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夏筱筱这边把话说明白了,夏明珠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了,站在夏家的大门口,回首看着这房子已经外面的一切。恍如隔世的感觉,这里明明是自己长大的地方,可是夏明珠的心里却毫无波澜,就像是从未来过这里一样。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那笑里似乎带上了无奈又带上了释然,转身便不再回头,这个地方终究是要和自己划清分界线的。

不过还没有走远,身后就传来张妈的呼喊声,夏明珠站住了脚步,还没来得及转身,张妈便喘着粗气迈着小碎步撞到了跟前。

“小姐,张妈没什么能给你的,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吃张妈故乡腌制的香肠……我也不知道你要过来,身边就剩这么些了,你都带走吧。”张妈手里提着个红色袋子,里面装着几根冒着油光的香肠,递到了夏明珠的面前。

夏明珠愣住,瞬间感觉鼻子酸酸的,看着张妈的脸,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从前。

从前的她过得并不幸福,甚至可以说一直都活在地狱,在这个冰冷的地狱里带给她唯一温暖的就是张妈了。每一次夏景年找机会数落夏明珠的时候,张妈虽然不敢顶撞,却会经常半夜偷偷钻进夏明珠的房间里给她塞些小零食或者是给她讲故事来安慰她。

甚至那个香肠,也不过是有一次张妈带了点自己当做炒菜吃,夏明珠路过尝了一口夸赞好吃,每年那个时候,张妈都会带点回来做给夏明珠吃。

所以看到张妈到现在还是心里把自己当成那个爱吃香肠的的小女孩,夏明珠心中的情感便喷发了,眼眶通红说不出话来。

张妈见她没有接,只得伸手赛到了她的手里,叹气:“哎呀小姐你可别跟我客气。我得赶紧回去啦!你啊,有空……就回来看看吧……张妈没别的想法,就希望小姐你幸福。”

夏明珠走过去一把搂住了张妈,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张妈,你要身体健康。”

在回去的车上,司机伸着鼻子闻了半天,最后小声问夏明珠:“夏小姐,这车上什么味道啊?”

夏明珠笑了笑:“从家里拿了些香肠。”说完之后夏明珠自己也怔了一下,“家”这个字眼竟然这么顺口就说了出来,自己对家的定义还真是简单啊,只要有个人对自己好,那个地方便是家……

夏明珠走了以后,夏筱筱就一直呆在沙发上不知所措,这整件事说白了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她最多也只是一个吃瓜群众而已,可是看夏明珠的意思,似乎已经把自己和涂珍薇他们捆绑在一起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和涂珍薇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不能丢掉谁了。直到此时,夏筱筱才开始后悔了,这个家到最后反正是归于自己的,这种时候不要惹出幺蛾子才最好,偏偏招惹上了冷斯城。

她思考了片刻,赶紧拨通了涂珍薇的手机号:“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涂珍薇今天在片场吃了瘪满心的火气,本来说好的下一场到她表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临时换了场次,也没人通知她,搞得她在片场很是尴尬。

“穆伶俐,你到底怎么安排行程的?这种也能搞错?”所有的怨气只能发泄给经纪人,涂珍薇狠狠把脚上的高跟鞋踢飞。

穆伶俐冷着一双眼,盯着涂珍薇:“你脑子是真的不好还是假的不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因果吗?”

这下子涂珍薇又不明白什么意思了,拿起一块饼干赛道嘴里,不痛不痒问道:“别什么事情都阴谋论,这弄错时间你又能分析出什么来?”

穆伶俐是被她这幅愚蠢模样逗笑,插着腰半倚在墙边,上下打量着涂珍薇:“你身上的这套是秋季的新款吧?”

“对啊,好看吧!”被认出来身上的当季名牌涂珍薇还是挺开心的,自然有些得意,不过接下来穆伶俐的话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好看啊,不过你知道吗?你这套衣服沈子芙两个月前就已经穿上身了。我记得你以前所有的奢侈品家新款你都是率先拿到手的,最近几次为什么都没人联系你了呢?”穆伶俐笑着问涂珍薇。

涂珍薇坐直了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穆伶俐,半晌才吭声:“因为冷斯城发话了?还是因为我这个可怜人被打入冷宫了?”

穆伶俐这才走到涂珍薇的身边,一只手轻轻抚摸过她的发丝,温柔地说:“你可算是开窍了,你以为以前那些品牌为你提供新季服装是看谁的面子?这些都要发给冷斯城通报的。”

这番话涂珍薇还没开始认真考虑,手机铃声就响了,一看是夏筱筱她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果然一接通就是那边的聒噪的喊叫声:“涂小姐怎么办啊!怎么办!冷先生和夏明珠他们都知道了。”

本来心情烦躁听到她的声音,涂珍薇更是厌烦了,眉毛微挑,一双漂亮的眼里闪现出恶毒的光,冷冷说:“我会解决的,你先挂了吧。”

夏明珠回到冷家别墅的时候发现冷斯城竟然也在家,两人对视了一会都没有说话,其实最近发生的很多事情已经让两人都心力交瘁了,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双方都冷静一段时间。

于是夏明珠把手上的香肠递给刘管家之后就准备上楼休息了,却被冷斯城叫住:“你刚刚去哪儿了?哪儿来的香肠?”

不知道怎么地,冷斯城那种怀疑的语气就让夏明珠觉得窒息,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随地都被掌控在冷斯城的手里的感觉,也许是逆反心理作祟,她别过了脸,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上了楼。

她的不回应也略微激怒了冷斯城,他追上去,一把拽住了夏明珠的胳膊,把她的身子掰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恼火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