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振跟韩梦颖说的那样,吴义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与林振套近乎,甚至提出要请他去夜总会一聚。

林振大概也猜到吴义想要做什么,自然也顺着吴义的想法,如约而至。

等他到的时候,吴义恰好为两人倒好了红酒。

吴义笑道:“你可算来了,快坐。”

林振懒得与他打太极,一边笑着坐下,一边道:“怎么着,把爸爸叫到这里是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孝心吗?不过只有一杯酒,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吴义掏出一张信用卡,放在酒桌上:“林振,我也不跟你废话,你知道我们俩一向不对付,我呢也懒得跟你计较,这里有一百万,够你好好地过半辈子,你拿着这钱离开玫丽,越远越好。”

林振拿起信用卡捏在指间把玩着,脸上的表情十分高傲:“一百万?还真不少啊,不知道你是自个儿掏的腰包还是从公司里顺手牵了个羊?”说着手腕微微用力,指间的信用卡就和暗器一样刺穿了吴义手中的酒杯:“什么叫做你不与我计较?我林振叱咤风云这么些年,从来都是我对别人说这句话,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我面前开这个口?”

吴义刚要饮酒的动作被林振这么一动作给猛地止住了,鲜红如血的酒液顺着杯身的破口流了他一手,湿了他一身。他脸色骤变:林振何时成了这般恐怖的存在?这样的身手是常人能有的吗?

林振见他不说话,嘴角一勾,晦暗不明的灯光映得他神色不明:“吴总监怎么了,干什么不说话?你这次叫我来难道是叫我陪你喝酒的吗?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吴义脑子转的快,一下子就换了张脸。他放下酒杯,干笑道:“你先别急着走啊,这次叫你出来,一是想为了我之前的态度赔个罪,这一百万原本就是赔礼,二来嘛,你看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甘愿待在小小玫丽给总裁做个司机呢?”

林振拿起杯子一口饮尽:“吴总监这脸怎么跟女人似的说变就变?前一刻不是还说这一百万是给我叫我离开玫丽的吗,现在怎么就成赔礼了?”

吴义见他酒杯已空,连忙又为他斟满:“是我之前有眼无珠,没看出来你的厉害,以后决计不会再说了,你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如何?”

林振往沙发上一倒,翘起二郎腿:“不如何,我林振这人一身毛病,其中一个就是记仇,还是那种睚眦必报的记仇,被人那番一通说教,现在心里啊,不痛快得很。”

吴义暗地里咬了咬牙,脸上又是堆起了笑:“那你说要如何?”

林振笑了,他手臂搭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蹭了蹭鼻子,模样邪肆的很:“那一百万我还是要的,不过嘛,你给我在地上打三个滚儿,然后趴在地上学五声狗叫,最后再把我这双鞋子舔干净了,你之前冲撞我的那些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吴义差点没崩住自己的表情,林振几乎能听见他把牙咬碎的声音,他假装不解,问道:“怎么,还要我帮你找几个观众,你才能发挥自己的演技吗?”

林振淡漠地看着吴义,脸上满满的都是戏谑,一丝一毫都没有加以掩饰,显然自他进这个门开始,他就一直在戏耍吴义。

吴义的脸因为恼怒而扭曲,却还要试图维持微笑,因此看上去可怖的紧:“这个玩笑有些过了吧?大家都是一个公司里的,何苦呢?”

林振静静地看着吴义扭曲的脸,忽然爆出一阵大笑,笑得吴义眉头皱得更紧:“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还要向你报告吗?”林振扬了扬下巴,“吴总监别紧张,我刚刚不过是心血来潮随口说说,瞧把你给吓得,差点把牙都给咬碎了。那一百万我就收下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吴义抽出还插在酒杯上的信用卡递给了林振,心里虽然清楚自己被当小丑耍了却有火也撒不出来。

吴义只觉得胸口就像梗着什么东西一样难受,但他尚存着几分理智,他叫来服务生取来一个新杯子,道:“没其他事了。哦,这里的小姐还不错,你要不要叫一个,今天我请客。”

林振拿过信用卡塞进口袋,起身就要走:“不了,我嫌脏。你要是还有兴致就自己慢慢玩吧,小心点,可别染上了什么怪病没脸去医院,再见,祝你玩得开心。”

吴义眼看着林振两手插在裤兜里像个痞子一样走了出去,随后才抓起桌上的一切怒摔:该死的兔崽子,竟敢这么戏耍他,要不是急着把锅扔出去,他哪里会这么忍让着林振?

恰在此时取来新杯子的服务生被吴义这个动静给吓到了,他拿着高脚杯小心翼翼问道:“先生,你还好吗?”

吴义微微抬起头,眼中寒芒迸射:“我没事,你出去!”

林振,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

出了夜总会的林振一抬头就看见韩梦颖坐在车子里,脸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林振走到车前,韩梦颖一按下车窗,他就把头伸了进去:“媳妇儿,等急了没有?”

韩梦颖担忧地上下打量:“你没出什么事吧?”

林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韩梦颖的小脸:“放心,这世上能让我林振出事的人估摸着还在娘胎里没出来呢,你怎么不担心担心吴老狗呢,你就不怕我打人了?”

韩梦颖一听也是啊,就又问:“你没把人打死吧?”

林振“噗”地一声就笑出来了:“我说媳妇儿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来让我吧唧一口,太可爱了!”说完捧着韩梦颖的脸就是一个带响儿的。

韩梦颖红着脸推开了林振:“这大街上的的你就不能注意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