筑的地面上,盘膝而坐,心里默念清心咒,以求换的片刻清明。

降头师们哪里会给林振恢复神识的机会,他们举步渐渐将林振包围起来,手中木杖往地面一杵,分明未入地面半分,却依旧直立不倒。林振身后的降头师发出“桀桀”怪笑,那笑声极具穿透力:“哈哈哈哈,中了尸毒之气还想摆脱吗?”

林振微微皱眉,不得不说那降头师的怪笑却是在那一刻冲破了他好不容易靠清心咒筑起来的护心光罩,但是很快那如温柔流水一般的护心光罩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又再一次恢复如初。

见林振没有如他意料那样飙血三升,那怪笑的降头师止住了难听的笑声,他扬起嘴角,露出像是被打磨过的锯齿状牙齿,笑得阴森而诡异:“既然声音没用,那就叫我的宝贝们陪你玩玩!”

说着他低声念了道咒语,一时间本已退去的虫潮又再一次涌现出来,呈包围状将林振围住,还渐渐有收围之势。

此时林振忽然睁眼,双手迅速抓起双刀以自己为中心画了一个圈,刀锋与地面擦起一片耀眼的火花,叫那些虫子一时间还真就顿住了脚步,可很快,它们又一次围了上去。

驱虫的降头师笑道:“怎么,这就忍不住了?可是接下来还有更吓人的呢!不过你放心,你的身体比起其他普通人更要优质,所以我会给你一个全尸的。”

林振微微一笑,不作他言,只是将右手中的弯月刀收了起来,手腕一翻,再次举起时五指间已夹着四个小圆球:“尸油我确实没见识过,那玩意儿恶心又邪气的很,还是你们留着自己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他就原地一跃而起,手中的四个圆球被甩向自己原先的站处,立时炸了开来。这四个火药弹炸开后叫那几名降头师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摔得东倒西歪。失去了操纵的残余毒虫慌慌张张地退去,被火药弹余威波及到的林振看了眼自己的战果,还没来得及笑,就捂着脑袋跪倒了下去。

其实他在曾经被降头师暗算过之后,就一直备着那些火药弹,可是方才韩梦颖还在,他投鼠忌器,因此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啧!”林振捂着脑袋咬牙,“这劳什子尸油还真是个麻烦的东西!”他不过是断了一会儿清心咒,分神出来对付那三名降头师,这尸毒就已经破了护心光罩开始侵蚀他的意识了。

他摸了摸衣服,刚要掏出银针将体内的尸毒逼出来,就感觉身后有杀意逼近。林振几乎是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倒地一个前翻滚,起身后迅速朝来人甩出一连串的袖刀,以逼停对方接下来的攻势。

那人确实是停了下来,他看着微微喘气的林振,向前走了几步,拿起林振舍下的一柄弯刀,抬手轻抚刀身:“确实是个好东西,难为你现在才拿出来。”他看了眼林振,“还有一柄呢,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那声音林振熟悉的很,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是林振做梦都会梦见的声音。林振眯了眯眼睛,嘴唇微抿:“何笑天,你这个叛徒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将你碎尸万段吗?”

当初林振之所以会被下降头,全都是因为他错信了眼前这个男人,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和自己在部队一起训练一起打架的兄弟会在面临生死的时候选择了背叛自己。

何笑天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为什么不敢?林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不会没听过吧?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正常得很,出卖兄弟有什么可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