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秦红莲一点儿也不着急。

“借来用一下,过两天就还你。”

“摸都不会摸几下,别担心你的宝贝会坏掉。”

不着急,但对于自己说出的东西,秦红莲是志在必得,随即好声好气的和自己爷爷说起话来。

一个被宠惯的人,在面对宠她的人的时候,几乎很难让自己显出基本做后辈该有的模样,恭敬什么的,近乎是想都不要想。

秦红莲能做一回乖乖女,秦烈清楚的知道有多么不易,叹着气把遁天梭从自己乾坤袋内取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这遁天梭,如其名一般,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梭子。

要是有不识货的人,随手捡到了这东西,一点不怀疑,捡到的人会拿去织布。

看上去很是不起眼,但依着秦烈的表现来看,这遁天梭绝不像它外表上看上去那么普通。

不等白楚对这东西好奇多久,秦红莲将放在石桌上的遁天梭推向了白楚。

“收起来,别弄丢了。”

把东西推到他面前的同时,秦红莲严肃的交代起来。

“法宝我已经有了,而且不止一件,这东西太贵重,还是算了吧!”

看着就摆在自己面前的宝贝,白楚不由会错了意,委婉的拒收起来。

“想什么呢,这就是放你这里放几天而已,到了寿宴那天,你再把它送出去。”

站在白楚这一边,秦红莲却还没到彻底把家里的一切都往他哪里搬的程度,马上出言将他那偏差的念头纠正过来。

听闻这东西不是送自己的,白楚一点儿也不失落,只是被弄得有些糊涂。

法宝虽好,但不该拿得时候,手是决计不能乱伸的。

已经在心中认定,这法宝不该拿,转眼就被告知的确不是给他的,自然不会因此而生出失落之感。

不失落,这倒来倒去的事情,却将白楚弄得糊涂的厉害。

拿这别人的东西,转手大庭广众的送出去,这等同于脱裤子放屁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白楚实在想不到缘由。

先前的灵酒,还好说些,终归是秦红莲盗走的,送出去算是物归原主。

现在的法宝,直接就是从主人手中拿过来,然后再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回去给他。

一件东西,拿过来还回去,除了故意制造些麻烦,白楚再想不到任何用处。

白楚被弄得糊涂,秦烈脑筋一转,已然将秦红莲的目的看穿,牙根不由觉得有些发疼。

“胳膊肘都拐到这种程度了,上赶着倒贴啊!”

“慢慢来不行吗?有些事急不得,你急别人不急。”

“费这么大劲,到时候要是弄巧成拙怎么办?”

被弄得先是牙疼后又头疼的秦烈,面目扭曲的与自己孙女说起话来。

“有些人就是要逼一下的,不然做事磨磨唧唧的,说不定千百年都没有一个结果。”

自己的打算,任凭别人如何去说,秦红莲都不在意,很快就理自气壮的回了她爷爷一句。

“头疼,头疼,头疼……”

“去去去,把这小子带走,再看到他,我要打人了。”

扶着额头,手臂撑在桌子上,秦烈活像得了病一样催促两人离开。

“走什么走,哪里有主人赶客人走的道理?”

“再说了,人家送了你礼物,你这都没回礼。”

狡黠的一笑,没有放弃一个小小目的的秦红莲,顺势将之说了出来。

“你呀,这就要把我的老底都给提前搬到别人乾坤袋里去了?”

“别的没了,摄魂镜,爱要不要。”

奈何不了她,肚子里冒出了一堆的牢骚,秦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翻手自乾坤袋里取出一件铜镜样的东西丢在桌上,满足了秦红莲的要求。

嘴上说着爱要不爱,好似拿出来的东西很是一般,可清楚知晓这法宝有多好用的秦红莲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于秦红莲看来,白楚得到的东西越是珍贵,她脸上相应的就越是有光。

“愣着干什么,我爷爷给你的回礼,收起来啊!”

铜镜在桌上放了一小会儿,白楚还未有所动作,秦红莲在桌子的遮掩下,用脚踢了白楚两下,小声示意起来。

翻手把东西收好,白楚随即双手抱拳,准备道谢。

“多谢前……”

话还没说完,就被快速的踢了一下又一下。

不用猜,都知道秦红莲这是在为了还未完全说完的前辈二字而不满。

换在别的时间,换成另一个地点,再换一个人,只消踢上一下,白楚便会让她知晓,拉手残花这四个字,究竟是怎么写得。

秦红莲踢了一下又一下,白楚最终都忍了下来,并再察觉到她的不满后,硬生生改了口。

“多谢……多谢秦老!”

咳了一下,把原本又要顺口说出的话打断,白楚艰难的说出了道谢的话语。

和前辈两字比起来,秦老两字,虽依旧不亲近,但已然相对显得没那么疏远了。

出于消除秦红莲的不满考虑,嘴上言语做出变化,说出的不是和前辈两字相近的客套话语,究竟是为了什么,那只有天知道。

“老夫还有要是要办,恕不远送。”

实在坐不下去,秦烈随便找了个由头,一边起身离开,一边下了逐客令。

冤情孽债,这东西任谁都不想看。

目的已经达成,下一步棋子也已经布好,秦红莲哼着小曲,拉着白楚往自己住着的别院走去。

久别重逢,多见见面就好了,一直粘着,就算不烦,也会碍事。

大寿时日将近,秦红莲心中很是清楚,自己的爷爷,并不会一直闲着,相反,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忙里偷闲,都是一种奢望。

作为一个势力的头头,免不了要应酬各方势力前来的修士。

“拿了你爷爷的东西,过几天又要我送出去,你到底想做什么?”

走出宅院,走在街上,没了长辈在,不用太过照顾秦红莲的面子,白楚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起来。

“一个小秘密,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精心布下的棋子,都还没到该让它显露作用的时候,秦红莲并没有把确切的答案告知白楚,只说了是秘密,过几日他就能知晓。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必须告诉我。”

眉头一皱,并不满意这答案的白楚,捏着秦红莲的手,厉声追问起来。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说还不行吗。”

“给你一个名杨天下的机会,具体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白楚的粗鲁,引来了秦红莲的不满,撅着嘴,老大不乐意的给出依旧语焉不详的回答。

不满意这回答,但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一个结果,白楚只好把疑惑混着火气尽皆压到肚子里去。

只是压下,不是消去,使得白楚随后的时间里,一直板着一张脸。

他摆着一张臭脸,秦红莲也没了和他搭话的兴致,只管闷头走在前面引路。

说是别院,还真当得起一个别字,秦红莲的住所,离着她爷爷所居住的宅院,一点儿也不近,两人全靠脚走,硬是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

其实,若是两人能不生着对方的起,完全不至于用去这么多的时间,御器或是御空一飞,也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走到居所,不等秦红莲走进大门,就有人一脸热切的迎了上来。

“红莲,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这等你半天了。”

“走,让我这客人做一回主人,让我给你接风洗尘。”

走到秦红莲身前,那人马上热情不已的说起话来,并伸手往她手摸去,准备拉着她离开。

依照话语和动作来看,此人并不是秦红莲的奴仆,而是与她相熟的修士。