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珠现在是又羞又怕,许乐瑶的声音逐渐朝这边接近过来,要是被她看到自己在冷斯城怀里的样子,那她是真的钻地洞的心都有了。

她急急忙忙反驳冷斯城:“我哪有,明明是你……”她一抬头就正好对上冷斯城的眼睛,两人的距离近到她能看清冷斯城那琥珀一般的瞳孔里自己的倒影,夏明珠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默默把脸别到了一边,手胡乱挥舞着想要起身。

谁知道一乱挥舞就碰到了别的不该碰到的部位,冷斯城冷不丁被打了一下,疼得皱眉。

夏明珠吓得绷紧了身子再也不敢乱动了,看着冷斯城吃痛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可是脸上已经红到快滴血了。她粗粗喘着气:“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冷斯城干脆一用力,让她变成了直接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夏明珠吓得发出短呼,可是她的挣扎也只是无济于事的。

夏明珠伸出一只手,挡在两人中间,死死抵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她想要躲避,往旁边躲一下,可是她抵着桌子的边缘根本就用不上什么力气。

她只能带着些羞涩又带着些无奈说:“冷斯城,你不要这样,瑶瑶找我有事呢!”

冷斯城挑眉,煞有介事地看着她,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哪样?不要哪样?”

夏明珠算是发现了,冷斯城这个人不要脸起来也是无敌的,有些话他说得出来,她都不一定听的下去。比如现在,他就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做这些事情说这些话。遇到冷斯城这样霸道又不要脸的,夏明珠觉得自己真是栽了。

正在这时,许乐瑶敲响了书房的门,夏明珠一个激灵就要跳起来却又被摁回了大腿上。

许乐瑶在外面喊道:“明珠,你出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说。刘管家说你在书房呢。”

夏明珠刚想要说话,冷斯城就回应了:“她不在,我在书房。”

夏明珠不敢置信地看着冷斯城,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瞪着他。谁知道冷斯城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咧嘴一笑:“不能让外人打扰我们夫妻生活啊。而且,你还没有详细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带着两个陌生人回家住了。”

见他这个架势是来真的了,夏明珠想了一想,这里是冷斯城的家,带人过来住下他的确有权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干脆就停止了挣扎,就这个姿势坐在冷斯城的大腿上,把许乐瑶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其实夏明珠是并不想说的,她自己的事情都不愿意跟别人说,更何况是自己好友的事情。但是她考虑了一件事情,许家的财产分割的问题,光靠许妈妈和许乐瑶是不可能斗得过在商场上征战多年的老油条许爸爸的。这种时候就需要冷斯城的帮助……

不过这一点夏明珠并没有明说出来,她内心里还是希望不要麻烦冷斯城能有别的解决方案的。最好的结局就是许爸爸主动净身出户,不要骚扰许乐瑶娘俩。但是坏打算也要做好,一旦许爸爸开始争夺家产,那么如果能有冷斯城的帮助,许乐瑶的胜算就会是百分之一百。

夏明珠说完以后,冷斯城脸上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询问夏明珠的意义根本就不在于他真的想要了解事情的经过,他对别人家的破事从来都不感兴趣。

不过听夏明珠的说法,冷斯城抓住了一个重点,他立即暗示了一下夏明珠,指望她来求自己的帮助:“许家会这么容易同意离婚吗?”

谁知道夏明珠根本就不顺着他的话说,而是一脸严肃无奈的表情:“肯定不会的,所以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冷斯城心里狠狠嘲笑了这个女人,他并不觉得夏明珠和许乐瑶这两个女人能斗得过许爸爸,不过相信夏明珠还不会蠢到束手就擒,既然没开口,他也没有必要参与进去。

夏明珠说完了话,还想着赶紧离开,可是冷斯城还是不让,他撑着脑袋,死死抓着夏明珠,然后突然温柔一笑:“真难得,我们俩竟然坐在一起聊天。”

就这一句话让夏明珠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冷斯城,心里涌出了一种异样的情感,她自始至终都是爱着他的,只是那份情感让她太痛苦了所以压抑住了。可是只要冷斯城稍微一撩拨,情感就像是洪水一样挡不住泄露出来。

两人对望着,冷斯城的脸慢慢凑近,夏明珠闭上了眼睛,呼吸越来越靠近。

“啪。”

书房大门一下子被打开,许乐瑶正穿着宽大的睡袍站在门口,嘴里还塞着牙刷,一脸震惊地看着里面的人。

夏明珠和冷斯城也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转过脸看着站在门口的许乐瑶,夏明珠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脸像是被烧着了一样。

许乐瑶尴尬地一字一句说道:“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冷斯城表情沉了下去,冷着一双眼盯着许乐瑶,那眼神像是冰刀一样插在了许乐瑶的身上,他缓缓开口,声音冷漠而没有起伏:“你要是再打扰我,明天你的早饭就是葱姜泡蒜。”

许乐瑶楞了一下,脸色大变,吓得立即关上了门跑下了楼。

夏明珠用一种新奇的眼神打量着冷斯城,然后笑出了声,眼泪都快被笑出来:“冷斯城,我以为你从来都是冷冷的,没想到还会开玩笑……你怎么知道瑶瑶最讨厌葱姜蒜。”

冷斯城依旧是那副冷漠神情,平淡地说:“听你说过,我就记着了。”

现在夏明珠才是彻底地愣住了,她只是随口提醒了一下刘管家,冷斯城就记住了嘛……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冷斯城的心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从来都没有妄想过他会听到自己的话,会记住自己。可是现在冷斯城突然告诉自己……他记住了她的话……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心里也可以稍微有一点自己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