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

这是在开玩笑吗?

大半人惊得都快要把舌头吞下去了。

先前不可一世的田成名没有占据上风也就算了,竟然连平分秋色都算不上,看他那狼狈样子,分明是彻彻底底的完败!

田成志傻傻的站在人群里,整个人呆滞像是活化石。

擂台上跪地的田成名那般虚弱,是他从未在二哥身上见识过的。

一想到,这一切都是出自唐牧之手,他快要疯狂。

他疯了,田成名更要疯了!

“我,我不服!”

田成名双目猩红,倔强的抬起头,咆哮起来:“再来!”

其实不用他说,唐牧也不会收手。

之前唐玥所遭受的折磨,他还没有清算呢!

辱人者,人恒辱之!

唐牧左手靠背,右手剑指,冲着田成名招了招。

似曾相识的挑衅手势,只是先前是田成名辱人,而如今却是被人辱!

田成名羞愧难当,轰的一声双拳捶地,身躯弹地而起,二话不说,直奔唐牧而去。

唐牧剑指紫芒吞吐。

就在两人即将再次交手之时,一道凛冽的厉喝打断了战斗。

“等等!”

本被羞愧冲昏头脑的田成名在听到这炸雷般的喝声后,浑身一个激灵,那猩红的眼睛刹那间清明起来。

蹬!

他脚掌踏地,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

双腿深蹲,不进反退,以一个后翻空的姿态拉开了与唐牧的距离。

说时迟,那时快。

田成名再次与唐牧对峙起来,他警惕着唐牧,当注意到后者的目光已经投向高台时,他方才迟疑的朝高台上望去。

在那里,面容枯瘦的老者霍然站起。

这一刻,田长德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这老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唐鸿图眉头拧起,不过难以掩饰面部的兴奋欣喜。

之前,唐牧的表现,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人玄境圆满的修为!

一指重创田成名的战力!

惊喜之余,他也暗自好奇。

这失踪的大半月,牧儿到底有何等奇遇?

“田家主,你这是何意?”莫老沉下脸。

田长德拱手道:“莫老,这场比试,田某尚有疑问!”

“有何疑问?”

“先前,我孙儿和唐玥的比试尚未结束,便遭到唐牧横加干涉,此事有悖春试规矩,但莫老并未对此作出仲裁,便放任其进行比试,故此,田某心有疑虑,试问这春试规矩还算不算数?”

莫老面色更沉。

“若莫老说春试规矩不算数,那田某此言作罢;但若是算数,那这场比试的公平便有待商榷,故而田某斗胆打断了比试,来为孙儿搏这一个公道!”

田长德一脸大义凛然。

但在场中的大多数人都清楚。

这是田长德输不起!

可这老狐狸口口声声叫嚣着春试的规矩,这等事关春试公平公正的发言,即便是莫老也要谨言慎行。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让有些流言传到上头,莫老自己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老东西,好算计!

莫老看向田长德的目光多了分不善:“春试规矩自然算数,这唐牧中途干涉比赛,确实坏了规矩。既然田家主为此事苦主,依你之意,该当如何呢?”

“世人皆知,唐牧与我孙儿有约战之事,故而如果按照规矩办事,将其剔除在春试之外,便显得不美了。”早有腹稿的田长德对答如流:“毕竟法理之外,还有人情,因此田某只要求莫老对其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那如何小惩呢?”

“由我出手,唐牧若能在我手下撑过三招,那么这中断的比试便能继续下去,之后生死各安天命,田某再无异议!”

“若是他撑不了呢?”

“那只能怪他实力不济!”田长德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这场比武,自然当以我孙儿胜出为结果!”

无耻!

无耻之尤!

堂堂田家一家之主,输不起便也算了,竟然还要自降身份,出手为难一个小辈。

这等事情,换做旁人光想想都会无地自容,可田长德不单想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还说得理直气壮。

如此作为,让众人一阵瞠目结舌。

不过他们也只能在心里大骂,可若是出言讥讽,那是万万不敢的。

毕竟,对方可是青山第一高手!

其他人不敢惹祸上身,但唐鸿图却是绝对忍不了的。

“田长德,我敬你年长我一辈,方才唤你一声田老爷子!你当真以为我唐鸿图怕了你不成!”他越吼越怒,要不是顾及到怀里还有重伤的唐玥,他甚至想大打出手。

唐玥被田成名打成这样,他都没有叫屈!

可现在田成名只是吐了口血,你就跳出来叽叽歪歪的说着一套一套的歪理,到最后竟然还想自己亲自下场对唐牧出手!

简直是欺人太甚!

“唐鸿图,是非公正自有莫老仲裁!你怕不怕我又有何干系?”田长德面色不改,“你若真有胆动手,那我不吝和你切磋一番。”

话音刚落,两道地玄境的强大灵压齐齐爆发。

沉重如万丈巍峨高山,让不少人压抑的喘不过一口气来。

趴!

这时,面色难看的莫老拍案而起:“放肆!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监试官吗?”

春试之上,若是闹出了两名地玄境的修炼者大打出手的丑闻,那他莫天的颜面可就扫地了,以后在同行面前,还能抬得起头吗?

莫天毕竟是王朝之人,他这一嗓子,顿时两人偃旗息鼓。

“田某失态了。”田长德抱拳欠身。

莫老冷哼一声,不再看他。

“此事是唐鸿图鲁莽了!”唐鸿图照样学样:“不过,田长德做得过分了,还望莫老主持公道。”

双方各执一词,听得莫天头如斗大。

从情理上,他是支持唐鸿图的,但奸诈狡猾的田长德牢牢站着法理,张口闭口拿规矩说事,这让他不敢轻易出言。

“我可不认为我过分?”田长德驳斥道:“之前的比试,难道不是在唐牧的强行出手下结束的吗?”

唐鸿图哑然失声。

说不是?

可在场人都知道,那黑棺的确出自唐牧之手,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可没有田长德那等厚脸皮。

但说是?

那岂不是让田长德称心如意了?

唐鸿图哪里甘心。

因此陷入两难的唐鸿图说不出话。

田长德戏谑一笑:“你怎么不吭声了呢?”

察觉到唐鸿图的为难,一直沉默的唐牧终于开口了。

“早听闻,田家老爷子修为如何了得!”

刷——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在唐牧身上,对于这位唐家三少爷,自出场以来其言辞行为都显示,他不是好惹的主儿。

“百闻不如一见!”田长德一脸冷笑。

“不错!”唐牧点点头:“趁此机会,小子问你三剑,看你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