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斯城挂断电话后,江煜枫心急如焚,难怪近期白天晚上一直右眼不间断的跳动,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调灾,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联系不到夏明珠,才打电话质问冷斯城,以为因为上次的事件,冷斯城对夏明珠动了什么手脚,没想到却得知夏明珠被绑架,下落不明的消息,还好提前订好了回国的机票,凌晨就可以到国内。

夏明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那间阁楼,手上的手铐也去除了,如果不是手上留下的淤青痕迹,似乎镣铐从来不曾出现过。

环顾房间,只见薄薄的窗纱被风轻轻吹动,轻轻抚过床面,那白色的丝被上是温润细腻的触感,像是一个充满诱惑的拥抱,几乎让人迷失在那柔软之间,轻垂的蕾丝,细细摩挲着地毯,似是梦的边缘,蓬松的枕,稍掩在被间,斜倚着床头,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低调的奢华。

似乎和所有的老套剧情一样,房间的门永远是紧锁的,只能从外面打开,房间里面找不到任何利器,窗户也是紧锁着,只能从镂空处看到一点点外面的世界。

一天三顿准时准点还会有一个女仆进来送饭,不管吃不吃,一个小时以后都会准时收走,至于吃不吃似乎已经不在她的任务范围以内了。

夏明珠曾想过利用送饭的时机打晕女仆趁机逃出去,可是每次来送饭都只是将饭放在门口,转身关门就走,根本不会往里面再踏进半步,无论夏明珠以何种理由,女仆也从不越矩搭话或者向里走去。

天渐渐的天黑了,往外看去,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齐明,全家欢聚一堂,显得格外温馨热闹。夏明珠想到自己孤身一人身陷囹圄,出逃无门,越想越伤心难过,加上前段时间感冒还没有彻底好透。

她断断续续还伴有咳嗽,低烧,整日昏昏沉沉,夏明珠本来就精力不佳还连着遭遇两次迷药,身体彻底亮红灯,浑身疼痛,酸软无力,她几次想要起来却发现身体好像真的出了问题一样根本使不上劲。

夏明珠的这种身体状况绑匪似乎有所察觉,每天送饭的时候都会让女仆带点药过来,可是这种情况下夏明珠连饭都不怎么敢吃更别说吃他们给的药了,就这样小病越拖越严重,随着被关的时间越来越长,夏明珠的精神愈加萎靡,头脑开始有点不清醒,甚至出现了幻听,偶尔清醒的时候想着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整个就是个悲剧。

从小父亲卑劣,执着追求金钱权势,为了一己之私居然逼疯了母亲。

虽然在优渥的经济环境中长大,却从来没有感受到父母的爱,幼时的唯一温暖就是爷爷的怀抱。

等长大后,情笃初开爱上了冷斯城并最终嫁给了他,自认为结婚以后自己的生活会改变,那个人是冷斯城,是她爱到如今的男人,这是多少痴情男女渴望的完美开始。谁曾想这并不是自己苦难生活的终结而是延续,冷斯城始终怜惜这涂珍薇,珍视着沈子芙,自己只是他碍于形式推脱不掉的包袱。

得到的永远会唾弃,而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也许正如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道: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的一颗朱砂痣。

终于明白世间的感情莫过于两种,一种是相濡以沫,却厌倦到终老,另一种是相忘于江湖却思恋到哭泣。

如今好不容易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对冷斯城开始慢慢疏远,以为可以将来某一天能够以一颗平常心对待他,只要守住自己的真心就不会受到伤害,居然这时候被人绑架。现在这样毫无自由,毫无人生安全的活着,时刻在担心下一刻又会遭受怎样的变数,与其这样提心吊胆的苟活不如就这样死了清爽,一了百了。

自从夏明珠被关到这个房间以后,每天晚上七点半,冷萧然都会进来看她。

这晚冷萧然跟往常一样按时到了,打开房门看到夏明珠衣衫单薄,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墙角,药散了一地,整个人显得很虚弱。

“怎么,药也不敢吃?你夏明珠拿出当时算计冷斯城的一半胆子也不至于这样,要想害你,你觉得还需要这么明显的给你下药吗?”冷萧然轻蔑的看着夏明珠,想着未婚妻消失了这么久,冷斯城那边居然都没有任何异动,这个女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用。

“大哥,你要是有心就把我放了,关我在这里嘲讽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冷斯城不是自诩本事滔天吗,怎么你都失踪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派人来救你?”看着外强中干的夏明珠,冷萧然愈发的不屑,命都快没了居然还有力气逞强。

扶着墙,勉强站起来的夏明珠,冷眼看着冷萧然,似乎在看阴沟里的老鼠,鄙视之情完全流露,强撑着慢慢走向他“有本事,你跟冷斯城正大光明的来,难为一个女人还洋洋得意算什么能耐,还是说你的本事也就对付个女人了?”

说完无视冷萧然变得铁青的脸色继续说道:“你以为还真的有温柔乡,英雄冢啊?你太不了解他冷斯城了,不要说我只是个挂名未婚妻,即使是名副其实他的女人,也不见得他会因为一个女人做出多少妥协,如果我是你,就赶紧放人,趁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赶紧收手,你确定能承受他的怒火?”

说完,转过身去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你……”被说中心事的冷萧然显得有点气急败坏“不愧是冷斯城的女人,差点被你说服了,与其在这里幻想着我放你出去不如祈祷他冷斯城能近快找到你吧。”说完,甩手关门走了,留下夏明珠独自一人站在清冷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