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岳长卿心里大赞一声,一年时间不见了,小考不仅修为突破到五境,这处事的经验也成长了不少。这一番话说出来,有礼有节的,气势也压得住。

“哟,这么说,你们是剑宗的弟子了?”辛茹也不恼,反而问道。

赵舞菱直接不理她,对小考道:“小考,我们走。”

小考点了下头,对辛茹道:“你要想看这位公子的面目,就要取得人家的同意。也不问过人家,就扒人家面具,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说完,小考又面向岳长卿道:“你也是的,可要防备点儿,别以为长得好看的女子,就懂礼数。”

岳长卿哭笑不得,自己这是被小考给教训了吗?

看着小考和赵舞菱离去,岳长卿心头暖暖的,他们现在在剑宗还挺好的,这对岳长卿来说,就是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了。

“站住!”辛茹此女不干了,大叫一声,怒气冲冲道:“你这个五境修为的小妖,你又凭什么说我?还有你,你干嘛也一直蒙着脸,难道你也是长得丑?”

额……这下众人都有些傻眼了,这辛茹也太过分了,连和她一起来的那男子、刘振忠及宋芸儿都有些尴尬了起来。

赵舞菱霍然停下脚步,一转身看向辛茹,随身的长剑突然飞出来,唰的一下冲向辛茹,直指她的眉心。

辛茹猝不及防,一下子吓得连连后退几步。

“再乱说话,就滚回昊天派,这里不欢迎你。”赵舞菱冷冷的道。

岳长卿看得眼睛放光,心中兴奋的大叫八境,师傅已经是八境剑修了!

辛茹也看出了赵舞菱的修为,顿时不敢乱动,满脸惊骇的看着这雪亮的长剑。

“赵仙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那白衣博带的男子连忙跑上来,急切道:“小妹不懂事,一时口不择言冲撞了仙子,辛博宇在此给仙子赔不是了。”

赵舞菱冷哼一声,召回长剑,转身而去。

这下,再没有别的声音了,赵舞菱两人从容离开。

岳长卿和李弗饮两人对视了一眼,李弗饮传音道:“这个小女娃不错,性子本大叔也喜欢,你小子真是找了个好师傅,和大叔一样好!”

岳长卿面具下的脸一抽,干脆不理会李弗饮。

旁边桌子上的四人再也不打扰岳长卿两人,四人沉默不语、一声不吭。但是,看四人的脸色,都颇为凝重。

岳长卿只稍稍转过念头,就明白过来,剑宗要与道宗比试,这四人看到赵舞菱这么强势,对于三天后的大比,他们心里有更多的压力了。

没人打扰,岳长卿两人很快就吃完混沌付了钱,就要回去。

可还没等他们动身,隔壁桌的宋芸儿四人却已经起身,直接离开。在桌面上,留下了银钱,却是不等馄饨上来。

“欸,几位客官,你们的馄饨……”小贩老板大叫,可四人匆忙离去,竟是理也不理。

岳长卿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对这几人的奇怪举动表示无语。

“李大叔,咱们现在回去吗?”岳长卿问道。

“回什么去,咱们还有事。”李弗饮一脸神秘的道。

岳长卿很奇怪,问道:“啥事啊李大叔?”

“跟我来。”李弗饮当先往前走去。

走了几步路,李弗饮就停在了水云庙的前面,看着水云庙的牌匾,一言不发。

岳长卿连忙追上来,奇怪道:“李大叔,咱们要去庙里吗?”

李弗饮看了岳长卿一眼,笑道:“来来来,徒弟,看看这水云庙的对联,能不能看出啥玄机来?”

岳长卿看了看这庙门两边的对联,只见上面右边写着“行到水穷处”,另一边写着“坐看云起时”。岳长卿摇摇头,道:“李大叔,这有什么玄机?”

“当然了,你小子好好看着,能悟到什么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李弗饮说着,就往庙里面走去。

岳长卿连忙大喊:“李大叔,你要干嘛去?”

“叫师傅!”李弗饮头也不回道。

岳长卿连忙大喊:“师傅,你干嘛去啊?”

“师傅我要进去睡一觉,徒儿,你自己好好看,看不懂不准睡觉也不准坐下来。”李弗饮声音一落下,人就消失在庙里面。

岳长卿愕然,随即盯着那水云庙的牌匾和对联,愣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可是,这又是李弗饮下的命令,岳长卿可不能违背,只好一直盯着看。看了半天,岳长卿感觉眼睛都有些酸胀了,他只好揉了下眼睛,歇一会儿再看。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卖馄饨的小贩伸了下腰身,他要收摊回去了。

可是一看岳长卿还杵在庙门口那里,不由得问道:“小哥,你在看什么啊?”

岳长卿正歇息无聊的时候,听得这小贩问,他来了兴致,笑道:“看着水云庙的字啊,老板,你在这儿摆摊多久了?”

小贩摆摆手,笑道:“小哥儿,你别问我。我在这儿摆摊都十几年了,但是我连字都不认识,可不认得这上面写了什么。”

这小贩知道自己要问什么?不愧是老江湖啊。岳长卿暗自点头,道:“老板,你在这儿摆了十多年的摊,那你见过有人在这儿看这些字儿吗?”

小贩摇摇头,道:“白天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晚上,只要我摆摊的时候,从没看过有人跟小哥你一样,站在这里看这么久。”

岳长卿道:“难道也有人在这里看?”

“就看一会儿,然后就走了。”小贩道。

“那他们看完,有没有说些什么?”岳长卿连忙问道。

小贩道:“大部分都没有说话。我有印象的就三个人曾说过一些话。”

“老板,你快与我说说,他们都说了啥?”岳长卿激动道。

小贩一脸狐疑,道:“小哥,他们说了啥很重要吗?”

岳长卿眨眨眼,道:“不知道,可能对我有用,也可能没用。”

小贩“哦”了一声,道:“小哥,我得回去了,媳妇孩子还在家等着呢。”

岳长卿连忙拿出半两碎银子,抛给小贩,道:“老板,给家里孩子买点儿零嘴吃。”

小贩连忙接过,喜道:“哟,这怎么好意思呢。小哥莫急,我这就详细与你说说。”

岳长卿连连点头。

小贩搬过一张小凳子,坐过来,开始道:“我记得的第一个看这些字的是一个和尚,这个和尚很年轻,嘴里总是念叨着佛心什么的。他站在这里看了一盏茶的工夫,最后念叨了一句时时勤拂拭,何处惹尘埃就走了。”

“这第二个是一个背着一把又宽又大的大剑的中年人,他也是在我这里吃了一碗馄饨,然后在这里看了两盏茶的工夫,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我听不懂,只听得他说什么西出阳关无故人,天下谁人不识君。”

“第三个是一个道士,年纪不小了。在这里看了三盏茶的工夫,临走前说了一句罢罢罢,天凉好个秋。然后就大笑着离开了。”

说完了这三人,小贩又道:“小哥,你能听得懂他们说了什么吗?”

岳长卿一愣,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道:“我也不懂,但是听他们说的,好像都很玄奥。”

“我也是这种感觉嘞。小哥,你一看是有文化的人,他们说的是不是都很有文化啊?”小贩问道。

岳长卿点点头,道:“第一个和尚说的话的意思是要我们时常清扫,不要沾惹尘埃,这样才能保持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