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说的肥肉,正是一周之后玫丽集团采购斯里兰卡红宝石的时候。

斯里兰卡红宝石以透明度高、颜色柔和而闻名于世。在国际上也是数一数二的知名宝石产地,许多国家有名的珠宝公司都争相与其长期合作。

钱进原本是打算带上林振一起前往斯里兰卡的,但是考虑到韩梦颖还在国内,林振就给钱进装上了胸针型针眼摄像机,顺带还叫钱进把采购单复制了一份给他。

所以这些天,采购部部长不在,林助理就成了采购部老大,他整天没事就坐在电脑前盯着电脑,属下来找他,他就按下什么键,电脑显示屏上也就剩下桌面了。

之前那个说打赌说的最嗨的青年满脸疑惑:“林哥,你刚在看什么?”

林振往后一倒,整个人躺在转椅上,极其惬意:“看片,你要不要来一部啊?”

青年立马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林哥可以啊,部长不在就这么潇洒,不过你得注意点啊,不要看太多哦。”

林振一脚踹过去:“滚蛋!有什么事赶紧说,没事儿滚蛋!”

青年往后一退,躲过了一击:“别介啊,干嘛呢,我就是代表全体赌民来问问你,你这输给我们的六十万什么时候给我们啊?啊对了,还有我们的本金。”

林振以胳膊为枕枕在脑后,闭目养神:“老阴狗还没被气死呢,你们怎么知道我输了?”

青年也不跟他客气,拉过旁边的椅子就坐在林振旁边:“等老阴狗气死得等到什么时候,你总得给我们个期限吧?”

林振眼睛睁开一条缝瞅了瞅青年,摸狗似的摸了摸青年跟炸了毛似的脑袋:“小朋友,别着急,等钱部长回来就该差不多了,吴老狗不气死给该下台了。”然后收回手一脸嫌弃地甩了甩,“我靠几年没洗头了,这一手油!”

青年嘿嘿笑道:“那不是钱都做本金押出去了吗,我就一个小职员,还有水电费房租要交,还要攒钱娶媳妇儿,当然得省着点了。”

林振竖起大拇指,给了他最衷心的评价:“牛!”

而远在他乡的钱进则有点别扭,他摸着一身整洁崭新的西装,心里想着自己之前那套穿了许多年的西装。

当时林振把这套西装扔给他的时候,还顺带把他原来的西装给扔了,看得他一阵心绞痛。林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刀飞了过去,准确无误地扎在他那件西装上,脸上笑得不怀好意:“如果你敢去捡的话,我相信下一把刀就扎在你身上了。”

然后他就和那件西装说了永别。

钱进每每想到这里,都忍不住挺直了上半身拉了拉西装下摆:好歹都穿上了,也得先出它的精气神儿不是?

等到了斯里兰卡,钱进就向林振发出了视频通话,林振拿着毛巾使劲擦头,道:“钱部长好啊,这是已经到了?”

钱进依旧是衣一副猴儿样,他板着一张脸,道:“你大白天的洗什么头,又不是姑娘家家的。”

林振叹气:“还不是我自个儿手贱摸了人家的油头,心里难受,就跑去洗了个头安慰安慰自己幼小的心灵。”

钱进不知道林振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紧闭的门,道:“有人来了,有时间再联系。”

林振点点头,然后放下已经黑屏的电脑躺倒沙发上。

还没等他静多久,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林振,财务部有人找你。”

林振摔下毛巾,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杂毛,语气不善:“来了!”

找他的人是吴义的助理,他带着林振来到吴义的办公室后就出去了,林振闲来无事就自己转了转,转到吴义办公桌前时,林振被吴义桌上的文件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张盖着公司财务专用章的空白支票,吴义平时专用的钢笔和墨水就在旁边,此时如果换做一个有心人在这里,恐怕公司又要损毁一笔巨额了。

林振笑了笑,这么明显的套他要是钻进去了他就是傻子,如此一来,就算吴义有那个智商去设计连环套,也没什么用了。

他伸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样东西,刚塞进裤兜里,吴义就推门而进,脸上尽是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林振很无辜的样子:“不是你助理叫我来的吗?采购部里的人可都看见了。”意思是你想污蔑我偷盗也是不可能的。

吴义当然不傻,直接开口:“我只是问,你为什么是在我桌前而不是坐在沙发上等我?”

林振乐了:“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走到哪儿就走到哪儿,这你也管?你盐吃多了吧?当心得高血压!”

吴义的咬肌明显一紧,但他很快就稳定了情绪。林振看在眼里,心里冷笑:老家伙还有点能耐啊,不过对他来说,还不够看。

吴义笑了笑:“也是,毕竟是总裁眼前的红人,你随意。”然后走到桌边,眼睛只随便一瞟桌面就道,“我这……”可他很快就闭了嘴,因为他发现他放的饵还在。

林振假装不解:“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吗?”

吴义皱了皱眉,这林振刚刚拿的居然不是支票,那他拿的是什么?

吴义直接开口:“没什么,就是觉得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不见了。”

林振双手插兜,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翘着二郎腿跟个大爷似的:“哎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那你可得去医院看看精神科了,看看是不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大导致老年痴呆提前了。”

吴义做了个深呼吸:“林振,你有本事逞那口舌之快,不如想想自己。”

林振好奇了:“我怎么了?我好的很,不就钱不是说了还能活到给地中海送终吗?不过看在你记性不好的份上,我再加一句,保你这辈子都不会忘了,”林振笑得十分灿烂,“我还能活到给你送终。”

吴义总算是忍不住了,他抓起自己喝水的杯子就砸向林振:“你个小兔崽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振一手撑着沙发飞脚把杯子踢了回去:“你什么玩意儿啊?敢这么跟你林大爷说话?”

吴义躲闪不及,被自己的杯子砸了个正着,一脸的茶叶渣滓和碎瓷片,还有那两条鲜艳的红河从他的鼻子下缓缓流出。

吴义捂着鼻子,一手指着林振,瞪大了他那双堪比绿豆的眼睛:“你!你!”

林振走到他面前,翻了个白眼:“你你你,你什么你啊?给你点好脸色就找不着北了,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爷,小心我揍得你祖宗都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